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阿逸睡得並不踏實,也許是到神劍宗比較興奮吧。阿逸一大早就去了城南,但也沒有着急,反正上一次見二哥江北已經是一個月前了,現在也不急這麼一會。
因爲頭髮被燒沒了,阿逸帶了個帽子,冬天帶帽子也不算突兀。看看自己懷裡的小玉麟一陣氣惱,這小東西一天只醒一個時辰然後進食,身子慢慢的長大,在阿逸懷裡鼓鼓的像一坨鐵一樣。
阿逸回想自己的一路兼程,有一天的快樂,有十天的危險,剩下的皆是枯燥。剛來劍州,走走看看也是好的,見識也是一種成長,比蹲在屋裡修煉的人好得多,阿逸就屬於那種在家沒有修煉天天在外面逛的。
早上的集市沒什麼人,不知道是不是接近年關,賣東西的人少了,買東西的人也不多。酒樓還算熱鬧,劍宗的發展比藍州更加壯大,不爲別的,劍州神劍宗是宗派,而藍州藍家是家族。
怎麼說呢,宗派要建立名譽牌面地位和長治久安,需要的是建立起神聖。而家族不同,這是因爲家族的上層決定了底層建築,上面一旦開始爲自己蒙劃利益,那麼家族就有可能內部虛耗從而導致入不敷出,最終表現在基層人民身上,說白了就是貪污。
扯的遠了,阿逸走走看看,像鹿語這種懶蟲肯定都沒起牀。哎?怎麼想到她了。阿逸甩了下頭,就這樣找到了城南的大門,走進離城門最近的旅店,要了一份早點,阿逸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像這種時間,太陽曬屁股了,江北都不一定起來,二哥可能在修煉不定下來,阿逸靜下心來吃完飯,打包了些早飯問了老闆房間號便大搖大擺的上去敲了江北的門。
這兩人一人十萬,睡覺還要兩間房各自分開睡,真是有錢,想想自己每天風餐露宿的。裡面傳來江北穿衣的聲音,沒一會開了門。
不過是一個女子開的門,一看就是在哪找的雞,阿逸盯了她一眼便側身進去了,江北愣了下:“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了你十多天呢。”
阿逸往門口看了一眼:“所以你就找了這些來消磨時間?”
可以說阿逸的語氣有些不明不白,江北有些尷尬:“在這劍州我們人生地不熟,每天蹲在客棧我是憋死了,想想紫月還是不錯,就算是長期**了。”
阿逸沒理會他的牢騷,把吃的丟在桌上:“有的事我不想說你,你自己把握住,我去看看二哥。”
提到二哥,二哥就來了,踏進房間看到阿逸:“小逸,你終於到了,我們都擔心死了,當時在藍州我們想回去找你的,但我們實力太弱進不去,也不想辜負你便沒有再進去,對不起啊。”
阿逸看看二哥江北笑了笑:“沒事,你們要覺得虧欠我,今中午請我吃頓好的就行,我下去開間房你們先吃飯吧。”
走下樓阿逸開了間房,但沒急着上去,自己走了一個月,不知道璇希怎麼樣了,等鹿語來了問問她吧。江北好似有什麼心事,阿逸有些奇怪他的表情,希望是自己的錯覺吧。
神劍宗在城北,坐北望南,有安撫西南疆域之意,建築古樸精緻十分悅目。下午的時候,阿逸合着二哥江北三劍客登頂了劍神宗的大門口,結果被拒了,理由是看着不像是來學劍法的。
江北扯着嗓子和看門的理論,看門的忍不住了說了句實話:“你們回去吧,現在是年關不會招新弟子的,明年翻春纔會招的。”
其實阿逸並沒有想要一步到位的意思,道歉了幾句塞給門衛點靈石:“大哥,你給我說說裡面怎麼個規則?”
別看這神劍宗勢力龐大,這寒風颳起的冬天了門可羅雀,這山下的守衛稀少的很,上面就不知道了,這侍衛長得還算年輕,閒的無聊便跟着阿逸聊起來:“劍宗分內門外門和宗族弟子,外門就像我這樣幹些粗重的活路,分發兩本心法劍訣,在每年的五月參加晉級大賽十分之三的人進入內門,如果你進了內門,在每年十一月參加第二次晉級賽,如果進去了,就可以成爲長老選擇的對象,如果被長老選上就很好了,如果被宗主看上,就是飛黃鵬達的時候到了。”
江北看侍衛說的這麼輕巧插嘴道:“說的那麼輕鬆,那十分之三和鬧着玩似的。”
江北這話說的直接,但先和江北槓的脾氣卻沒了,小侍衛笑笑:“被你說中了,這只是官方的說法,目的是說輕鬆點讓人來報名,進去第一件事就是發誓忠心於神劍宗,如果你在記錄冊子上有名字,那就不能離開去其他宗門家族了,如果違反就會被抓了受刑改造。”
看來這看門的深諳其中真僞啊,但阿逸相信沒有多少人會害怕這一條,來都來了,誰會輕易的離開啊,這裡有至高無上的劍神普渡,有最強大的保障,在阿逸看來,這些話可以信八分,還有兩分是因爲侍衛看門發的牢騷罷了。
阿逸問道:“有人直接從外門一年內進入長老門下嗎?”
侍衛點點頭:“別的不說,鹿原宗的少主就在一年內直接拜到東帆前輩門下,現在聽說已經是聚神期了,當時宗主都想挖過來的,結果東帆長老和鹿宗主是至交,便沒挖到。”
少主?鹿羚吧,阿逸想來這小子還挺深藏不露的啊,阿逸留了個心眼:“聽說鹿羚有個妹妹,不知道是從何人爲師?”
侍衛擡頭疑惑的望着阿逸:“鹿師兄有妹妹?”
這話問的,江北噗嗤一笑,剛想說話,被阿逸看了一眼:“那鹿師兄最近去哪了你知道嗎?”
小侍衛沒有起疑心:“鹿師兄很少來這裡的,我們一般都看不到他,可能出去歷練了吧。”
看來他是不知道的,阿逸小聲問了句:“聽說這神劍宗有一部至高武學乃是普渡宗師所創,不知道怎麼才能去看看啊?”
小侍衛其實很有禮貌的,這時露出了一點鄙夷的樣子:“你說劍神普渡吧,別做夢了,那玩意十年開放一次,一次就十個時辰,而且只能進去十個人,每年那裡都會齊聚各方大能去爭取進去,像我們這樣的身份聽聽聲音就不錯了。”
二哥奇怪了下:“那每到那個時候豈不是都會大打出手?”
小侍衛也沒有覺得二哥問的問題搞笑,閒聊着道:“沒有的事,你想啊,到時候如果大打出手,你讓神劍宗的臉往哪放?都是有名額的,神劍宗五個鹿原宗兩個藍家董家各一個,最後一個給散修,這個位置就是硬生生靠實力打出來的。”
江北罵了句:“他神劍宗五個名額纔給天下千萬散修一個名額?這樣鹿原宗和其他宗派服氣嗎?”
侍衛聳聳肩:“這是我們神劍宗的地盤,我們的神劍宗的前輩創造的,其他人有都不錯了,還有什麼話說啊?”
聊得差不多了,阿逸起身告退,小侍衛還有點意猶未盡。寒風凜冽阿逸打了個寒顫:“這有點涼啊,還是江州暖和些。”
江北嘆口氣:“是啊,不知道我父母親怎麼樣了。”阿逸反應過來,這小子應該是想家了啊,畢竟自己和二哥沒親沒故的不能體會,這小子爲了等自己在這熬了半個月,是說這小子早上看到自己怪怪的。
阿逸笑了笑:“我記得在江州有一份烤紅薯算是一絕,你幫我回去買一份怎麼樣”
說完阿逸看着江北,江北愣了下:“我爲什麼要給你帶,你自己去買。”
“。。。”阿逸無語:“你到底回不回江州,現在走年前還是能回去的。”
終於慾望戰勝了面子,江北難得靦腆了下:“那我就去給你買一份吧,記得回來給我跑路費啊。”
這小子說走就走,阿逸拉住他:“現在神劍宗不招人,明年翻春在城南客棧等你,紅薯我不要了,等你拿來都壞了,去幫我看看她吧,不要驚動她,她能好好的,我便心安了。”
江北就是個智障:“她?柳璇希啊?”
二哥在後面擡腳就是一屁股:“你有必要問出來嗎,你個傻逼。”
江北咳咳了下:“我這害怕聽錯人了嗎,確認一下啦。”
強詞奪理,二哥作勢要打,阿逸攔下了他:“你去吧,二哥,我們重新租下一家小院,我教你些劍法。”
江北迴家了,在這個世界上,柳璇希會想回家看媽媽,江北想回家看跟自己對着幹的父親,阿逸和二哥會心一笑,每年到萬家齊聚的時候總是買上燒雞熱酒暢談人生,也算不負今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