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兮福所致,福兮禍所伏,再去神劍宗的路上,阿逸碰到了貴人,不過,說貴人算是擡舉他了,但他確實阿逸現在最想見到的人,這個人,便是董星。
董大城主,聞風而來,宛如蒼蠅的他,嗅覺異常靈敏,辰逸對壘周述,世人皆不看好阿逸,但他的想法和常人又有不同。
這位在修神界默默無聞,卻能在江州跺腳抖三抖的中年人,有着不一般的嗅覺,常人用眼睛看阿逸與周述的差距相差甚遠以至於遙不可及,他卻用耳朵便能聽清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辰小兄弟,你莫要覺得我是來拋棄你的,若是需要我董某做些什麼,我董某定然不會推辭!”董星在一處郊外客棧等到了阿逸,把阿逸拉進房間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保證。
阿逸自然不會排斥他,雖然他是爲了或多或少的利益來的。
常言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阿逸要想走得遠,不能沒有他們,於是,阿逸和藹親切的笑着:“董城主擡舉我了,我本就算是半個董家子弟,往後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城主一樣直言便是!”
兩個臭味相投的人舉杯共飲,以茶代酒卻甘之如飴,董星本來想着做作樣子的,沒想到阿逸比他還能演,他嘴都快笑抽了,乘着岔氣的時間才堪堪道:“那個...辰小兄弟,到底你想怎麼做啊?”
阿逸也有些累了,虛僞也得有些限度,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道:“我手裡有一塊蛋糕,就怕董城主覺得燙嘴啊,還是算了吧。”
這也不算什麼高深的把戲,呼之欲出罷了,董星也就不着急,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等待真正的正題,隨口說道:“我這人啊,最喜歡的就是那燙手的山芋,只有吃過的人才知道,那個纔是香啊!”
“這山芋我不管董城主怎麼吃,我就想知道,董城主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阿逸還是得弄清楚他來的其餘目的,知己知彼纔好開口。
董星放下杯子,俯身向前道:“沒有我董星找不到的人!”
就這麼一句話,阿逸無聊的笑笑:“說正事吧,董城主知道我去鹿原宗幹什麼了嗎?”
“不知道。”董星搖晃着腦袋,他確實不知道,阿逸此舉是反其道而行,誰能想到鹿梳表面上恨死了辰逸,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阿逸也俯下身來,小聲道:“我要當神劍宗的宗主了。”
就這麼一句話,使得董星眼中滿是震撼,趕忙起身把雙手合實,鞠躬道:“董星先在這恭喜辰宗主了。”
兩個人你演我演,好不開心,辰逸也是佩服他:“董城主,你這是做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把手放下來,這事啊,還得你幫忙啊。”
看着阿逸意味深長的笑容,董星感覺自己被騙了,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才道:“辰小兄弟,需要董某人做些什麼?”
阿逸本來是沒有這個計劃的,不過這會卻有了想法,神劍宗宗主這個位置,還是很誘人啊。
“董城主,五日之後,周述便會身死道消,到時候,你往那裡一站,說舉薦我爲神劍宗宗主,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辰逸的手指互相捏了捏。
董星也不是傻子,這會皺起眉頭:“聽聞那日辰小兄弟說周述沒有本事坐在宗主的位子上,那辰小兄弟又有什麼資格呢?”
這話靠譜,但阿逸也不是沒有解法,笑笑道:“這有何難,鹿宗主會在背後挺我的,我與鹿梳的計劃便是我殺掉周述,他趁機大亂神劍宗,到時候他會說讓他來兼任神劍宗宗主之位,藍家和你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吧?”
董星一時間理不順,先是點點頭後來又有些不信任的疑惑道:“辰小兄弟這意思是要背叛鹿梳?”
“哎~”阿逸發出了詫異的聲音,擺擺手道:“我還沒有說完呢,這是我和鹿梳的計劃之一,到那個時候,鹿梳碰見的阻力會很大,你一旦推舉我爲神劍宗宗主,豈不是幫鹿梳解掉了藍家的壓力?而世人都知道鹿梳如今視我爲眼中釘,所以我不就有了神劍宗了嗎?”
“額,辰小兄弟啊,老夫老了,有點理不清了,你這話我還得去問問鹿宗主,莫要中間出了差錯纔好。”董星哪裡是理不清,而是害怕辰逸是騙他的,阿逸顛倒黑白的功夫,外人早有耳聞。
阿逸沒有阻難他,只是在後面挑着指甲蓋,優哉遊哉的說道:“我是董家的內門弟子吧,董城主?”
董星身形一頓,忍不住的轉過身來,眼中金光四溢:“辰小兄弟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發過誓的,董城主莫不是以爲我會欺瞞你?”阿逸翹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好不自在。
董星從新坐回板凳上,壓低聲音道:“你想說什麼?”
窗外吹着暖風,阿逸回頭看向他:“我若是當了神劍宗宗主,董城主,你想想你能從這其中撈到好處有多少?”
“你有幾成把握?”董星的眼睛越眯越小,試圖遮掩眼中的精光,阿逸都看着眼裡。
阿逸笑笑,從新看向窗外的道路,緩緩道:“這個便要看董城主有多少誠意和努力了。”
......
與董星商談細節用了大半個晚上,直到深夜阿逸才睡下,腦子裡想着這件事的細枝末節,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這是客棧,阿逸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敢這麼光明正大的進來,至少也翻個窗戶啊,看不起自己麼。
聽了兩步毛手毛腳的動作,阿逸才想起今天答應江鳶的事情,有些無語的坐起身來:“死丫頭,你想幹嘛?”
“啊~”
偷摸的江鳶被下了一跳,心虛的站着不動,扭扭捏捏的噓聲道:“你答應人家的嘛,害的我等了那麼久。”
阿逸想不通這女孩怎麼就這麼依賴人,無語了半晌,嘆氣道:“過來吧,你想啥呢一天,抱着有什麼用,大夏天的又不用取暖。”
小江鳶這才邁着輕盈的步伐,提起自己的連衣裙往阿逸身上靠,等抱緊了才道:“每次靠近哥哥,我都有一種快——額,很舒服的感覺,不能自已。”
抱着柔弱無骨的小江鳶,沒由來的笑了笑:“難不成我還有吸引美少女的魔力?”
“哥哥你壞死了~”
江鳶輕敲着阿逸的胸膛,一股曖昧的氣氛悄然而生,阿逸當然沒有那份心思,江鳶才十五六歲,身體也沒有發育完全,阿逸才不會禽獸不如的做些什麼。
但有時候不是你願意做什麼纔有什麼,而是江鳶來引導阿逸做什麼,江鳶撥弄着小辮子,在這黑夜中眨巴着靈光閃閃的大眼睛,道:“哥哥,你說愛情是什麼樣子的?”
突如其來的疑惑讓阿逸答不出來,反問道:“在你心中,愛情是什麼?”
江鳶赤子之心,也許有例外的回答呢?
果然,江鳶雙手摟着阿逸的脖子,憧憬道:“愛情就像是吃糖一樣,一直都會很甜。”
愛情是什麼,阿逸從來都沒有深究過,他只是知道,自己一直放不下一個人,思念之苦,哪裡有什麼甜味,苦澀到天靈蓋都不爲過。
“小丫頭,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吧。”阿逸試圖推開江鳶,在黑夜中,阿逸很容易泛起不好的情緒,故而排斥她人在跟前。
“不嘛,我想和哥哥一起睡,我們聊天好嗎?”若是平時,這話能讓阿逸心神不寧,奈何談到了‘愛情’這個沉重的話題。
阿逸掰開江鳶的小手,嚴肅道:“快回去睡覺,我生氣了啊。”
江鳶耍起賴皮,賴着不走,一股腦的鑽進了阿逸的被窩,巧笑嫣然的脫起衣服來。
阿逸頓時瞪大了眼睛,死丫頭不懂這樣會勾引人嗎!好像她還真不懂。
潔白滑順的肌膚暴露在黑暗中,透着溼潤的韻色,最重要的是,這夏天穿得本來就不多,江鳶就脫了一半的裙子,便已經半掩欲露着上身了。
“你這是幹什麼,和男人睡覺,不能脫衣服,快點穿上!”阿逸一個頭兩個大,遇上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阿逸趕忙把頭折轉過去,望向窗外安靜的夜色平復心情,哪知道江鳶在背後委屈道:“你是我哥哥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人家習慣裸、睡啊。”
“那你回房睡啊!”阿逸不敢轉頭,實在有些無語:“你現在不聽話是吧,我明天就送你回齊山!”
“哥哥,你...”江鳶被嚇着了,淚水說流就流,哽咽道:“人家穿上還不行嘛。”
聽到這話,阿逸才鬆了一口氣,哪裡想到江鳶又幽幽的接了一句:“不知道當初是誰要給人家換裙子的,大豬蹄子,哼!”
“......”阿逸百口莫辯,自己是清白的啊!
月色夕沉時,孤男寡女終於和衣而睡,江鳶一會望着窗外的星空,一會,望着沉睡的阿逸傻笑。
這份兄妹情深,竟然顯得那麼不真實,也許,沒有人願意做救世天子的妹妹吧,做他的女人,至少能造小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