早餐店老闆氣毀了,這位苗布正測量組長誆騙人,竟然連自己也被誆騙進去,害得自己白掏一頓早餐錢,還白賠了五斤大蒜頭與一斤陳醋。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早餐店的老闆怎麼想怎麼都氣難順,就像電飯鍋燒開水一般,窩了一肚子的氣。
又加上方寸與常短,還有司傅三個人在他耳邊吹風,讓他一定要找機會治一治苗布正,一雪“王”字被改成“王八”之恥。
四個人商量好半天的計策,準備第二天苗布正再吃早餐時,就依計行事。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早餐店的老闆雙眼佈滿了血絲,他是一夜都沒有閤眼,將店裡所有的大蒜頭都刻上了字,還有那裝陳醋的小瓶子也都刻字了,這一次刻字,早餐店老闆花了功夫,將它們都刻得滿滿當當,一點空隙都沒有留下來。
早餐店的老闆,對自己弄了一夜的作品十分滿意,也在心底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奇才,自己怎麼這麼有才,老闆自己也沒法子弄清楚。
傑作已經完成,就等着測量組長苗布正一行人來吃早餐了,然後報昨日之仇。
可是,今天早晨卻很奇怪,以往測量組的那幫人來的挺早,五點半左右就來吃早餐了,這會兒都過六點也沒見司傅的那輛破面包車呢。
昨天,司傅他們給自己留下了電話,早餐店老闆按照留下的電話撥過去,接電話的人是司傅同志。
“老王吧,大事不好啊,大事不好了啊!”
司傅同志像發現自己老婆出軌了一樣地驚叫起來,一連喊了好幾個大事不好。
“司傅,我告訴你,我不是老王八,我還不老,我是中王八。
什麼玩意,大事不好啊,你逮着你老婆的姘頭了啊!”
早餐店老闆對司傅喊自己“老王八”不太高興,他着重地提示自己只是中年人,要算也只能算“中王八”的呢。
司傅道:“哎呀,不管是老王八,還是中王八,那都是個王八。
發生的這大事啊,可比本司傅的老婆出軌,被我捉姦在牀還要不好呢,那就是苗布正這老狐狸不去你那吃早餐了,而且他還告訴我們從今以後都不去你店裡吃早餐。”
“臥槽,什麼玩意兒啊,那可不行啊,必須讓他來吃早餐,要不然的話,我忙活一夜那不都是白忙活了啊。”
早餐店老闆一聽司傅的話,他當場就蹦起三尺多高,咔嚓一下落在那洗碗盆裡面,踩碎了十二三個碗碟子,還把自己摔了一跤,鼻血嗑得像豬血一樣噴流出來,將洗碗盆裡的水都染紅了。
“臥槽啊,誰他奶奶的不長眼,將洗碗盆放在我店門口啊,踩碎了他家的碗碟,那不能怪我老王吧。
這人也挺怪的啊,洗碗碟子還用豬血洗啊,那浪費多少豬血啊。”
早餐店洗碗碟的女服務員將老闆扶起來,告訴老闆道:“老闆,你是摔傻了吧,這哪是什麼人家的碗碟啊,這是你家的碗碟啊,這也不是豬血呢,這是你自己的鼻血啊。”
早餐店老闆胡亂弄一點那窄得像紗布一樣的捲紙,將自己的鼻孔給堵住。
“哦,原來是我自家的啊,那就無所鳥謂了,也用不着賠錢,也用不着跟人家吵架啊。”
早餐店老闆摔倒,手裡的手機也掉進那洗碗盆裡,手機還是在通話之中呢,聽見司傅在電話那頭咿呀呀叫喚,說些什麼聽不清楚。
“哎喲喂,我這三星手機纔買沒幾天啊,這可是花了我三千多塊,聽說手機掉進水裡,不能立馬從水裡撈出來,得把水慢慢地放幹。”
早餐店老闆不知道從哪得到這樣的說法,他就讓那新買沒幾天的三星手機躺在洗碗盆裡,他自己找了一根水泥鋼釘,將那洗碗盆慢慢鑽了一個小眼,讓盆裡的水順着小眼流掉。
等待流水的期間,早餐店老闆還不忘記跟司傅通話,他將嘴巴貼着水面對着手機講話。
“司傅,你聽好了,你無論如何也要將苗布正弄過來吃早餐,哪怕是綁架過來。”
通完電話以後,早餐店老闆就發現自己的三星手機呼呼地冒着水泡,還有一股焦味撲鼻而來。
“哎喲,是不是茶葉蛋被煮糊了啊!”
早餐店老闆還懷疑自己店裡的茶葉蛋被煮糊了,那洗碗的服務員又告訴他。
“老闆,不是茶葉蛋煮糊了,是你的手機電路板被燒掉了,你的手機躺在水裡,你怎麼不趕緊拿出來啊。”
“笑話,你以爲我傻瓜啊,你沒聽說過司馬光砸缸的故事嗎,人掉進缸裡就必須先把缸給砸壞了,將水放乾淨以後才能救人,我這手機也是同樣的道理,將盆裡的水放光了,我的手機也就救了出來。”
早餐店老闆對那服務員嗤之以鼻,還嘲笑她不明白司馬光砸缸的道理,那服務員對老闆笑了笑。
“老闆,還是你有文化啊,知道司馬光砸缸故事的精髓。
不過,人家砸缸最終救人了,你這砸盆啊,最後手機壞掉了。”
終於等到盆裡水流光了,早餐店老闆纔將自己的三星手機拿在手裡,他就發現屏幕都燒黑了,他怎麼弄也沒有了反應。
“媽的,壞就壞了,只要能讓我明白司馬光砸缸的道理,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司傅三個人還真聽了早餐店老闆的話,將苗布正給綁架了過來,苗布正像古代的殺人犯一樣,被三個人五花大綁了起來,三個人用的是寬膠帶跟包嘉興糉子差不多。
早餐店老闆見苗布正被包成這副模樣,他都忍不住樂了。
“哈哈,苗組長,真心對不住啊,我讓你來吃早餐,那也是萬不得已啊,我昨晚上忙乎了一晚上,就準備迎接你來吃早餐呢,我的一片苦心可不能白費了啊。”
苗布正全身都被司傅三個人給堵住了,只剩下腦袋瓜子留在外面。
“老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報仇的嗎,君子報仇也不能這樣子吧,就白吃了你一頓早餐,還白要了點大蒜頭與陳醋,你至於串通我的手下,將我綁架來吃早餐。”
早餐店老闆一個勁地賠禮:“苗組長,實在對不住了,這些都無關緊要,關鍵是我的面子問題,還從來沒有人誆騙過本老闆,我卻栽到你的手上,我睡覺都睡不安穩,不報了這仇本老闆實不爲人啊!”
早餐店老闆還十分講究,將這頓早餐安排得十分豐富,比以往苗布正吃的早點還要豐富得多,割了十來斤牛肉,還搞來兩斤羊蹄子,還溫了一壺古越龍山的黃酒,溫到七成打了好幾個蛋花。
司傅與方寸,還有常短三個人十分殷勤,三個人輪流喂苗組長吃早餐,喝古越龍山的老酒,吃那猛辣的羊蹄子,拿紙巾幫苗布正擦鼻涕,還有滿頭大汗。
苗布正一邊張大嘴巴吃一邊誇讚他們:“司傅,還有你們兩個,包括老闆同志,你們真像我苗布正的孝子孝孫一樣侍候本組長啊!”
這三個人還一個勁地呲着牙笑:“嘿嘿,可不是啊,苗組長就像得了老年癡呆,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一樣,我們不照顧誰照顧啊。”
苗布正撐了個大肚溜圓,飽嗝打了數十個之多,噴了面前的四人一臉一鼻子。
“嗯,這一頓早餐的確不錯啊,幸虧我昨晚都沒吃飯空着肚子呢,要不然的話,非把我苗布正的肚皮撐破了不可。”
看來這位苗組長是有備而來,早就料到了早餐店老闆又來這一招,他昨晚連晚飯都沒有吃,空着肚子就等今天這豐盛的早餐呢。
早餐店老闆一點也不計較,只是一個勁地問苗布正。
“苗組長,吃飽了沒,吃好了沒,沒吃飽沒吃好,我們再繼續啊。”
苗布正點點頭:“老闆,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本組長非常滿意,不但吃飽了也喝足了,估計你這頓早餐花了近三百塊錢吧。”
早餐店老闆將大拇指豎到苗布正的兩隻眼睛中間,引起苗布正的鬥雞眼,他笑着道。
“哈哈,苗組長,果然厲害啊,還能算出這頓早餐的費用來,的確是花費了三百塊錢。
不過,你現在是吃了這麼多的錢,等會你就得全部給本老闆吐出來。”
苗布正瞪着鬥雞眼笑起來:“哈哈,老闆,你的意思不但要讓我將這頓早餐吐出來,你還想讓我將昨天的五斤大蒜頭錢,還有那一斤陳醋錢都吐出來吧。”
早餐店老闆點頭:“是啊,苗組長,你真是個明白人,我就是這麼個意思,咱們就明人不做暗事了,這些就是今天的賭注,你只要猜中我在大蒜頭還有裝陳醋的小瓶子上面刻了幾個字,本老闆就算你贏了,你就不需要花一分錢,我還同時送你五斤大蒜頭與一斤陳醋。”
“哈哈,老闆,你又輸了,本組長猜你在大蒜頭與裝陳醋的瓶子上面刻了五個字,而且上面刻的什麼字,本組長都清楚,那就是這五個字,我不是王八!”
早餐店老闆說完,苗布正就仰天大笑,苗布正還真猜中了,早餐店老闆還真在大蒜頭與那裝陳醋的小瓶子上面刻了這五個字。
這一場賭局,早餐店老闆又輸了,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搭了三百元早餐費,加上五斤大蒜頭還有一斤陳醋。
送走了苗布正,早餐店老闆又緊張地忙碌起來,將大蒜頭與裝陳醋的小瓶子上面的刻字除掉一個,又滿頭大汗地忙活了一上午。
“老闆啊,你這智商可別跟人家鬥了,昨天你弄了個‘我不是王八’,現在你弄一個‘我是王八’,就在一個字上面來回折騰,你不是吃飽了撐的啊。”
洗碗的服務員洗完碗扔下一句話,扭着大屁股就走了,早餐店的老闆看着服務員的大屁股沉思了半晌,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語道。
“你說的也對啊,就我這智商,總在是不是王八之間琢磨,還能跟人家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