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痛,天歌。”
司徒南前腳剛走,下一刻,沈天歌突然肩上一沉,原本摟着她的慕容九整個人靠了上來,還故意在她耳邊哼哼:“司徒南下手沒個輕重,我渾身都好痛,寶貝兒,你也給我治治吧。”
憑什麼?
憑什麼關心司徒南比關心他還多?
雖然沈天歌給出的理由讓他很滿意,但慕容九還是忍不住吃味了,他纔是沈天歌的丈夫,是要陪她度過這一世的人,他也受傷了,可她卻視而不見,連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可司徒南在那叫喚個兩聲,她就毫不猶豫的把上好的療傷藥送給了他。
他不服。
不就是會哼哼兩聲嗎?
有什麼難的,他也會,他也要沈天歌注意她,哼,他還要沈天歌親自爲他服藥呢?
“走開,你好重啊。”
慕容九本就比她高,又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沈天歌一時有些承受不住,踉蹌了一下,不禁伸手退了慕容九一把,輕皺着眉頭,說道:“都是些皮外傷,自己擦點兒藥就好了,裝什麼裝?”
當真看到心愛的人受傷,沈天歌會一點兒也不生氣?
別開玩笑了。
她受傷的時候,慕容九也會生氣,同樣的,睡一覺起來,就看到他在跟人打架,還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她要真沒心沒肺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她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怎麼可能不發火?
天天教訓她說,不懂得愛惜自己,現在倒好,他就是這麼愛惜自己的啊,頂着一個熊貓眼好看啊?還是皮癢了,非要被揍一頓才舒坦?
行啊。
想要被揍跟她說,她絕對滿足他。
“你不愛我。”
沒想到沈天歌會突然來這麼一下,猝不及防之下,慕容九還真被她推開了,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馬朝着沈天歌撲過來,將人狠狠地揉進懷裡,好似心怕她會再推開他一樣。
“胡說八道。”
太用力了,勒得她好痛,沈天歌輕蹙了一下眉頭,又推了慕容九一下,說道:“腰要斷了。”
“斷了纔好,這樣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了。”
話是這麼說,但環在沈天歌腰間的雙臂卻明顯鬆了幾分力道,慕容九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低低的哼道:“把我吃幹抹淨了,你就不想負責,虧我對你那麼好,你這小沒良心的,竟然一點兒也不領情,還這麼對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到慕容九在她耳邊所說的內容,沈天歌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講道理啊,胡編亂造也得有個底線啊,什麼叫她把他吃幹抹淨了?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回事?
每次她想要那啥的時候,不都被他強壓住了,然後從裡到外被他吃了個遍,現在這人倒好,居然顛倒是非黑白,誣衊她,簡直不能原諒。
要說她真的,哪怕只有一次將他吃幹抹淨成功了,沈天歌也不會這麼生氣,可偏偏沒有,一想到這個事,她就鬱悶的很,沒想到明明做錯事的慕容九,還拿這事說事。
原本只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長點兒記性的沈天歌真的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誰特麼的吃幹抹淨誰啊?告訴你,慕容九,今天你要不把這事說明白了,老孃跟你沒完。”
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將慕容九推開,反倒把自己累個半死,而且,手臂上隱隱傳來的痛楚,讓沈天歌知道,那傷口崩裂了,這無疑成了點燃沈天歌這個炸藥包的*。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的。”
又氣又委屈,沈天歌忍不住擡手錘了幾下慕容九,哼道:“說我吃了你,你倒是躺好別反抗啊,特麼的,現在倒好,誣衊我,到底是誰混蛋啊?”
“呃……”
原本他只是想撒個嬌而已,沒想到卻好像捅了沈天歌的肺管子一樣,正當他想要哄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在意的是這件事,慕容九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口口聲聲讓我保護好自己,你這個表裡不一的混蛋,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啊?還敢跟我喊痛,痛死你算了,哼,混蛋,大混蛋。”
越說越委屈,沈天歌將頭埋在慕容九的胸口,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捶打着他的後背,憤憤然的控訴着慕容九的罪狀,噼裡啪啦的一通說,壓根沒給慕容九開口的機會。
“我混蛋,我混蛋,寶貝兒,我錯了,你揍我一頓消消氣。”
誰說沈天歌不關心他了?
察覺到胸口傳來的溼意,慕容九哪兒還裝得下去啊,誠如他所說,他身上那些傷看起來挺恐怖的,可其實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可若是因爲這個,反而把沈天歌氣病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寶貝兒,別哭,我心疼。”
很少看到沈天歌流淚,沒想到,現在居然因爲他,硬生生把她氣哭了,慕容九越發覺得自己混蛋,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誰哭了?”
輕錘了一下慕容九的脊背,沈天歌憤憤然的哼道:“爲你這混蛋哭,美死你。”
話是這麼說,可埋在慕容九胸前的腦袋卻在蹭了蹭他的衣襟,好似在擦眼淚一樣,這一下,讓慕容九更心慌了,連忙要去擡沈天歌的腦袋,看個究竟。
當然,沈天歌並沒有讓他如願。
“好好好,寶貝兒沒哭,是我看錯了。”
又不敢使勁,慕容九隻好任由沈天歌將頭埋在胸口,然後擡手輕撫着她的後背,軟聲安撫着她的情緒:“我保證以後不讓自己受傷了,你想在上面,我也答應你可以考慮,只要你不生氣了,好嗎?”
“真的?”
依然沒有擡頭,但很明顯,沈天歌因爲慕容九的妥協,情緒有所變化,就連聲音都變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慕容九突然有一種中計的感覺,果然,下一秒,他的猜測就得到了印證。
只見——
“我要你今晚就履行諾言。”
離開慕容九的胸口,沈天歌擡起頭,挑眉看向慕容九,淡淡的宣佈道,那張精緻的臉上,根本沒有半點兒淚痕。
“你……”
這女人真是他命中的剋星啊。
明明他纔是算計的那個人,怎麼最後變成了被算計的人呢?
做男人真難,做沈天歌的男人更難。
原本想裝個可憐,搏個同情,然後讓沈天歌割地賠款的安慰他,可誰知道,這女人的演技比他還好,真讓他以爲他把她氣哭了,可沒想到……
“敢反悔,一年別想爬上老孃的牀。”
好不容易纔騙到慕容九給出這個承諾,沈天歌纔不會讓他反悔呢。
哼。
敢誣衊她將他吃幹抹淨,那麼,她就滿足他,今晚,她會好好的享受的,讓他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把他一點一點吃幹抹淨的。
“沒那個意思。”
他又不傻,反正不管怎麼樣,最後佔到便宜的人不還是他嗎?
更何況……
雖然沈天歌之前是演戲的,但慕容九知道戲假情真,看他受傷了,說到底,她還是擔心了,只不過,嘴上不承認而已。
“算你識相。”
很滿意慕容九的回答,沈天歌高傲的揚了一下頭,朝着他哼了一聲,這才轉移了話題,說道:“髒死了,還不趕快去洗乾淨,不想上藥了啊?”
說到底還是自家男人,看他傷痕累累,怎麼可能不心疼?
之前是憋着那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他那些傷,只爲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以後不在這麼胡作非爲了,現在,教訓給了,福利也要到了,她再想忽略,依然做不到了。
還好。
她剛纔在他懷裡裝哭的時候,已經大致檢查一下慕容九的傷口,沒有傷到筋骨,這讓她稍稍鬆了口氣,可等到慕容九梳洗一番出來之後,沈天歌又不淡定了。
太狠了。
不就是兄弟之間的切磋嗎?
他怎麼下得了這麼狠的手?
看看這後背上的鞋印,還有腰上的淤青,大腿手臂胸前,就沒哪個地方是好的,再一細看,好嘛,就連腳趾頭都沒放過。
後悔啊。
早知道這樣,她纔不把那珍藏的療傷藥送他呢,讓他痛個幾天,頂着那張精彩繽紛的臉出去見人。
一邊小心的給慕容九搽藥,沈天歌一邊那個後悔啊,而早早躲回將軍府搽藥的司徒南莫名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禁擡手揉了揉鼻子,微蹙了眉頭,暗道: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痛……”
可不知道沈天歌心裡在想什麼,慕容九越想越覺得憋屈,不禁又開始鬧妖了,故意哼哼出聲:“我知道我把自己弄傷了,天歌,你生氣了,沒事,只管發泄出來,我不痛,我能忍得住。”
“裝。”
慕容九什麼脾性,沈天歌還能不知道?
上陣殺敵,沒少流血,這點兒痛會受不了?騙鬼去吧。
沈天歌毫不猶豫的戳穿了他的謊言,可給他揉捏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一看就知道,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主。
“沒裝……”
心裡暗笑,她還是很關心他的,不然,不會明知道他在裝還是配合了,只不過,一想到等會兒可能發生的事,慕容九的臉色又變得古怪起來,可嘴巴卻沒閒着:“你往左邊揉揉,對,就是那裡。”
“裝多了傷身。”
將慕容九全身上下的傷都上了藥,沈天歌啪的一巴掌蓋在他的後背上,輕笑着哼道:“這招對我沒用,說了不會放過你,就不會放過你,躲是躲不掉的。”
“哎呦,好痛。”
被突然蓋了一巴掌,原本就火辣辣的地方更痛了,可更令慕容九吐血的,還是沈天歌那輕浮的動作和勢在必得的話。
他堂堂流雲國的七王爺,什麼時候淪落到被人調戲的地步了?更狗血的,是調戲也就算了,他還不能反抗,還要乖乖的等他自己的女人將他吃幹抹淨,這事怎麼想都彆扭。
“放心。”
將手裡的藥瓶蓋好,沈天歌翻身下牀,站在慕容九的面前,芊芊素手*的摸過那俊美的臉蛋,色眯眯的低喃:“我會憐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