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弄好了。”
很滿意這個答案,沈天歌臉上盪開燦爛的笑容,轉身走回那口大鍋面前,小心的將鍋裡凝固的藥膏過濾一遍之後,用一個小碗裝好,端到慕容九面前。
“這是什麼?”
味道好臭,樣子黑乎乎的,慕容九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緊皺着眉頭看向沈天歌。
“將這藥塗遍她全身,早一次晚一次,一個星期之後就沒事了。”
將碗放在一邊的臺子上,沈天歌皮笑肉不笑的哼道:“不過,既然敢挑釁我,這麼輕饒了她我不甘心,所以,我會給她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紀念品。”
“什麼紀念品?”
劍眉輕挑了挑,慕容九自然知道那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不在乎凌婉凝怎麼樣了,問出這話的時候,他是純粹的抱着好奇之心問的。
“不告訴你。”
現在就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沈天歌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將藥膏往慕容九的手裡一推,吊着他的胃口,轉身又回了她之前忙活了半天的石桌旁,取出很多奇奇怪怪的完全不知道幹什麼用的藥草擺弄起來。
“找個長得好點兒的扮演我師父。”
需要的材料都取出來了,一擡眼,瞧見慕容九還站在那裡沒離開,沈天歌不禁挑眉笑道:“我這屋子一般人可不能待太久,會中毒的,給,把這個吃了。”
“這是?”
接過一顆雪白的藥丸子,慕容九一邊將之*嘴裡,一邊挑眉問道。
“好東西,吃了百毒不侵。”
這藥丸是她的一大傑作,但數量也就三顆,原因不是她煉不出來,而是所需要的材料太珍惜,她好不容易翻了慕容九的老底,才湊齊了這麼點藥。
整日跟各種毒物打交道,沈天歌又是一個惜命的人,這三顆是她保命丸,若不是她真正在乎的人,沈天歌是斷然不可能將之拿出來的。
“口感不錯。”
說實在話,慕容九對沈天歌那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很折服,而且,他還發現,也不知是沈天歌自己的惡趣味還是她的個人喜好,似乎她做出來的,不是沒有什麼任何氣味味道,就是口感很清爽透着些幽香。
“也不看看誰做的。”
翻了個大白眼,沈天歌實在沒好意思開口說,也不看看她用了什麼珍稀藥材,那口感不好纔怪,不過,這話她自然不會說,畢竟,不管怎麼說,那些什麼百年雪蓮花什麼的,她都是直接從慕容九那裡拿的,可沒給過一分錢。
“還有嗎?再給我一顆。”
這是一個好東西,慕容九他自然不會忘記好友司徒南,當然,這不是他真的大方,而是慕容九知道,他這位左膀右臂的好友經常需要出入危險之境,這樣一顆藥丸,能減少幾分危險,對他對司徒南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你當這是糖果,想要就有嗎?”
沈天歌再次翻了個大白眼,連手裡的動作都停下了,瞪着慕容九,有些沒好氣的哼了聲:“如果不是你,你以爲我會拿給你這保命丸嗎?給你說實話,我自己都沒兩個。”
“哦。”
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天歌一眼,慕容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喂,你到底爲什麼要這藥?”
驚覺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沈天歌略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移開了視線,忽又覺得慕容九的視線實在實在太灼熱,燒的她渾身不自在,不得已,只好找了個話題來打破這份沉默。
“給司徒南那小子。”
淡淡的笑了笑,慕容九稍稍收斂了灼人的視線,靠近沈天歌兩步,說道:“他常年出入危險之地,有這東西在,或許能救他一命。”
“你爲什麼對他總是那麼……特別?”
停下手裡的動作,沈天歌微蹙了一下眉頭,稍縱即逝。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曾經,在他最爲無助困難的時候,若不是司徒南,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而且,這些年來,司徒南對他也是盡心盡力的輔助。
說特別,或許,確實如沈天歌所說吧,司徒南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亦師亦友。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給他些能保命的藥。”
鮮少能看到慕容九露出惆悵的表情,不知爲何,沈天歌心裡有一些心疼,忍不住將到嘴的話吞嚥了下去,換了另一個說辭。
“天歌,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一斂臉上的表情,慕容九趁沈天歌還沒來得及反應,很直接的走到她身邊,伸手一攬,將人摟入懷中,毫不猶豫的封住了那張誘人的紅脣。
“唔……”
可惡。
居然玩偷襲,不帶這樣的。
回過神來的沈天歌緊蹙着眉頭掙扎,奈何,兩人實力懸殊,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她根本就沒辦法掙脫,忍不住捶打着慕容九,可這樣的結果,只能換來慕容九更肆虐的侵襲。
“臭流氓。”
她就不該對男人抱有希望,分明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衝動起來,他纔不會記得他答應過什麼。
終於被放開的沈天歌憤憤然的瞪着慕容九,只可惜,那雙暈染上水霧的眼眸壓根沒有什麼威懾力,反而透着一種別樣的誘惑,只看得慕容九漆黑的眼眸越發的深邃,就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女人,別誘惑我。”
見罪魁禍首似乎並沒有什麼自覺,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在他懷裡動來動去的,這不是擺明了在點火嗎?
“你……”
又不是傻子,沈天歌整個人都僵住了,當真不敢再亂動,更不敢在去直視慕容九,只能又羞又惱的移開了視線,低低的輕喃:“慕容九,你可答應過我的,千萬別亂來。”
“不需要你提醒,不過……”
刻意壓低了聲音,慕容九將頭靠在沈天歌的耳畔低喃:“不過若是你引誘我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很想現在就將沈天歌拆吃入腹,可慕容九心裡也清楚,懷裡這個女人雖然膽大妄爲,但對那種事其實並沒有做好準備,他愛她,所以,並不想勉強她。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乖順的任由慕容九摟在懷中,沈天歌是一動都不敢動,就怕慕容九來一句是她誘惑的,然後不顧她的意願對她這樣那樣,可已經過了這麼久,她的腳都站麻了,然她稍一動作,立馬就換來慕容九更緊的禁錮。
“再抱一會兒。”
難得沈天歌這麼乖,慕容九自然不願意放過,也不管他們兩個人真的在這藥房裡站了很久,就那麼抱着沈天歌不放開。
“那可以換個姿勢嗎?我腳麻了。”
傻子都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的,他的氣息早就平順了,可有什麼辦法呢,人爲刀俎她爲魚肉,掙脫不開,還不如就乖乖順從好了。
再說了,有這麼便宜的豆腐放在面前,不吃白不吃,沈天歌自然樂得窩在慕容九的懷裡大吃豆腐,只是兩人現在面對面的姿勢,她又被過分的摟緊,迫使她身子扭成了S狀,這實在太難受了。
“別在這待太久。”
好好的氣氛,被沈天歌這麼一說,頓時破壞了個乾淨,慕容九不捨的放開沈天歌,擡手捋過沈天歌略微有些凌亂的髮絲,這纔拿過一旁的黑色膏藥,交待了一聲,這才邁步離開了這個藥房。
所幸,之前沈天歌給了他最好的解毒藥,否則,慕容九現在早就不知中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毒,哪還會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滿帶笑容的出現。
“你挺高興啊?”
還沒等慕容九拿着藥回到書房,司徒南的聲音又出現了,隨即那身影也顯露出來,可一聞到慕容九手裡那碗東西的氣味,頓時緊皺了眉頭,“這什麼破玩意,臭死了。”
“解藥。”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那藥的味道,慕容九的反應顯然要比司徒南小得多。
“什麼解藥?”
那藥的氣味實在不太好聞,司徒南忍不住遠離了幾步,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
“凌婉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清冷,慕容九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她?”
司徒南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慕容九,隨即反應過來,淡淡的笑了笑:“莫不是刑部尚書以死相逼了?”
“你以爲呢?”
若不是刑部尚書來這麼一齣戲,以爲他會妥協嗎?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等他緩過這段時間,他再來好好的收拾這個人,再說了,沈天歌不也說了嘛,不會輕易放過凌婉凝這個女人,就連這藥,雖然是解藥,但未必就沒問題。
“那刑部尚書怎麼樣了?”
雖然不奇怪,但作爲慕容九身邊最爲倚重的朋友,司徒南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輩,一瞬間就分析出了利弊,輕挑了眉頭,問道。
“你覺得他死了,本王還需要備下這解藥?”
死了,他或許麻煩不斷,但絕對不需要在費心去弄這碗解藥,然現在,他又得費心思考一番,到底要安排什麼樣的人來冒充這個子虛烏有的人。
一來,沈天歌所說的,找個帥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什麼大度之人,怎麼可能給自己找個情敵?
二者嘛,既然冒充了這一回,只怕以後麻煩會不斷,因此,這個人必須要可靠,最好是他手下的親信,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出哪個人適合。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頭痛的問題。
“那……”
“替本王找個人冒充她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