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家族的觀念還是挺強烈的,鹿語沒有來找過阿逸,可能回鹿原宗過節了吧。阿逸和二哥每天在冰雪綻放的小院裡修煉,二哥是練槍法的,被阿逸抓來陪練,倒是被阿逸各種秀劍法。
後來二哥氣不過,讓阿逸陪着練槍法,這才把場子找回來。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過了有兩個月,江北到了,這小子一看就在家海吃海喝有些流油的樣子二哥一陣嫌棄:“你小子回去吃好喝好,都不念着我們兩兄弟?看我們瘦的。”
其實阿逸吃的還算不錯,畢竟現在也有錢了,但是身子卻沒有長肉,阿逸和二哥每天早起練武技,晚上修心法,把體內的疲軟洗去,留下的全是精壯。
江北當然不會空手來,掏出了幾壺陳釀老酒和些下酒菜:“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們呢,我基本上過完節就來了,奈何這路着實有些遠。”
江北迴來了,就可以規劃一下上神劍宗學藝的事情了。阿逸問江北道:“在來的路上可聽聞神劍宗招弟子的事宜?”
這算阿逸的心頭事吧,至於爲什麼要上神劍宗完完全全是爲了劍神普渡,二哥是肯定跟着自己的,阿逸問江北這話也是看他的態度,江北想了下:“沒有聽說,倒是神劍宗的女子還挺多的,有一派相傳是普渡前輩的女人開創的,心法劍術都只適合女子,很多小妹妹從小就被送進宗門,嘿嘿嘿。。”
“。。你想啥呢,你進不去也白搭。”二哥在旁邊及時打消掉江北的幻想。
做了個無聊表情,江北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找鹿語嗎,當時把人家丟在藍州,人家不記恨就好了,再說上哪去找人家?我家的勢力也就那麼一點地盤可以炫耀,阿逸,你說。”
把攤子丟給阿逸是江北的一貫作風,阿逸笑笑:“天時地利都沒有,就只能靠人和,江小兒,我教你一招什麼叫人和,實在不行我還有一招,就是得等。”
江北吃着燒雞:“你厲害行吧,反正我就要結果,到時候我要去神劍宗泡妹子,到時候教你們什麼是真正的天時地利人和!”
阿逸最後還是沒有把想問的問出口,彷彿覺得就這樣淡淡的忘記也好。
吾言暮雨,啓傘閉之;吾言好陽,尋廕庇之;吾言喜風,闔戶離之;吾言偕老,汝所畏之!
。。。
鹿原宗, 鹿語閨房。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柳璇希,鹿語輕笑了下:“那些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你當時要說,沒人攔着你,結果你沒說,還傷了他的心。”鹿語說到這頓了下:“現在你又跑到鹿原來給我甩臉子看,你以爲你是誰?”
越說越氣,鹿語隨手就打翻了個瓷瓶,上好的玄石煉化而成。柳璇希脖子縮了下:“你當初不是告訴我阿逸喜歡你,你和他結婚他就能飛蝗(輝煌)騰達嗎?現在那個人在後面威脅我,你現在改口說什麼他是天選,還是把我拒之門外,你這樣做阿逸知道了會恨你的。”
鹿語嗤笑了聲:“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們可以斷絕的,被矇在鼓裡的不只是你和他,所有人,包括我父親,你出去吧,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你留在鹿原宗,未來可能幫得到他。”
柳璇希剛想說話,就聽得鹿語的丫鬟道:“小姐,宗主叫你去書房議事。”
鹿語可能有些生氣便隨口問了句:“找我去幹嘛?”
門外丫鬟玲玲道:“我聽說是關於辰公子的事。”
呵呵,鹿語笑了下:“聽到了嗎?這些事已經不是你我這種弱女子能決斷的,你潛心修煉吧,我聽說你拜了爲小姑爲師傅,很有前途的,以後你就在這吧,若是辰逸想找你,我也好有個交代,但你必須請示我才能見他。”
柳璇希閉上了眼:“也許遇見他就是個錯誤,我不會見他的,我走了,你好好照顧阿逸。”
說完柳璇希頭也不回的走了。真的有這麼絕情嗎?鹿語疑惑的看着柳璇希越走越遠的背影。
鹿梳看到鹿語一身正裝走進書房:“怎麼穿的那麼正式,隨意點,這是你的家啊。”
鹿羚也在旁邊,一看就是來了好一會了,鹿語看向鹿羚:“你在這幹什麼,不去修煉了麼?”
鹿羚也不知道鹿語脾氣怎麼不好,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鹿梳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語兒啊,你和辰逸關係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啊?”
鹿語還是聽父親的話的,畢竟這麼多年父親都寵愛她勝過哥哥鹿羚,這點她不說心裡還是記得的:“就那樣吧,兩個月前柳家一個女兒不知道什麼原因不和逸哥哥好了,他現在算是失戀了,我找不到機會,你別總是想把自己女兒往別人懷裡推啊。”
鹿語撒了個嬌,鹿梳笑笑:“這是你說的啊,那我們就來個欲擒故縱,你表現的對他冷淡點好了,這樣他就會不適應,到時候主動權就在你手上了,怎麼樣啊語兒。”
也不能說陰險吧,鹿語勉強笑了笑:“父親,爲什麼一定要是他啊,他不過就是我在江州遇見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孩子罷了,我不懂你們的意思。”
鹿梳這麼精明得人當然知道鹿語有些小擔心:“語兒,你喜歡他,我讓你保護他,再者讓他愛上你和你所想要的並無相沖,那麼你何必糾結父親的目的呢?父親不告訴你也是爲了保護你罷了。”
看看,這樣的洗腦多成功,鹿語完全沒有理由繼續問下去,鹿羚在一旁也是心知肚明,當初他問這些東西父親和師傅都是一樣的態度把他擋回來的。
只是他想不通這一切從什麼地方開始,又會到什麼地方結束呢?仔細想想,從一開始遇見辰逸,如果就是一個局,那麼是什麼確定辰逸就是開端呢?
再說如果是幾個月前父親第二尊體被滅掉爲開始,那麼中間有又多少原因造成今天這種推女兒給辰逸這種事情的呢。如果把阿逸放到鹿羚的位置上來思考,阿逸的想法可能就和鹿羚的完全不同。
因爲阿逸第一個問題一定是到底誰毀掉了鹿梳的第二尊體。鹿羚想了半天轉到這裡,但他不敢問,這麼多年身爲長子他有自己應該追求的。
鹿梳跟他兩說了些細節便走了,鹿語看着鹿羚道:“哥,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看起來鹿語只是隨便問問,但鹿羚要是不說點什麼鹿語會報復是肯定的,鹿羚避重就輕的道:“父親就是問了我些我們在藍州的情況,他知道你在藍州闖禍也沒有說什麼,叫你來也是想問問你對辰逸是怎麼個看法,而已。”
九假一真,把自己的妹妹騙的不要不要的,偏偏鹿語聽不出來:“就這些?”
鹿羚接着編道:“還有父親問我進步沒有,問我你修煉的事怎麼樣,你放心,我說了我督促你了,你也認真,就是長進不太大而已。”
其實這樣回答還可以,鹿語先前和柳璇希的氣也消了:“父親說沒說什麼時候下山啊?”
鹿羚這次沒騙鹿語:“父親說他的眼線在神劍宗山下小鎮發現辰逸,但先前的囑咐你也聽到了,不要表現的過熱,還有,這次下山的任務是帶辰逸進入神劍宗,再把名額給阿逸讓他參悟劍神普渡。”
鹿語撇了一眼鹿羚,心想你會讓給逸哥哥?但也沒說什麼:“這又是爲什麼啊?”
鹿羚沉默了下:“你如果要這麼問,我給你提幾點吧,你想想,師傅和父親第二尊體破掉之後就秘密舉行了四方世界的聚會,當時你我都纔回來,阿逸也是你後來才提起的,那會的情況算是重大了吧,宗門戒嚴元老齊聚,你現在看看父親給我們說的任務是什麼?聽說最近言仙子也找到了辰逸,雖然後來走了,但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鹿語越聽眼睛越擠着一堆:“你是來推理了嗎?當時父親說逸哥哥還是天選呢,你不也笑出聲來了嗎,你在這疑神疑鬼的,我就是問你爲什麼要帶逸哥哥參悟劍神普渡而已,你給我扯這麼遠。”
“。。”鹿羚無語了:“那你說是因爲什麼?”、
鹿語搖頭晃腦的想了下:“肯定是逸哥哥能力不高,父親想讓他多學習學習,讓他以後能承受得起父親的這偌大基業。”
鹿羚徹底無語了,壓低聲音對着鹿語吼道:“我是長子,我纔會得到鹿原宗的基業,他辰逸最多算個倒插門的女婿,他憑什麼能分家業啊?”
這裡面有說笑的成分,但也能說明鹿羚確實有些排斥辰逸的,當然辰逸從來沒有貪圖過,都是說着玩的。
鹿語仔細想一想鹿羚的那番算是掏心掏肺的話,父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這局棋到底有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