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蘇透過懸榜告示,看出了某些古怪。
按道理說,岐山皇室救人,應該廣而告之,將懸榜公佈於衆。
這樣纔會有成羣結隊的煉丹師不遠萬里而來,前赴後繼爲玄王醫治,不管拿錢也好,要名譽地位也罷,總之岐山不該如此隱秘。
而現實呢,這張懸榜是許流蘇花好大功夫才找到的,便間接說明,長公主並不想太子康復。
所以,長公主其實不想太子奪權,畢竟太子是嫡系出身,如果帝君駕崩或者出了意外,接管帝君之位,執掌子民大權的必然是他,哪輪得到什麼狗屁長公主?
這般想來,許流蘇低頭看向手中懸榜,便覺得懸榜時時刻刻透着一股不可告人的詭異。
果不其然,許流蘇思考之時,荊天刑便開口了。
他嗓音很低,很怕別人聽到,但話語之間透着許些興奮:“我要你辦的這件事,你必須守口如瓶,能做到嗎?”
許流蘇內心好笑,表面卻一副擔憂的樣子:“如果是太棘手的,我可以拒絕吧。”
荊天刑語氣微冷,目光寒意也愈盛幾分:“你似乎不能拒絕了。”
他拍了拍手,那名老者已然起身,走到幽冷大門前,將其封鎖。
老者回頭時,蒼老面容浮現一絲詭異和陰狠。
其他炎道宗弟子也坐直身體,身上冰冷殺意繚繞四周,讓整座密室溫度降低,如墮冰窖一般。
這時,荊天刑嘴角掀起一絲冷笑,道:“如果你離開的話,我們會殺人滅口。”
許流蘇忽感背後一涼,還沒轉頭,已經有一隻粗糙發麻的手掌,死死地按住自己肩膀。
隨即,這隻手緩緩上移,令人十分惡寒。
那名老者沙啞如烏鴉般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呵呵,把嘴張開,將這枚絕心丹服下,你放心,道州控火師不多,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誰會忍心殺死?”
許流蘇表情微慌,假裝掙扎一番,無法動彈,這纔看向荊天刑。
荊天刑微笑,做出愛莫能助的手勢。
“咻!”
老者屈指將丹藥彈入許流蘇口中,這才放開手掌,坐回荊天刑身旁。
“好了,你可以說話了。”
荊天刑眼皮擡起,略帶玩味道:“是否決定與我們合作?”
許流蘇苦笑一聲,無比酸澀道:“我還有理由拒絕嗎?那枚絕心丹是八品中階毒丹,一般的煉丹師做不出這種毒藥,前輩果然厲害。”
“呵呵。”
那名老者頗爲自傲:“你也算是個識貨的小輩,我不殺你,只要你完成荊公子交代你的事情,我保你性命無憂,還能享受坦蕩光途!”
許流蘇深吸兩口氣,表情依舊爲難,問道:“請問諸位,你們到底想我做什麼?”
荊天刑說道:“很簡單,給玄王投毒,藉機弒君!”
此話一出,誰也沒再開口,房間處處散發詭譎氣息。
許流蘇久久無法言語,看着幾人波瀾不驚的表情,終於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
弒君!
所以說,一旦東窗事發,他纔是那隻倒黴的替罪羊!
而這件事,似乎也會牽連隱洲使團,因爲他們纔是負責玄王病情的煉藥師!
“很好。”
許流蘇內心暗道,岐山一羣虎狼,果然陰狠,果然毒辣,果然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