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森巖點了點頭,便站了起身來向外面走去。他的平靜不禁令何媽媽驚恐了起來,急聲道:
“大兄弟,你去哪裡?”
方森巖微微回頭,嘴角露出了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
“當然是去把曉軍找回來。”
何媽媽愕然,直等方森巖走出去以後才手足無措的恍然道:
“這…….這怎麼連水也不喝一口就走了?”
方森巖聽完何媽媽的描述,馬上就判斷了出來那個強賣沙琪瑪的新疆人就算不是同黨,也與那些拐孩子的有莫大的聯繫。曉軍已經是整整八歲半的娃了,這樣的男孩子要想無聲無息的將之帶走,那麼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情,至少也是團伙作案!這樣的施暴過程當中估計還動用了藥物之類的非常規手段。
警察遇到這種事情之所以會束手無策,那是因爲他們要事事按照法律制度來辦事,講究的是證據,並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少數民族,這無疑更使他們變得縛手縛腳。但方森巖卻是百無忌憚,實際上他成爲了契約者以後,世界上的那些規章法律就已經對他沒有什麼約束力了。
何媽媽出事的地方離這裡並不算太遠,大概也就是三條街左右。方森巖一面走,一面便尋找着那種騎着三輪小車的新疆人。這種人在重慶的街頭很是常見,而且特徵明顯。方森巖在逛完了周圍的六條街以後,便在一處公交車站旁邊發現了一個正在熱切兜售着“沙琪瑪”的新疆人。
這個新疆人頭頂戴着一頂瓜皮帽,眼神狡黠,約莫四十歲上下,正操着一口拙劣的普通話連比帶劃的賣着自己的東西,可惜連靠近的人都沒有,都是避之不及的模樣。方森巖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等到幾輛公交車開過以後站臺上的人少了些,這才湊了上去,用一口河南話道:
“這點心好吃不?嚐嚐中不中咧?“那新疆人立即拍胸脯指天畫地發誓拿了一小塊給方森巖嘗,方森巖似模似樣了嚼了幾口詢問道:
“多錢一斤咧?”
新疆人立即喜上眉梢的道:
“四十,四十!”
方森巖馬上就捂住了錢包,心疼的道:
“太貴太貴。”
他連連擺手就要走,那新疆人這一上午都還沒開張,急忙拽住方森巖道:
“錢呢?”
方森巖愕然道:
“啥錢咧?”
新疆人已是理直氣壯的道:
“你剛剛不是吃了我的糕?我這糕本來是一塊的,切開給你嚐了就割零碎了,別人都不買了,你得把我的糕全部買下來!“方森巖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轉身就走。不過那新疆人也是有備而來,從衣服裡面掏出了一個哨子,淅瀝瀝一吹,周圍立即就出現了好幾個同伴,有的還穿着買買提羊肉串的骯髒圍裙,有的則是同樣蹬着一輛三輪車而來,將方森巖一面推搡一面叫罵,漸漸的就推到了人少而僻靜的一個角落裡面去了。
那新疆人直接堵在了方森巖的面前,手裡面拿着切沙琪瑪的刀子,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惡狠狠的道:
“糕,四百塊,八斤!快點!”
這也是這幫人的精明之處,那沙琪瑪成本價頂多就五塊錢一斤,他們強賣給方森巖轉眼就翻了十倍。而且此時這情形就算是被警察抓住,也頂多算個強買強賣——其實這幫人和強搶有什麼分別?
方森巖看看周圍無人,忽然擡頭,雙眉一綻,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一笑道:
“好,我買。“他的話一出口,右拳已是若一個重錘般狠狠的砸在了這名新疆人的肩膀上,這一瞬間可以清楚的聽到肩胛骨斷裂的聲音!那一聲淒厲的痛呼還沒出口,方森巖已經順勢掐住了這人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順勢將他當做了一件武器般的橫甩,又砸翻了兩名同夥。這時候一個烤羊肉串的傢伙從後面攆了上來,看樣子也是心狠手辣,提着一把割羊肉的剔骨刀就是一砍!方森巖避之不及,背後立即就平添了一道淒厲無比的新鮮刀口!
但只有揮刀那人才知道,他感覺那一刀簡直就像是割到了那種重型皮卡的輪胎上面,只覺得刀刃入肉之後,晦澀無比,幾乎要使出了渾身上下吃奶的力氣才能將刀口拖動。而方森巖感覺到背心一痛以後,馬上反手抓去,他的五根指頭簡直就像是鋼鉤一般,就這麼赤手空拳的捏住了那把刀子,用力一擰便把刀子搶了過來。
這時候這幫傢伙才知道碰上了鐵板,那持刀傷人的羊肉串第一個就想跑,方森巖趕上去一腳就把他直接踹到了對面的牆壁上去貼着。平時網上有一句罵人的話叫把你Y的射牆上,方森巖這一腳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那羊肉串與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之後,還擺了個“出”字的造型,隔了幾秒才面朝天倒了下去,估計沒個幾天是緩不過這勁兒的了。
這時候這羣新疆人都蔫了勁,對望一眼估計也是把方森巖當成了便衣,忽的情緒激昂的用新疆話喊叫了起來,方森巖雖然聽不大懂他們在叫啥,不過估計也是這些人故技重施想將此事的內部矛盾轉化成民族矛盾上來。看樣子在平時的時候此招一出,警察也大是頭疼對這羣賤人沒什麼好的手段,不過這羣人唯一判斷錯的就是…….方森巖根本就不是什麼警察,所以他做起事情來就可以說是百無禁忌,不要說是民族矛盾,就是上升到中美矛盾他眼皮都不帶動半下的。
方森巖只用了一個動作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閉上了嘴。他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目標正是叫喊得最厲害的那戴着瓜皮小帽的傢伙。這一耳光看似輕描淡寫,卻啪的一生將這傢伙活生生的抽得原地旋轉了240度,幾顆染血的白牙很乾脆的在空中掠過了拋物線,吧嗒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了幾股灰塵。那傢伙在原地呆滯的愣了半響,右邊耳孔裡面都流淌出了一股鮮血,就像是一條緩緩爬行的蛇,然後就直接癱軟在地。
“我不是公安.”方森巖垂下了眼皮淡淡的說。”所以別拿那一套來糊弄我。我是來找人的,找到人後我馬上就走。“周圍的四個新疆人沒有一個還站着的,他們都仰着頭,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着方森巖。
“十天之前,在這裡賣沙琪瑪的那個新疆小夥子在哪裡?“方森巖冷冷的道,同時他的手中還捏着一疊紅色的鈔票。”誰先告訴我,這一萬塊錢就是誰的。“這幾個新疆人對望了一眼,卻還是沒有一個人開口。方森巖嘆了口氣道:
“很好。“那個好字似乎還在空氣當中迴盪,方森巖已經猛然拽住了面前最近的一個人的頭髮,用力撞擊在了旁邊的牆上!這一下撞擊十分猛烈,發出的聲音直接令人的雞皮疙瘩一顆一顆的往外直冒。毫無疑問,這倒黴孩子立即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方森巖緩緩的鬆開了手,讓帶血的頭髮和頭皮一點一點的從指頭縫隙當中落了下來。他的眼裡涌出了一種嗜血混合殘暴的情緒:
“很好,我希望你們都能嘴硬下去。就算你們四個人都可以閉嘴不說,難道我不會抓其他的人來問?”
方森巖慢慢的蹲了下來,走到了正捂住肚子吸冷氣的羊肉串面前,淡淡的道:
“十天之前,在這裡賣沙琪瑪的那個新疆小夥子在哪裡?“羊肉串的瞳孔瞬間就放大了,他的雙手神經質的在骯髒的圍裙上摩擦着:
“那個是西日阿洪,現在去解放碑那塊地盤上了。”
方森巖直接將那一萬塊拋到了他的臉上,紅色的鈔票飛舞間,還有一個冷酷的聲音: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裡誰敢出賣你,我負責替他收屍。“羊肉串嚥下一口唾沫,貪婪的撿拾着散落的鈔票:
“你想知道些什麼?“方森巖淡淡的道:
“西日阿洪他們應該是在拐賣小孩吧?我的一個朋友的小孩就被他們撈走了。我要找到這個小孩。“羊肉串愕然道:
“拐賣小孩?不不不,我們不幹這事兒,聽說那是河南幫的業務。”
不過他馬上就看到方森巖的臉陰沉了下來,急忙改口道:
“不過西日阿洪那幫人倒確實是在打小孩子的主意,您朋友的兒子是不是有什麼殘疾的?或者一看就特可憐?”
這羊肉串看起來是個老江湖,看樣子應該只是長得像新疆人而已,現在滿口都是流利的京片子,標準得都快趕上新聞聯播的播音員了。方森巖微微一愣道:
“那孩子有嚴重的紅斑狼瘡,同學都管他叫癩皮狗,看起來應該是蠻可憐的。”
“那就沒跑兒了!”羊肉串一拍大腿,顯然角色代入感相當強烈,卻無意間觸動到了痛處,立即齜牙咧嘴的:“西日阿洪那幫人就專拐這種小孩子,看身體的殘疾程度進行培訓,然後將之弄到另外的城市裡面去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