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頂着熊貓眼，驅車一路來到城郊舊廠房。
嬌嬌坐在副駕駛上，看着陳默疲憊的樣子煞是心疼。
“薯片你爲什麼要來這裡？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嬌嬌手裡抱着一包薯片，像是一隻小倉鼠一樣咀嚼着。
陳默在等紅路燈的時候對嬌嬌說：“記錄者幾天後的發佈會籌備的如何了？”
嬌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靜琦姐最近一直在着手忙這件事情，好像是挺順利的。”
陳默心想嬌嬌這妮子可能連發佈會究竟是什麼概念都不清楚，又怎麼可能知道事情進展的順不順利呢？
“你又怎麼知道事情緊張的順不順利呢？”綠燈亮起，只要再穿過一條馬路就可以到達市郊。
嬌嬌想了想說：“因爲靈木妹妹最近看起來很開心，所以事情進展的應該還順利。”
“這又是什麼邏輯？”陳默拍了拍嬌嬌的腦袋，他真不知道嬌嬌的小腦袋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嬌嬌塞了一片薯片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kucakuca……因爲靜琦姐工作不順利的話，她就會不開心，靜琦姐不開心，靈木妹妹也就會跟着不開心。Kucakuca就是這樣子的。”
“在吃東西和說話當中選一樣，kucakuca的和老鼠一樣。”陳默說話的時候已經來到舊廠房樓下。
嬌嬌對這個地方可是有了心理陰影，尤其是這裡的地下室，上次還險些把小命交代在這裡，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陳默究竟爲什麼要到這裡來。
直到陳默在舊廠房中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包裹，嬌嬌才隱約明白過來。
“這是老八的遺物麼？”嬌嬌指着陳默手裡的黑色包裹說。
陳默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願是的。”
……
與之前夢潔拆開的包裹相同，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剝開之後，最後也只不過得到一個首飾盒大小的盒子。
嬌嬌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陳默手裡的紅色首飾盒。
“kucakuca……薯片……”嬌嬌還沒有開口，陳默就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嘴裡的東西吃完了再說話。”陳默聽着嬌嬌嘴裡傳來kucakuca的聲音。
嬌嬌張了張嘴巴，說：“吃完了。”
“說。”陳默將最後一層包裹剝開，對嬌嬌說。
嬌嬌盯着陳默手裡的盒子說：“我願意。”
“你願意什麼？”陳默伸手摸了摸嬌嬌的額頭。“你臉怎麼紅紅的？不會是生病了吧？”
嬌嬌小臉緋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電視劇上這種紅盒子……這種紅盒子都是用來求婚的……”
陳默揉了揉頭髮，瞬間凌亂的不行。“這小妮子成天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看來砸掉電視機勢在必行了。嬌嬌我告訴你，電視上的東西都是假的，全是假的。”陳默試圖將嬌嬌有些根深蒂固的想法給掰回來。
嬌嬌滴溜着大眼睛，想了想說：“電視上都是胡說八道？”
“對！胡說八道，而且是一本正經地胡
說八道。”陳默十分認真地說。
“哦，這樣子說來，薯片以前在電視上報道的新聞全是說謊啊。”嬌嬌比陳默還要認真地說。
陳默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看看這盒子裡究竟是什麼吧。”嬌嬌對紅盒子裡的東西很好奇，當然在沒有打開之前她已經失望過一次了。
陳默和嬌嬌忐忑無比地將盒子打開，裡面也只有一張寫了字的卡片而已。
拆包裹果然是一件比較上癮的娛樂項目。
這張卡片上署名的日期是數天前，上面寫的內容是第二次交接的地點和接頭暗號。
“第二次交接時間地點，九月二十四日，天海路。標誌物品攝影雜誌一本，街頭暗號：這雜誌好看嗎？答：沒看過，不感興趣。”
這張紙片標註的日期就是之前夢穎看到老八拿着黑色包裹的那天。
種種跡象表明，老八就是七哥和六爺第一次交接物品的接頭人，而第一次交接的物品也僅僅是關於第二次交接的信息。然而這些信息第二次全部被陳默歪打正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因此這個發現對於陳默來說，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實際上卻意義非凡。、
這樣一來至少陳默知道第一次交接的物品並不重要，有了第二次交接物品得到的鑰匙，再加上最後一次交接得到的物品，就能夠知道七哥和六爺之間進行的究竟是如何非法的交易了。
“如果能夠在記錄者網站發佈會當天將整個案件揭露，這種連環交接促成一次交易的非法交易案一定會引發反響的。”陳默將那張紙片收集起來，心中這樣想着。
距離最後一次交接物品還差一天，同時距離記錄者網站正式運營的發佈會還有兩天。陳默究竟能不能完成這個D-級的任務，就全看這兩天會發生什麼了。
近兩日來，陳默很少出現在公司辦公室內。然而最近兩天卻是整個“記錄者”運營部門最爲忙碌的一段時間。
子命發給吳昊的所有資料再也沒有被責罵過，這讓子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只不過作爲一個拿錢辦事的線人來說，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夠知道的。
子命觀察到陳默社長最近兩天都忙碌萬分，卻又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麼。
……
“那個黑色的包裹終究還是被陳默拿走了。”金胖子靠在老闆椅上，桌面手機上是手下發來的信息，說是陳默已經將黑色包裹拿走。
濃濃的白色煙霧充斥着整個房間，金胖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陳默，你的智商也不過如此啊。”金胖子如此笑道，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曼曼端着一杯咖啡從外面進來，將咖啡放在金胖子的桌前，身材弱小的她嬌小着坐在金胖子懷裡。她穿着薄薄的OL套裝，在金胖子身邊搔首弄姿。
曼曼身材嬌小，坐在金胖子懷裡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金胖子肚子裡的脂肪可能就和曼曼的體重相當了。
“相比之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金胖子肥胖的手撫摸在曼曼的臉上。
曼曼嘟着嘴說道：“剛纔給你泡咖啡的
時候，還燙着我的手指了，這也叫聰明嗎？”
曼曼說話的時候，將被咖啡“燙傷”的那根手指放在嘴裡吸允着。
金胖子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說：“不但聰明，而且賤。正是讓人慾罷不能啊。”
整間辦公室迴盪着金胖子和曼曼賤兮兮的笑聲。
俗話說得好，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老祖宗的智慧真是讓人敬畏。
……
九月二十七日，人們都在開始爲即將到來的十一長假做最後的衝刺。
陳默將手機交給嬌嬌保管，獨自一個人來到天河路路邊的艾比克漢堡店的門口。
他的手裡拿着一個漢堡，裝作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按照約定時間，等待了二十分鐘左右，終於來了一個年輕人，這次這個小夥子看上去好比之前的嘻哈男精神的多，同時也精明得多。
這個小夥子揹着一把吉他，留着一頭碎髮，長得十分乾淨，十足的文藝青年範兒。
“哥們，這漢堡多少錢？”文藝男開口問道，十分禮貌。
陳默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不要錢，只是有點辣。”
文藝男點了點頭，然後走進漢堡店買了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
陳默以爲這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這文藝男買完吃的之後，對陳默說：“走吧哥們，還愣着幹嘛？”
“走？去哪裡？”陳默三兩口把手裡的漢堡吃乾淨，之前作爲接頭的標誌他沒法吃，他早上就沒有吃早飯，現在簡直餓得不行。
文藝男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
“六姑娘要見你。”文藝男說完之後，自顧自地往前走。
與上次一樣，在文藝男的帶領下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一家小衚衕裡的理髮店。
這是一家年代看起來十分久遠的理髮店，無論是店裡燙頭的設備，還是吹風機的樣式，都給人一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感覺。唯一不復古的就是這家店的價目表，光是洗剪吹就需要五十元，這簡直就是打着懷舊的幌子搶錢啊。
“六姑娘在後院等你。”文藝男說完之後就走了。
陳默從理髮店的後門進入，這裡是一間大院子，風格模仿的是京北市老式的四合院。
這裡是一家主題賓館，名字就叫四合院。前面那家是主題理髮店，名字叫老京北剃頭鋪子。
前面的理髮店洗剪吹要五十元，後面的四合院標準單間一晚上要五百元。
“你好，李柏。”六姑娘柳六坐在四合院的院子裡喝茶，對面空了一個座位，顯然是留給陳默。
“柳小姐你好，上次見面多有誤會，還請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陳默坐到柳六對面，這張簡易的茶几上，放着一個茶水價目表。
柳六笑了笑說：“上次可沒有任何誤會，叫我六姑娘就可以了。李先生你覺得這裡的環境怎麼樣？”
陳默看着茶几上的價目表，白開水二十元一杯，可樂五十元一杯，西湖二級的垃圾龍井茶兩百八一杯還不帶續杯的。
“操，好黑啊……”陳默說。
柳六看着陳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