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聞訊趕來的二人,姜白感動不已,一手抓住了一個,重重點了下頭。有些事情說不出來,也不需要說,這份情可感。
“好了好了,先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花紅英急不可耐了,當場就問情況。
姜白招手道:“先上車,我送你們去住的地方,路上再說。”
車子是王宮的車子,不過這次的比較低調,毫不起眼,三人上了車後座,姜白開始敘述起這一趟的經歷。
來到班庫後,姜白很快就得到了兩條線索,可問題是,不等抓住,就又全都斷了,現在是一點頭緒沒有。
聽完姜白的敘述後,花紅英和郭芸香全都陷入了沉思中,完全沒有心情去看窗外的異國景色。
“你先找蠱主,然後守株待兔的策略是對的,不過……”老花似乎有了計劃,斟字酌句說:“現在的問題就是,咱們並不能確定蠱主在哪裡,所以你的計劃其實不具備可操作性。”
“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辦?”姜白這次是真的虛心求教了,她現在一點主張都沒有。
“線索!”花紅英斷然道:“線索必然是存在的,只不過你尋找的方向不對,還記得第一次你遇到的花蠱嗎?事情的關鍵不在那個女孩,而是……”
“河!”不等花紅英說完,郭芸香脫口驚呼,猛然拍了下巴掌:“還有第二次你在同一條河裡看見的怪物,那麼大,它不可能從城市走,只能……”
姜白被郭芸香這一說,猛然驚醒,“那怪物,一定住在河邊!”
“對!”花紅英和郭芸香同時點了下頭。
巨獸必然是從河裡來,又從河裡去,期間不會上岸,那它就必然是住在河邊的。這樣一來,尋找的範圍就小多了,再假定蠱主就在班庫市,那麼,只需沿着市區這一段河道搜索,範圍就進一步縮小了。
“別去住的地方了,咱們這就開始!”郭芸香已經急不可耐了,直接就拍起了駕駛座的椅背,大喊着:“現在就帶我們去河邊。”
其他兩人也同樣焦急,車子拐了個彎,開向了河道方向。
很多城市都是建在大江大河邊的,班庫市也不例外,這座城市橫跨T國的母親河——暹南河,姜白兩次查到的線索,都在這條河裡。
暹南河,自北一路南下,滋潤了T國,養育了這裡的人民,經過班庫後,終於匯入大海,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這是一條溫婉平靜的河,猶如她養育的T國女子,在市區的這一段,水流愈加的平緩,河面開闊。
河面上,一艘艘小船往來穿梭,一派南國風情。
三人急匆匆趕到河邊,立刻租了一條小船,開始從上游開始,一寸寸搜索兩岸,不放過任何一處。而此時,在暹南河的上游,某一條不知名的支流源頭……
丁曉聰終於幽幽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自己躺在一張木桌上,被捆得結結實實。四處望,圍着自己有三人,其中兩人他曾見過,正是抓住他的大鬍子和女子,另外還有個矮胖的中年人。
按說,那女子被姐姐吞掉了靈魂,應該死了,可現在,她卻好好地站在面前,滿臉譏誚,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已經換了魂,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
嗨!想這些幹嗎啊……丁曉聰心中自嘲,現在自己被綁得就好像案板上的豬,任人宰割,還管她誰是誰的,反正都是敵人。
“你不會死的。”矮胖子走過來,俯視着丁曉聰,咧嘴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相反,你會和我們一樣,獲得永生。”
丁曉聰不耐煩了,“得得得,別來那套,要殺就殺,別玩幺蛾子,要不然,我做鬼都饒不了你們!”
這時的丁曉聰完全不怕死,他已經做好了拋棄肉身化成鬼的準備,而到那時,許多的束縛不再,這三個傢伙可以很輕易撲死!
“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女子冷冷道,對着矮胖子點了下頭,“把寶貝請出來吧。”
“嘿嘿。”矮胖子怪笑一聲,走到牆角,提着個木桶走了過來。
丁曉聰忙不迭打開巫眼一眼,立刻魂不附體。
見過毒的東西,從沒見過這麼毒的東西,在巫眼中,那木桶裡有個物體,綠到了閃光發亮的程度,彷彿綠松石!
女人接過木桶,往丁曉聰腦袋邊一墩,帶上一隻膠皮手套,伸進去從裡面取出一個東西。
看着這玩意,丁曉聰臉都綠了。
那是一隻青蛙,準確說是一隻毒箭蛙製成的蠱,通體碧綠,背上有一條亮黃色的條紋。女子捏着毒箭蛙的一條後腿,頭朝下送向丁曉聰的嘴,那毒箭蛙在微微掙扎,越來越近,粘液都滴下來了。
魂飛魄散的丁曉聰立刻劇烈掙扎,把臉歪在一邊,破口大罵。
這玩意吞下去,不但身軀會中毒,就連靈魂都會被污染,到時候當真是想不做蠱人都不行了。變成一隻渾身帶劇毒的怪物,丁曉聰當真是寧願死啊!
只可惜,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
兩個男人一人一邊圍了過來,伸出手,抓住丁曉聰的腦袋,硬生生將他的腦袋掰正,那隻毒箭蛙的嘴和他來了個親密接觸。
丁曉聰不敢張嘴喊,只得從喉嚨裡發出悶聲咆哮,瘋狂掙扎。
那女人也不急,用毒箭蛙的嘴在丁曉聰嘴脣上來回掃,一點點塗抹粘液,彷彿貓戲老鼠。
很快,丁曉聰就知道自己完了,那粘液上也有劇毒,他的嘴脣很快就麻痹,然後酥麻感迅速擴散,整個面部都失去了知覺。
已經無法再掙扎了,矮胖子一伸手,丁曉聰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嘴張開,那隻毒箭蛙進入了自己的嘴裡。
一股涼涼滑滑的感覺從口腔傳來,丁曉聰哭了,這個死都不怕的少年人終於哭了,結果可以想象,自己會變成怪物,即便是死,都無法解脫了。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寧願在森林裡就被人用槍打死,那樣最少還能保留個純淨的靈魂,而現在,他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了。
這裡是茫茫熱帶雨林的中心,不可能有人能幫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