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2節:左 耳(22)可是她跟我提起……許弋。
這應該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在拉麪館裡,我的心裡忽然有些豁然開朗。看來我的小耳朵,是一個在暗戀中掙扎的孩子,在天中,有很多這樣的孩子,不敢愛不敢恨,甚至不敢大聲說話。那些人都與我無關,可是小耳朵的事我卻不能不管。
她告訴我許弋期末考沒考好,希望我可以幫幫許弋。我微笑着看着她,我想我笑容裡的味道一定會讓她感覺到不安,但她沒有,她輕聲地求我。
我真受不了她求我,於是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見許弋,但我要求她去把許弋找來。她轉身就去找去了。說實在的,我根本沒想到她會有本事真的把許弋給叫來,當我在臺上唱着那首我熟悉的憂傷的歌的時候,我看到了許弋,他是跑着進來的,他的眼睛裡根本就沒有小耳朵,他徑直衝上來問我:“你和張漾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終於東窗事發了。
我沒有抵賴,簡單地說:“是。”
許弋像個瘋子一樣地抓着我不放,一副要了我的命的樣子,我看到櫃檯裡的表哥打了一個響指,好幾個人圍了上來,迅速拉開他,對着他就開始拳打腳踢。我想阻止,有兩個人拉住了我,把我一直往櫃檯那邊拉。我對着表哥喊:“不要打,讓他滾就行啦!”
表哥划着一根火柴慢悠悠地說:“這小子成天找抽,不打不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小耳朵,我勇敢的小耳朵,她瘋狂地撲入了那羣人中間,想用她單薄的身體護住許弋,我衝過去想拉住她,但我沒有拉住,我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啤酒瓶準確無誤地打到了她的頭上。
血順着她的臉沿下來,她也許是疼,也許是嚇,軟軟地躺在了地上。
我衝上前,對着那個捏着破啤酒瓶的臭小子甩出了一記清脆的耳光。我覺得不夠,反手又甩了一個!
酒吧終於安靜下來。
我俯下身抱起小耳朵,她好像完全沒有了知覺。我拼命地搖她,她睜了睜眼睛,又閉上了。
有人在我身邊說:“吧啦姐,別搖她。看樣子沒事的。我去找個醫生來。”
“不用了。”我冷冷地說,“把她送到我家裡去!”
許弋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躺在我懷裡的女孩,他好像並不認得她,也不太明白這個女孩子爲什麼要爲了他奮不顧身。我對許弋說:“你快走吧,你記住,她叫李珥,她喜歡你,你以後永遠都不許欺負她,聽到沒有?”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招?”他啞着嗓子問我。
這頭不可理喻的笨豬!我不再想理他。
我招呼兩個男孩把小耳朵從地上扶起來,離開了“算了”。
小耳朵,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在車上,我把她抱在懷裡,心疼得不可開交,我更寧願受傷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上帝作證,我說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後來,我在小耳朵的博客上看到她寫的一段話,她說她想變成一個壞女生,這話讓我樂不可支,她不知道,壞不是變的,是與生俱來的。
我早說過了,我是一個與生俱來的壞女生。
哦,不,壞女人。
12
寒假裡,我生了一場病。
這病生得挺重,又是發燒,又是嘔吐,全身上下沒有丁點兒力氣,這讓我去醫院做手術的事一拖再拖。
張漾從上海回來後沒兩天就又回到學校上課去了,高三緊張的學業讓他無暇顧及到我,有一天我懨懨地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老太婆不在家。我以爲是收水費的或是收電費的,所以懶得理,裝做沒聽見。
大約十五分鐘後,我接到表哥的電話,問我:“在哪裡呢?”
“病了,在家孵小雞呢。”我說。
“什麼病?相思病?”
“說對了。”
“這樣,我馬上來看你。”
“老大,不用這麼誇張吧。”
“就這麼說,呆會見。”
他掛了電話,我以爲他是說笑,他這人一向沒正經,對我說的話我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沒過多一會兒,真的有人敲門來了,我在門縫裡看到他那輛髒兮兮的越野車,於是我開了門。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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