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燕他們所在的包廂,等了好久,終於等到龐飛出現了。
可是,龐飛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這讓包廂裡面的三個人,無不納悶不已。
龐燕第一個站起來,看了徐東海一眼,問龐飛,“哥,你怎麼把這個人也帶到這來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徐東海,也是這酒店真正的主人。這位,是我妹妹龐燕,這個,是我弟弟藍悅,這位,是我的得力干將,柳欽。”
“好了,現在大家互相都認識了,就不算陌生人了,來,大家都坐吧。”
龐飛說着,進了裡面,那徐東海便也跟着龐飛進去,還挨着龐飛坐下。
包廂裡的三個人無不是大眼瞪小眼的,均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是柳欽率先反應過來的,“他……他好像是我們進來的時候在門口鬧事的那個乞丐吧。”
“不是乞丐,是徐二少爺,柳欽,注意你的用詞。”龐飛笑着提醒。
柳欽連忙道,“原來是徐二少爺,失敬、失敬。”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徐二少爺是誰,也不知道龐飛爲何會幫這麼個乞丐,但那些都是龐飛的事情,作爲屬下,他不該過問那麼多。
而且龐飛既然能將此人帶到這裡來,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他是不在意那些,但龐燕就不能不在意了。
“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龐飛不想說實話,免得龐燕跟着擔心。
“吃飯吃飯,我都餓了。燕子,這事一會我再跟你解釋。”龐飛說着,爲龐燕夾了不少的菜,並叮囑她多吃一點。
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胖一點的好,胖了顯得可愛。
龐燕太瘦了,瘦骨嶙峋的樣子總是惹人心疼。
見龐飛不肯多說什麼,龐燕也是很無奈。
幾個人正準備吃東西,這門外的走廊裡突然就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想來,是徐家的其他人,找了幫手,前來給龐飛和徐東海找麻煩來了。
龐飛很是不悅,將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們先吃着,我出去一下,很快就進來。”
“哥……”
“姐,你別去搗亂了,好好坐着吧。”藍悅一把將龐燕拉了回來。
徐東海跟着龐飛一起出來,二人將包廂的門從未外面拉上,迎面和徐家的那些人撞上。
那徐大少將酒店裡的保安全部都叫了來,十幾個人,個個手裡拿着傢伙什,一個個氣勢洶洶地瞪着龐飛和徐東海。
揉了揉半張被徐東海打的火辣辣湯的臉頰,徐西海怒吼道,“徐東海,你個王八羔子,你敢打我,今日,我便要你不得好死。”
“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徐東海說。
那十幾個保安在徐西海一聲令下,一窩蜂地向着二人衝了過來。
龐飛暗中幫着徐東海,讓他在人羣中大放異彩。
那些保安們一個個被打的落花流水的,狼狽不堪。
不過眨眼的功夫,原本氣勢洶洶的徐西海,就瞬間萎了下來,轉身想跑,被龐飛踢了一根棍子過去,正中他的膝蓋。
那傢伙“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用看魔鬼般的眼神看着徐東海,下意識連連後退,“你……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你是魔鬼嗎?”
“對,我是魔鬼,那也是被你們一家子給逼的。你們害我們母子,將父親留給我們的東西盡數搶走,還要對我們母子趕盡殺絕,我若是惡魔,那你們便是比惡魔還要可怕的惡魔。”
“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從我們母子手裡搶走的一切,我都會一一討回來的。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們一點點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的!”
“啊……啊……你就是個魔鬼,你就是個魔鬼,你太可怕了……”
那傢伙被嚇的不行,鬼哭狼嚎地哀鳴着。
徐東海松開手,狠狠推了一下,“滾吧。”
徐西海真的是驚嚇不已,再也不敢爲難徐東海,跟着一衆保安,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龐飛不解地問,“爲什麼不趁機將屬於你們的東西都讓他交出來?”
徐東海嘴角維揚,勾勒出一抹冷冷的微笑,“那樣,太便宜他們了,我欠你的人情,也就太大了,他們從我手裡搶走的東西,我要一一地再搶回來,這樣,纔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和報復,同時,我也不用虧欠你那麼那麼多。”
呵。
果然是個有骨氣的,無論何時,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血海深仇要自己去報。
不過無所謂,他想怎樣就怎樣吧,龐飛相信,以他的魄力,一定能說到做到的。
解決完徐西海的事情,二人終於可以回包廂裡,好好地吃一頓飯了。
這徐東海可能是好久沒好好地吃一頓飽飯了,不管什麼東西,都是死命地往嘴裡塞,活脫脫一副餓死鬼的樣子。
包廂裡的其他人就那樣看着他狼吞虎嚥地吃東西,沒有一個人再動筷子。
那傢伙倒也是不客氣,只顧着自己吃自己的,等吃的快差不多了,才赫然發現衆人都在看着自己。
他將碗放下,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就是太餓了,非常非常餓。
自從徐西海將屬於他們的東西搶走後,他和母親的生活一下子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別說是好的生活條件了,就是能吃飽飯都成了大問題。
到今天爲止,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過一頓飯了,能不餓嗎?
龐燕下意識問,“你都三天三夜沒吃飯了,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昏迷不醒,每天靠輸液維持生命。”
說着,垂下頭。
龐燕看向龐飛,果然,只見龐飛在徐東海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帶我去見見你母親,或許我能治好他的病。”
徐東海失落的眼神裡,一下子充滿了精神,“你還會治病?”
“你可別小瞧了我哥,他可是個神醫。”
徐東海激動不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暗淡下去,“不行,我已經欠了你那麼大個恩情了,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了,否則,我這輩子就真的換不起了。”
又來。
龐飛很是無奈地說,“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母親的命更重要,你自己想象清楚吧。”
徐東海怔了一下,自然,如果非要選擇的話,他肯定選擇後者。
看來,他欠龐飛的,是真的換不清了。
也罷也罷,已經欠了龐飛那麼多東西,也不在乎再多欠一樣,大不了,他這輩子再慢慢地還就是了。
當下,他深深地對着龐飛鞠了一躬,說道,“那就請你救救我母親。”
“柳欽,你送他們兩個回去吧,我跟他去他家看看。”龐飛這樣安排。
龐燕本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但被龐飛拒絕了。
無奈,龐燕只好和藍悅先行回去,而龐飛則和徐東海去了他的家。
說是家,其實那裡有點家的樣子,就是在一個乾枯的橋東下面搭建一個簡陋的棚子,這就算是個家了。
這種地方,那裡是能住人的,四處透風,他母親又生着病,住在這種地方只會加重病情的嚴重。
徐西海母子兩還真的是狠辣,將他們的東西搶了個乾淨,一毛錢也不給這對母子留,是真的要把他們往死地逼。
龐飛讓徐東海抱着母親,他先給二人找了個酒店讓他們住着。
酒店裡,龐飛爲徐東海的母親把了脈,問題不是很大,主要還是在心結。
這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這醫術再厲害的神醫,也救治不了一個人心裡的問題不是。
龐飛只能開一些安神穩固的藥,幫她調理調理身子,但這問題的根源,還是在徐東海身上。
徐東海聞言,來到母親牀前,緊緊地握着母親的手,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爲了那個不值得的女人把自己弄的這樣糟糕。就在今天晚上,我已經跟那個女人華清界限了。還有徐家那對母子,他們從我們身上搶走的一切,我會讓他們一一地還回來的。”
“媽,你要儘快振作起來,我要讓你重新過上以前的生活,我不會再讓你被他們欺負了。”
他的母親始終安安靜靜地躺着,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看來,這心結並不是完全在徐東海的身上。
據徐東海說,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非常非常的恩愛,想必,根源應該是在這個地方。
丈夫的突然離去,對她的打擊很大,讓她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纔會陷入這種不願意醒來不願意接受事實的困境中。
他也曾經歷過愛人差點離去的痛苦,深深地明白,這個時候人的心裡有多脆弱有多無助。
可是,這種事情終究是急不來的。
走的人已然走了,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儘量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在徐東海身上拍了兩下,龐飛寬慰道,“別急,這種心理疾病,需要時間來慢慢地治療。我給你開個藥方,至少能讓你母親的身體不會垮下去。”
徐東海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是個不喜歡說謝謝的人,但別人對他的好,他都深深記在心裡的。
龐飛屢次三番地幫他,這份恩情,他自然是銘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