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開大了,這麼神?!
丁曉聰也被深深震撼了,看向馬明博,那邊電視臺的人終於完成錄製,逃難似得衝向了停在路邊的採訪車。馬明博被夾在當中,對着丁曉聰噱笑着揮了揮手,算是道別了。
“這就,走了?”丁曉聰有些懵,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個小小的市電視臺請來瞎胡鬧?他對着電視機那番瞎白話完全沒有意義嘛。
“嗨,都走了還看什麼看?”花紅英碰了碰丁曉聰,把他的魂給拉了回來。
那邊廂,電視臺的採訪車已經呼嘯而去,水磨坊邊的村民們也逐漸散去。用花紅英的話說,這些人也就白天敢待在這裡,等到了晚上,這裡根本沒人敢靠近。
“小師傅,您……什麼時候開始施法?”旁邊又傳來弱弱的話語,是那個老者,他就是臥牛村的村長。
老人家愁容滿面,神態急切。
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施法?丁曉聰想了想,“您老別急,咱們下藥得對症是吧?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我聽聽,什麼都不要遺漏。”
老村長一想有道理,摸出根菸點上,在臺階上坐下,開始一邊回想,一邊敘述起事情的經過。
確如馬明博所言,這個村子自打大明永樂年間開始一直到現在,都順風順水的,村裡人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可在任何朝代,都是全村小康,各家也都是和和美美,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事。可又誠如馬明博所言,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裡的人口從來都是5-600之間,怎麼都旺不起來。
也就是個把月前,村裡來了個老道,給指點了一下,說是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砍了老村長家門口那棵幾百年的老柳樹就行。
老村長說到這滿臉悔恨,嘆道:“也怪我鬼迷心竅,聽信了那個老道的話,真的用鋸子去鋸樹,結果……”
“結果怎樣?”老村長說到這猶豫了起來,丁曉聰連忙追問,這很可能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老村長恨恨拍了下大腿,帶着哭腔哀聲說:“那樹鋸的時候就不對勁,我當時真是犯渾,竟然還繼續鋸,愣是把樹給鋸倒了,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了事。”
丁曉聰有些不耐煩了,“究竟是怎麼個不對勁法?您倒是說個明白啊。”
老村長臉色有些發白,緊嘬了兩口煙鎮定心神,方纔壓低聲音說:“小師傅,這話我也就告訴你,旁人都不知道哇,那棵老柳樹鋸的時候……會流血!”
“流血的樹?!”丁曉聰傻眼了,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好你個村長,這事以前怎麼不告訴我?”花紅英不高興了,這麼關鍵的事,前次根本就沒告訴他。
老村長斜了他一眼,“告訴你?你有屁的本事,連你帶來的那個什麼……出馬仙都是騙子,我就跟小師傅說。”
得,花紅英被嗆了回去,徹底沒話說,老村長的眼睛雪亮。
接下來,老村長繼續說:“當天晚上,水磨坊輪到我家侄兒更生來守夜,半夜村裡人聽見裡面鬼哭狼嚎的,大家夥兒大着膽子跑過來一看,可憐我那更生侄兒趴在磨坊外面,人事不知了。”
“那他現在人怎麼樣?”丁曉聰追問。
“還在四院裡待着,醫生說是受了過度驚嚇,腦子有點不正常了。”老村長唉聲嘆氣,錘了自己腦門幾下,懊悔萬分。
丁曉聰琢磨起來,這樣說來,事情就更復雜了。
能把人嚇壞,這水磨坊裡晚上肯定發生了很恐怖的事,可到現在爲止除了那個根生外,似乎就沒人晚上接觸過這個詭異的石磨,信息依然遠遠不足。
還有,爲什麼砍了村裡的一棵樹,卻會引起磨坊的變化?
種種事情夾雜在一起,彷彿一局難解的棋,完全找不出頭緒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知識完全不夠用。這時候他多希望姜白能在身邊,憑她的學識,找出這件事情的關鍵點應該不難。
丁曉聰思考的時候,老村長和花紅英在一邊陪着,沒人敢打擾他。
“先帶我去看看那棵被砍倒的樹吧。”思來想去,丁曉聰覺得第一件發生的怪事,是那棵會流血的樹,先調查下再說。
現在整個事件就是一團亂麻,必須要先找到線頭,然後纔可能抽絲剝繭一點點解開。總而言之,這五萬塊錢賺起來不輕鬆,搞不好還有很大可能失敗,丁曉聰的信心不足了。
“噯。”老村長站起來,示意跟着他走,“正好中午在家裡吃飯。”
老村長原本應該是個很精幹的人,可現在的他腰身佝僂着,步履蹣跚,都是讓這事情鬧得,他內疚啊,據花紅英說,那五萬塊錢也是他一家出的。
這磨坊都運行五百多年了,村裡的糧食都是在這裡面磨出來的,現在不能用了,而要重建電磨坊,這老磨坊根本就沒人敢拆。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磨坊就位於唯一的出村道路邊,現在一到晚上都沒人敢靠近,這村子還怎麼住人?
原來那麼好的一個村子被自己搞成這樣,老村長內疚啊。
丁曉聰看着老人家怪可憐的,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不一會功夫,老村長領着丁曉聰和花紅英來到了村口自己家,丁曉聰這才發現,村裡縱橫的水道到了這裡後,又重新匯聚成溪流,流向山外,那座水磨坊就是依靠這水流驅動的。作爲進村的第一家,老村長家和水磨坊最近,由溪流連通着,距離大約只有百米。
再看那匯聚在一起的溪流,中間還殘留着一截木樁,直徑大約一米,半泡在清澈的溪水中。溪流的另一面,倒着一棵巨大的柳樹,斷面對着溪流,看上去還保持着剛倒下的姿態。
“這就是你說的那棵會流血的老柳樹?”丁曉聰確認了下,老村長呆呆點了點頭。
這就是第一個關鍵點,也是引發整件事情的源頭,丁曉聰立刻脫了鞋,把褲腿卷高,摸下了水。
儘管是初夏,天氣挺熱的,可山上流下來的溪水冰涼刺骨,丁曉聰剛下水,就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在他年輕,很快就適應了。
那截木頭樁子就在眼前,越來越近,丁曉聰也不由緊張起來,會流血的樹,這事太詭異了。
不等摸到樹樁,丁曉聰就閉上眼睛,打開了巫眼仔細觀看,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