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兮醒的時候,旁邊照顧她的只有一位傭人。
沒有看見靳珩深,這讓她倍感失落,也許那日他言語中的關心是錯覺吧,終究是自己有些奢求了。
正當失落間。
“咚咚咚。”
夏岑兮驚喜的擡頭,在看見門外是儒雅清雋的男子後有些疑惑有些失望......
門外男子看着夏岑兮變幻莫測的表情有些好笑。
“我不知靳珩深那小子魅力這麼多大,這麼得夫人想念。”
鄭一馳踱步上前,將手裡的鮮花放在牀頭。
剛差遣小護士奔波跑去買的,不至於來的太埋汰。
夏岑兮好奇的擡起頭。
“您好,你是?”
“你好,夏小姐,靳夫人,我是靳珩深的同學......兼好友吧,鄭一馳,很高興認識你。”
看着鄭一馳伸出修長的手,夏岑兮趕忙握上。
說起鄭一馳,是靳珩深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據說也是某富商不願繼承家產的兒子。
兩人發現夏岑兮只比鄭一馳小几天,話題漸漸多了起來。
和靳珩深的沉穩不同,帶着清新檸檬味道的鄭醫生幽默生趣。
"情況已經差不多穩定了,我會通知珩深明天來接你出院。"
鄭一馳坐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扔給她一顆奶糖。
夏岑兮撕開糖紙把糖含進嘴裡,衝着他笑了笑。
"草莓味兒適合你,你出了院,是直接和靳珩深回去?"
看來鄭一馳並不知道她和靳珩深的婚姻狀態,想必二人在外人的眼光中也是一對成雙入對的璧人吧...夏岑兮難免失落,略微頷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鄭一馳確實不知道,一來他醉心醫學沒有關注那些新聞,二來靳珩深從來不談這些。
這幫朋友原以爲他是不喜這位夫人,但看着昨日靳珩深親自送夫人來看個......感冒發燒,還是來了自己的醫院,鄭一馳就想着是大家想多了,這完全是金屋藏嬌啊。
"你現在的身體狀態,要儘量減少工作量,靳珩深這傢伙雖然表面冷淡,但我能看的出來他對你還是很上心的。"
他的話讓夏岑兮有些莫名其妙,詢問鄭一馳何出此言。
“在美國上學的時候這小子身邊就不缺女人,但是這傢伙萬花叢中過那是一個片葉不沾身。但是送你來醫院,他那副擔憂的勁,嘖嘖嘖...”
夏岑兮臉頰微紅,聽着鄭一馳的話,腦海中浮現出那天懵懵懂懂的畫面,想着鄭一馳的話,夏岑兮突然覺得自己此次躺在病牀上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
"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繫我,走的時候我會讓靳珩深帶一點藥。”
"謝謝你了鄭醫生。"
鄭一馳看着夏岑兮微笑的小女兒姿態,不同尋常濃妝豔抹的女人,貌似和靳珩深還挺配。
"靳家表面看似和氣,有些事我們外人不好多嘴。靳珩深常年不回家,各個地方飄着,在環納根基也薄,雖說有他父親......生前留下的那些資產在前面撐着,你嫁了進去,防人之心不可無。"
頓了頓,鄭一馳鄭重的看着夏岑兮。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盡力陪着那傢伙,也.....幫幫他。”
很少有人會和她提起關於靳珩深家的狀況,鄭一馳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環納集團內部的人人自危,還有親人間的......勾心鬥角。
鄭一馳還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靳珩深,自己的導師是靳珩深的心理醫生。眼前的女孩看着良善,是個招人喜歡的,況且也是得靳珩深疼愛和將要扶持一生的人,以後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準,希望能照顧一些那個不讓省心的傢伙。
接到鄭一馳的電話,靳珩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想到她是爲了和卓沁商談公事才造成的狀況,驅車前往醫院。
看到夏岑兮臉上有了點血色,靳珩深自己都未察覺稍微有些舒心,拿起她爲數不多的東西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離開了。
鄭一馳和夏岑兮對視一眼,無奈地攤攤手,似乎對於他的冷漠見慣不慣。
坐在寬敞的後排,夏岑兮看到身旁的靳珩深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在後視鏡中還看到王景恆投來畏畏縮縮的目光。
“你...”
“你...”
好巧不巧的是,二人一同開口,讓本就因爲空調而有些燥熱的車急速升溫。
夏岑兮漲紅的臉頰和靳珩深的尷尬無處安置。
“你先說。”
夏岑兮收回了目光,落在前排座椅靠背上。
“這周,秦家家宴,她跟你說了嗎?”
靳珩深冷着臉,夏岑兮知道他口中的“她”是秦荺的專屬代號,點了點頭。
“秦懷德這個人心思縝密,不然也不能在我爸去世後的幾年就吞併了環納那麼多的財產。你是我名義上的夫人,這次他讓我們前去的意圖很明顯,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靳珩深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側頭,依舊盯着窗外。看着靳珩深的側影,夏岑兮依舊能感受到他的不耐和厭倦,甚至是......疲憊。
想到鄭一馳的話,夏岑兮感到心疼,很想上去抱抱他,很想很想。
夏岑兮只在他和靳珩深的婚禮上遠遠的見過秦懷德一眼,只知道那是個嚴肅的老人。
聽到靳珩深語氣中的厭惡,她當然清楚自己前去只需要配合好靳珩深就行。
夏岑兮點點頭,又意識到靳珩深看不見,趕緊嗯了一聲示意自己明白。
靳珩深也嗯了一聲,示意她可以說自己的事情了。
“珩深,雲夢集團,你到底瞭解的有多少?”
她想到的是秦荺當天的囑咐,不安的扣了扣座椅。
靳珩深從窗外收回視線,在她的身上片刻停留,望着那汪清澈的雙眸。
“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因爲...我總覺得那個沈總不是等閒之輩。”
靳珩深是發自內心的感受到夏岑兮身上細微的變化,不僅僅是生活中,工作中也亦是如此。
“如果他是個等閒之輩,我反倒不願意和他談這次合作。總之,你只需要幫我解決好卓沁,剩下的事情,無需多言。”
靳珩深最後幾個字眼砸在夏岑兮沉重的心上,她沒再多說些什麼,但只要考慮到秦荺的那些調查,總有些不安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第五十六章
進家門的時候,安姨已經把菜備的差不多了,桌上的菜品過於豐富。
"能吃麼?"
靳珩深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話剛說出口後悔的要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下意識的因爲遲來的尷尬而抿脣。
"好多了,不礙事。"
“嗯。”靳珩深依舊冷着臉,在心中感嘆幸好夏岑兮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