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聲聲慢,忽急匆忙憨音亂,細品泉下幽澀鹹,不知葡萄落玉盤。
一夜暗香襲帳中,女子溫柔且嬌媚,此值小別重逢勝新歡之際,花好月圓春光無限之時,更是如膠似漆如火如荼,活色生香的紗帳中,不時傳來陣陣令人羞紅臉頰的嬌聲。
“相公~”
熹微的燭光透過紗帳照在蘇玥潔白如聖輝般的肌膚上,累得眼眸眩暈,聲線都發顫道:“我好累,不要啦~”
阿逸嘿嘿一笑,也不想再軍營之中太過放肆,但嘴上得理不饒人道:“你說的給我生孩子,豈能半途而廢呢?”
蘇玥一聽到此言就覺得自己是傻子,只好把臉揉到枕頭裡含糊不清道:“人家也是爲你好嘛,哪知道你這麼瘋狂?”
見她背對自己的姿勢又是極其撩人,阿逸忍下腹部的火氣,躺倒一邊摸着她的秀髮,打趣道:“唉,真是無趣,相公都沒滿足你就不行了,是在逼着我偷腥嗎?”
“你敢!”
蘇玥強忍着下身不適應,反手就揪住了阿逸的手臂,虎頭虎腦的威脅道:“蘇家不準夫家納妾,只能有我一個!”
“切~”
阿逸摸了摸鼻樑,不屑一顧道:“你家的規矩落到我頭上來也就那吊樣,我還不放在眼裡——”
這話說了一般,蘇玥更是氣鼓鼓地瞪着阿逸,這是關乎她分割阿逸愛的多少之大問題,豈能任由她人來瓜分?
“當然,我真心喜歡的女子,我是一定讓她當妻子的,取來的妾,不要也罷。”看着她那強硬中帶着楚楚可憐的模樣,阿逸這才把後面的話講了出來。
“哼~”
蘇玥若有若無的嬌憨一聲,拉上輕薄的被子蓋住她一、絲不、掛絕美身材,然後才道:“是,你是天子,你愛怎麼就怎麼,我懶得理你~”
“把你能的。”
阿逸丟下這一句,起身來穿衣服,邊穿邊道:“你要在這無聊就回西水城,佩兒在那上學堂,你幫我盯着些,她光是搗蛋了。”
“不想回去,我還沒去過魅域呢。”蘇玥順了順被阿逸揉亂的頭髮,煩躁道:“過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要嘲笑你妄圖攻打魅域的事情了...”
“怎麼,怕我丟你的臉?蘇家的臉?”
果然性事纔是愛情的調和劑,蘇玥這會說話都隨便了許多,阿逸認真看着她道:“任由他們笑去吧,這些笑的人搶好處的時候纔是最認真的。”
這會阿逸已經穿戴整齊,走過去吻了吻她:“安安心心做好你本職工作,操心這些做什麼,要不你來給我策劃一番如何不讓人笑話的戰爭?”
“不會!”
蘇玥有些生氣了,把頭扭到一邊去,氣哄哄地道:“我就怕我給你生了孩子,孩子還得跟你上戰場打仗,都沒安心的日子過!”
還沒懷孕呢,就扯到孩子身上了。
阿逸看了她幾眼,便推門出去了,留下蘇玥生不知哪門子的悶氣,本是春宵一刻,卻搞成了不歡而散,或許這便是夫妻煩惱吧?
夜色已經快要溜走,朝霞已經迫不及待的滾滾而來,想來攻打魅域的突擊戰已經上演多時,阿逸也不再駐足,叫上了墨良便趕往戰場。
“主公,我們直接繞道進城吧,以我們兩人之力,佈陣雖然繁瑣了些,勝在目標小。”
墨良特意改了行裝,一身僕人的打扮,而阿逸穿着較爲低調的黑色錦衣,面貌也做了修改,乍一看還有那麼一點書香世家的學者氣息。
從魅域西面進城,因西面未受到攻打,但長期以來與蘇家的全面作戰還是有些殘破,士兵守衛深嚴,倒不像是衆人口中的烏合之衆。
太陽剛剛出來時,阿逸與墨良兩人便已經走到城關口,出入人口甚少,進出會受到盤查,兩人走到城樓下,墨良對守城士兵道:“我們有一批特供的回靈丹需要進城販賣,還請軍爺放行!”
“非常時期,進城需要交納一萬靈石作爲保障!”
城關兩側有一丈高的木架樓臺,一羣人虎視眈眈的瞪着阿逸兩人,其中一人伸出手來等着。
墨良面露難色,戰戰兢兢地解釋道:“那個...各位軍爺,我們是剛經商,一萬靈石有些太多了,不如用回靈丹抵押可好?”
本不應該招惹事端的,但這些守門的人大多貪得無厭,若是直接給靈石走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守城之人是魅域的,長得有些不盡人意,臉上褶皺奇多,瞪大着眼珠子道:“媽的你沒錢進城做什麼,把靈石拿出來!”
“這些奸商就是陰!媽的你沒一萬靈石買什麼藥?”更有旁邊的小嘍囉也是橫行霸道,也不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逸這時走上來,咧着臉皮笑道:“軍爺莫怪,我這兄弟不懂事,這八千靈石你們收着,往後我們的藥賣了錢,定是第一手給您送過來,到時候就不是八千這麼簡單了,你——懂得?”
說着阿逸還給了他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那幾個守城的將士微微一愣,可能是被長遠的利益洗腦了,倒是神色緩和了些道:“哎滾吧滾吧,老子記着你倆了,下次出城記得給夠!”
墨良自然是點頭哈腰的拜了又拜,這才與阿逸一同進城,就在已經要走到人羣中之時,卻聽得一身吼:“站着!”
阿逸聽着聲音像是剛纔守門的,頓時感覺不妙,與墨良對視一眼,卻又一同轉過身來,墨良趕緊跑上前去,笑着道:“軍爺,還有何事?”
卻沒想那守城軍官突然拔劍刺來,墨良臉色一變,腦中急轉,身體一個應激性往後滑到,結果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傻愣愣的道:“軍爺,莫要殺我,我是良民!”
“哈哈哈哈~”
那羣守城士兵看着墨良這囧相笑彎了腰,旁邊有人道:“費絡,給你說了他們沒修爲你還不信?”
軍官哼哼一笑,收回佩劍笑罵道:“滾吧,你倆走路這麼輕巧,老子還以爲是高手呢?”
墨良連滾帶爬地跑回來,演出驚慌失措的模樣,阿逸也甘拜下風,只是略顯浮誇了些,但要阿逸演出這種令人看得搞笑的樣子,捫心自問是辦不到的。
“演技不錯。”
阿逸口頭表揚了一句,這才安心往城裡走。
墨良點點頭,咧嘴笑笑道:“差點在小人物手裡翻了船,晦氣~”
阿逸瞪了他一眼,傳音道:“此處重兵把守,恐有高手暗布,莫要漏了口風!”
“是。”
墨良受教得點點頭,在腦海中回憶了魅域的地圖,指了指方向道:“橫穿過此城,應該就進入魅域主城了,我們尋一處客棧,再找機會佈陣。”
計劃是進入主城,主城中定有許多駐紮的軍營,到時候佈陣絞殺個數千人也不是空談,只是要想接近軍營不止完美的陣法,還需要墨良的交際手段。
論交際,阿逸本是可以匹敵墨良的,但有時阿逸的性子會人性化一些,沒有墨良來的冷靜和從容,故而由他來辦更合適些。
找了客棧住下,已經是中午時分,因爲城南還在打仗,故而只是尋到了一家小客棧,裡面房屋設施陳舊,灰塵鋪滿了桌面,阿逸厭惡得在門外站了許久,纔等到墨良收拾感覺。
“公子,人上人的生活舒服吧?”
墨良笑着丟掉手上的髒帕子,別看他是打趣的模樣,其實就是想教育阿逸了。
阿逸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也不說話只是凝神研究地圖,墨良還繼續道:“你怕髒,便是一處性格上的缺陷,蘇姑娘每日打扮的漂亮整潔,房間被人收拾的煥然一新,您自然是享受不已。”
“你沒事幹?”
阿逸聽得厭煩,戳了戳圖紙道:“想好如何進軍營了沒?”
墨良依舊目不轉睛得盯着阿逸,點點頭道:“軍營裡髒亂比這裡嚴重更多,哪裡全是魅域妖人獨特的汗臭味和腳氣,恐怕不是公子能忍受的。”
“什麼意思?”
阿逸愣了愣,異樣地擡着眉毛道:“你是說去參軍?”
“正是!”
墨良坐到牀邊,詢問道:“墨良斗膽問公子一句,霸業重要,還是一塵不染重要?”
“不是這麼算的...”阿逸有些不太想循着他的法子辦事,本來說好的憑他的口才在軍中游覽一圈,阿逸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築起陣法,這會露這麼一手,反而搞得阿逸措手不及。
“主公!”
墨良低聲一呵,誠摯道:“人之本性,本無可厚非。但爲君者,要嘗得一切,傷得一切,用得一切!唯私心不便變,化虛實相生,使人捉摸不透,如此明顯的癖好性格,足以毀掉前程!”
“不是你...我犯惡心!”
阿逸知道他說得是對的,卻又耐不住心中厭惡骯髒物品,想到那些糞土和污穢,頓時間隔夜飯都想吐出來。
“哎!”
墨良長嘆一聲,見着阿逸着實不願,只能道:“往後在議吧,萬望不要因此而受制於人!”
“這是自然,參軍就不必了吧?”阿逸小心翼翼得問道。
“不必了。”
墨良顯得有些無奈,撇嘴道:“本就不奢求主公能受得了。”
“激將法啊?”阿逸一眼看穿了他的小九九。
“主公...”
“啊?”
“你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