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后 291 她也是想他的 天天書吧
哄完三個孩子睡下,蔚景坐在銅鏡前卸着頭上的髮飾,自從見了鶩顏以後,一顆心一直爲她絞着。
很難受,也很擔心,這種眼睜睜的無能爲力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
梳完長髮,正欲起身睡覺,忽然背上一熱,一抹熟悉的氣息逼近,她一震,男人已經自後面將她抱住守。
“蔚景......”
黯啞的聲音緊貼着耳畔,似嘆息,似低喚,聽得蔚景心口一顫銚。
蔚景怔怔擡眸,看向鏡中,鏡中的男人緊緊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雙頰微紅。
馥郁酒香盈過鼻尖,蔚景皺眉。
“你飲酒了?”
男人“嗯”了一聲。
蔚景轉頭,想看看他,不想剛一扭頭,脣瓣就被對方攝住。
蔚景呼吸一滯,剛想避開,男人的大掌已經扣住她的腦袋。
隨着脣舌的加深,氤氳酒香混合着男人獨有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口腔,在那一份酥麻輕醉中,蔚景顫抖地抓上他的袍子,想要推開他。
男人哪裡肯放,一邊霸道地需索着她所有味道,一邊口齒不清地喃喃:“蔚景......我想你......”
蔚景一顆心狂跳,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年多沒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心裡過不去的是什麼,可是,她也同樣知道,在心底深處,她也是想他的。
千般抑制,萬般隱忍,哪怕是心牆高築,想了就是想了,誰也阻攔不住,包括她自己,她自己也無能爲力。
從來都住在心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心牆再築得高又有什麼用,只不過更加將那顆心圈死。
見她沒有吭聲,男人似乎受到了鼓舞,一邊吻着她不放,一邊饒到她的前面,與她面對着面,大手將她從凳子上拉起,扣進懷裡。
他的脣重重碾着她的,吻得瘋狂熾烈。
亂了呼吸,亂了心。
薄顫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穩,蔚景只得也伸出手,將他抱住。
只一個動作,似乎讓男人微微僵住,下一瞬,卻又聞見他呼吸粗噶得厲害,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探進她的衣襟。
“蔚景......我想要你......可以嗎?”
就在蔚景差點在他的懷裡溺斃過去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的脣,卻又一點一點蹭上她的臉龐,聲音沙啞得駭人。
他想她,想她的一切。
想到疼痛。
特別是久別重逢後的這段時間,每日就看着她在眼前,卻不能碰他,那份感覺簡直就要將他逼瘋。
可是,他也知道,急不得,他不能逼迫於她。
見蔚景依舊沒有說什麼,心裡的那份想要她的衝動終於讓他再也剋制不住,他手臂一收,將她抱坐在梳妝檯上,撩高她的衣襬。
身上一涼,蔚景猛地一顫清醒過來,忽然想起了曾經在相府裡,他也是這樣將她放在梳妝檯上......
伸手抵住男人傾軋而下的胸膛,男人一怔,停了動作,看着她,鳳眸裡跳動着明豔的火。
“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話一出口,蔚景才發現,自己沙啞的聲音比他的好不到哪裡去。
男人定定望進她的眸底,半響,說:“好!”
大概是被梳妝檯上的東西稀里嘩啦砸在地上的聲響驚到,偏殿忽然傳來暖暖啼哭的聲音,帝后二人一驚,雙方跑了過去。
小傢伙坐在牀上抹眼淚,見兩人進來,連忙朝凌瀾伸出小胳膊,“爹爹,抱......”
走在前面的蔚景一震。
爲她叫這個男人爹爹,也爲她的舉措。
其實嫣兒教這兩個小傢伙凌瀾是他們的爹爹時,她是聽到的。
不知自己當時出於什麼心裡,並沒有阻止。
她沒想到,這麼快就還真叫上了。
而且,現在明明她跑在前面,不是嗎?
對方還是暖暖。
如果是末末,倒也沒有這麼訝然。
就在她震驚之際,男人已經上前,將小丫頭抱在懷裡,一邊在屋子裡緩緩走動,一邊大掌輕撫小丫頭的背心。
“暖暖乖,有爹爹跟孃親在,暖暖不怕,快睡.......”
小傢伙便溫順地趴在他的肩頭,小眼睛一眨一眨,昏昏欲睡。
蔚景愕然看着這一切。
這就是所謂的父女天性嗎?
就好比,末末那一日於那麼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初次見面,一向內斂的小傢伙就給他糖吃。
蔚景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凌瀾的懷裡,暖暖很快又睡了過去,蔚景理好被子,凌瀾將小傢伙放在牀上,外面驟然傳來細碎的敲門聲和湘潭的聲音,“皇上......”
凌瀾將暖暖的被子掖好,直起腰身,沉聲問向門口:“何事?”
“隱衛來消息,說,找到一個地方,那裡應該有桃花和春蟬。”
桃花和春蟬?
蔚景一怔。
凌瀾卻是面色大喜:“真的?”
隨即,便快步朝門口走。
蔚景猛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凌瀾腳步一頓,回頭疑惑地看着她,柔聲道:“怎麼了?”
“你要桃花跟春蟬做什麼?”
“哦,給鶩顏做藥引,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只是,現在時值深秋,想要找到新鮮的桃花和春蟬太難了,我派了很多隱衛出去找,總算有了消息。”
凌瀾雙眸炯亮,難以掩飾的激動和欣喜。
“你先睡。”大掌裹住她的手背重重一握,凌瀾轉身快步而去。
“誒,我......”
她想說她有都來不及,男人早已拉開殿門走了出去。
不就是桃花跟春蟬嗎?
她跟婆婆住的纏雲谷的島中多的是。
早告訴她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折。
想着隱衛雖然找到了,卻也不知道遠不遠,在哪裡,還不及於她回山莊一趟,直接給他們取回來,這般想着,她便奔了出去。
哪裡還有人?
湘潭說,皇上早已隨隱衛走了。
夜深沉。
因爲沒有風燈,纏雲谷裡漆黑一團,一抹高大的黑影走在幽幽夜色下。
拐過幾道彎,走過幾條小路,徑直走進一個洞裡。
洞裡鎮山獸正在熟睡,忽聞動靜睜開眼睛,正準備攻擊,黑影輕輕吹了一聲口哨,鎮山獸又躺了下去。
走進洞深處,再又七彎八拐,纔來到洞天之外的小島。
小溪潺潺、綠樹蔥蔥、花香四溢。
小屋裡亮着燭火,看來主人還未睡。
黑影行至木屋前面,擡手輕輕叩了門扉。
“誰?”裡面傳來婦人警惕的聲音。
“我,君傲。”
門“吱呀”一聲開了,婦人將影君傲讓進了屋。
“你怎麼這麼晚了過來?”
影君傲一撩袍角坐在桌案邊的凳子上,鳳眸徐徐環顧了一下屋內,“這幾日被莊裡的事所纏,沒時間來看姑姑,今夜才得一些空閒,見時辰也還早,便過來看看。”
“難得你有心,”婦人提起桌案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給他,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低低一嘆:“以前吧,一個人住習慣了,也無所謂,後來多了小九娘仨,就也添了不少樂趣,如今三人忽然一走,我這心裡啊,空落落的,每次都不知道要幹什麼。對了,那日小九急匆匆回來跟我說,末末的病好了,他們要出去住幾日,然後就急忙忙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影君傲呷了一口茶水,擡眸看向婦人。
婦人依舊輕紗掩面,卻是難掩眉宇間的憔悴,想來這兩日都沒有睡好。
“末末的病是姑姑一手弄出來的吧?”影君傲忽然開口。
婦人一震,愕然看着他。
影君傲同樣目光沉沉望進她的眸底。
婦人略略撇過眼,否認道:“你怎麼會這樣想?我那麼喜歡兩個小傢伙,我怎麼會......”
“說吧,姑姑爲何要這樣做?”沒有等她說完,影君傲已經斬釘截鐵地將她的話打斷。
既然那日凌瀾能徹底治癒了末末的病,那麼他就完全相信凌瀾說的話。
凌瀾說,是有人故意爲之,以爲是他。
當然不會是他。
他想了想,不同於暖暖經常出谷,末末從未出去過,病是在島中所起,那麼,動手腳的人,也只有她一個。
“那你能先告訴我末末的病是怎樣醫好的嗎?”婦人聲音黯啞地開口。
一覺睡到大天亮,盥洗完畢,將三個小傢伙伺候起牀、洗漱,然後又打打鬧鬧用完早膳,已經是半上午。
聽湘潭說,凌瀾夜裡出去還未回來,早朝都臨時通知取消了。
想來,那個地方有點遠。
不過,若是她回嘯影山莊,一個來回的話,這個時候也回不來。
早膳後,宮人們帶着三個小傢伙玩,她就去了龍吟宮看望鶩顏。
在龍吟宮裡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隻白狐,她驚奇不已,問龍吟宮太監張如。
張如說,白狐名叫“烏騅”,是皇上養的,已經有兩年多了。
昨日她來龍吟宮竟然沒看到。
蔚景心裡早已滋味不明。
“烏騅”是她曾經養過的那隻白狐的名字,她當然知道,這一隻也並非那一隻,那一隻早已經死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
“養了也不跟我說,”蔚景撇嘴嘟囔着,心裡卻是歡喜的,彎腰將白狐抱在懷裡,腳步輕盈地出了龍吟宮,出門時,跟張如說:“等皇上回來,就說烏騅本宮抱去九景宮了。”
末了,又添了一句,“給小皇子和小公主玩。”
午膳過後,蔚景準備帶幾個小傢伙睡會兒午覺,湘潭忽然來報,說宮門口有個叫晴雨的女子自稱是嘯影山莊的人,有急事求見她。
蔚景很意外,晴雨雖精明能幹,可影君傲也只是讓其管家,很少出來山莊。
她有什麼急事?
心下疑惑,卻也不敢耽擱,立馬宣人進來,後又想,晴雨對宮裡不熟,被太監帶路,走得又慢,禮節又繁瑣,還是她出去見晴雨倒快。
將三個孩子交代給湘潭,她便直直奔向宮門口。
老遠,她就看到晴雨正在門口焦急地徘徊。
“晴管家。”
晴雨回頭,見到她,立馬眸光一亮,迎了過來,“娘娘!”
作勢就要行禮,被蔚景伸手拉住,“不用多禮。”
見她臉色不好,風塵僕僕,想必一直在趕路,算算腳程,從嘯影山莊到皇宮,馬不停蹄,這個時辰到,最遲也得清晨出發。
“發生了何事?”
“莊主失蹤了。”晴雨抓住她的手。
失蹤?
蔚景一震。
這個詞。
反手將晴雨的手握住,“到底怎麼回事?”
“昨夜晚膳的時候,莊主還在,然後夜裡我給他送賬本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廂房裡,我還以爲他出去散步去了,也未在意,誰知早膳的時候,還是沒看到他,然後,我就去他廂房找,他整夜未歸。”
蔚景聽完,心頭微微一鬆。
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
微微一笑,寬慰晴雨道:“莫急,就昨夜不在而已,許是有什麼事去忙去了。”
“不,”晴雨搖頭,“娘娘不知道,莊主無論外出去哪裡,事先都會跟晴雨說的,因爲莊裡每日的賬目都要他看過蓋印,每次他都會在外出之前,將印章給我,哪怕外出一日,也是如此。最主要的是,早上的時候,我還發了秘密聯絡信號給他,若他急事外出,也定會回一個信號給我,都沒有,這幾日,莊主又在暗地裡查當年嫣兒父母被殺的事,我怕莊主凶多吉少,遭遇不測。”
蔚景聽得心裡一驚。
“不會的,”輕拍着晴雨的手背安慰着她,一顆心卻不免爲影君傲提了起來。
晴雨雖然平素潑辣強勢,可絕對不是不沉穩之人,她的擔心自有她擔心的道理。
“莊裡都找過了嗎?”
“找過了,連禁地纏雲谷也去看過了。”
纏雲谷?
蔚景一怔,纏雲谷找過了,有一個地方絕對沒有找過。
而那個地方應該是看不到秘密信號的吧?
他會在那裡嗎?
會在婆婆那裡嗎?
平素就算去那裡,也絕對不會在那裡留宿啊。
不敢確定,爲了婆婆的隱私,卻也不便對晴雨講,她抿脣略一思忖:“這樣,你先回去,繼續找,我回宮換身衣服,也立馬來山莊。”
“又去嘯影山莊做什麼?”男人低沉的嗓音驟然在身後響起。
蔚景跟晴雨皆是一怔,回頭。
男人一襲白衣龍袍,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拉着繮繩,不知幾時停在她們身後的不遠處。
凌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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