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我畫了點淡妝,不然我怕出去嚇到別人,因爲面色慘白的可怕。
收拾完自己,我纔去開手機,一開機,便有信息蹦進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又響了,是沈浩打過來的,我劃過接聽,低低的“喂”了一聲。
“姐,你沒事吧?”沈浩那頭有點吵雜。
“沒事,”我微喘了口氣,“爸怎麼樣?”
“挺好的。”他頓了一下,“我剛纔去醫院看了一下莫大哥,他情緒有點低落,是不是因爲網上那事鬧的?”
一說這事我頭就有點痛。
“姐,那男的到底誰呀?你跟他什麼關係?”沈浩又問道。
“這事跟你沒關係。”我有點不耐煩,“你經紀公司那邊怎麼說的,什麼時候走?”
“說不能在推了,下週必須到公司報道。”
我邊收拾着東西,邊說道:“那你就準備一下,爸現在能下地,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那你呢,你準備跟莫大哥訂婚了嗎?今天早上爸媽還在說這事呢。”
我不由嘆了口氣,“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跟媽說一聲,晚上我回去吃飯。”這事,還得親自回去說一下,不然到時肯定要捱罵。
“那好,晚上咱們再聊。”
“嗯,掛了。”
我剛掛下電話,公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鄭傑說宣傳部那邊預案跟預算出來了,問我今天還去公司嗎?我跟他說半小時後到,讓他們都把資料準備齊,還有廣告公司的資料也給我備上。
掛了電話,我便趕去公司。
到公司一忙什麼頭痛喉嚨疼全忘了,連開了兩個會,直到處理完預案跟廣告投放這一塊,我纔回辦公室,坐在軟椅上感覺整個人要脫虛了,剛纔在會上的精神勁瞬間不見了,頭也跟着疼了起來。
芳華進來送資料時,看着我直皺眉,說我臉特別紅,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不說我還沒感覺,聽她這麼說,自己用手背探了一下額頭,才發覺自己真是在發燒。
讓她去給我買點感冒藥,我堅持着把蔣紀遠發來的郵件給回覆完,又給蘇琪打了個電話,問她那邊情況怎麼?得知恆遠上次答應給我們的那個項目會提前給我們撥款。這是這幾天以來我聽到最好的消息。感覺自己一下又精神了起來。
直到快下班時,我覺的渾身忽冷忽熱的極爲難受,這才放下手頭的工作,讓鄭傑開車送我回父母那邊。
路上莫子玉來了電話,說他出院了,但得在家休養幾日。關於資金的事,他讓他朋友那頭先給我挪過來,說是明天應該就會有消息。我告訴他我把合同轉嫁出去了,資金的事暫時不需要。莫子玉一聽我把合同轉嫁出去有點不高興,問我怎麼也不跟他商量一下,難到是怕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嗎?
他的語氣明顯在置氣,不過也是,這種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我本該跟他說一下的。
隨後我也不哼聲,那頭聲音更是煩躁,問我人在哪裡。我說在回家路上。那頭語氣才變的溫和。一時我忘了跟他說銀行那邊又開始催款的事。
回到家,母親見我蔫蔫的,再見我臉頰紅的怪異,一摸我額頭,嗔上叫了起來,非要沈浩帶我去醫院看,我說不想去醫院。母親還要堅持,最後還是父親的話管用,說這麼折騰我只會更難受,還不如讓我早點吃飯睡覺好。
這倒是稱了我的心,就怕他們跟我叨叨莫子玉的事。
飯後,我吃了點藥,便回了自己臥室。剛躺牀上,沈浩就推門進來,給我端了一杯水,放到了牀頭,他坐到牀邊,擡手又摸了一下我的額,濃眉微蹙,說道:“挺燙的,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去。”我回的簡潔,拉過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又朝他吩咐道:“把櫃子裡的毛毯再給我拿出來,好冷。”
沈浩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去衣櫃裡把毛毯給我找出來,再給我蓋上。隨後,又坐回牀邊,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睨了他一眼,“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網上那照片……你那天晚上真在那個人家裡?”他直視着我。
“嗯,”我低低的應了一聲,伸出手,把毯子拉高些。
“姐,”他有點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又往門口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你的意思,你出軌了?”
我擡手便給了他一下,“我出什麼軌呀?”
“你這難到不算給莫大哥帶綠帽子?”沈浩那口氣,有點爲莫子玉打不平。
“誒,我是你姐,能不能別胳膊往外拐,”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再說了,我又沒嫁給他。”
沈浩俯身左右看了我一眼,眸子眯了眯,“這麼說,那男的……纔是你的真愛?”
“真愛你個鬼。”我擡手又給了他一下,“出去,我要睡覺了。”
沈浩皺着那張俊臉,往後挪了挪,抿着嘴,斜睨着我,“你這樣……會不會太傷莫大哥的心了。”
“我跟那個男的什麼關係也沒有,行了吧。”我氣的直吼扯到了嗓子,不由的咳了起來。
某小帥比較有眼力勁,忙給把水給我端了過來,遞到我嘴邊,“快喝兩口水。”
我瞪了他一眼,低頭喝了兩口水,這才止了咳。
“我今天去見莫大哥,他情緒很低落。”他把水杯放回到牀頭櫃上,又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嗎,現在我怎麼覺的你對他沒什麼想法了。”
“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管好自己,現在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紀經公司很坑人,籤合同的時候一定要認真看仔細了,別被人騙的還幫人數錢去。”我叨叨着便把腦袋縮進被子裡,悶着聲趕人,“出去把燈給我關了。”
沈浩看着我很無奈,起身出去。
房間裡一暗下來,我便又探出頭來,望着窗外發呆。
****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我本以爲一個小感冒,好好睡一覺就能好,不想病了一星期,打點滴吃藥都無效,發燒反覆,還帶有拉稀。折騰的我死去活來,一星期我瘦了好幾斤,給我媽心疼的不行。
好在這一星期公司沒再出什麼亂子,外面也比較平靜,除了莫傳承撞人逃逸事件一直沒有息滅,我從邵易寒公寓出來的那些照片倒是被清的乾乾淨淨,我頗爲奇怪。
而這一週邵易寒也沒再給我打過電話,也沒有發任何威脅性的信息,好像……又消失了。
莫子玉倒是過來看了我幾次,只是他每次來我不是裝睡,就是在‘難受’當中,加上喉嚨疼我也不願多說話。有時自己覺的對他太狠了點,可我不對他狠點,難到還要讓他抱有希望嗎?
但終歸心裡是愧疚的。
我與莫子玉之間的明顯變化,那能逃的過父母的雙眼,幾翻試探下,我也不想瞞他們,何況這種事也瞞不了多久,本來也想跟他們說清楚,免的他們抱有太多幻想。這事一說開,我免不了挨嘮叨,倒是好過欺瞞。
回公司上班那天,蘇琪也剛好從B市回來。她這次在B市呆的時間有點長,但帶回的合同跟項目款卻是公司最緊需的。
早會時,她大概說了一下她這次跟‘恆遠’那邊接觸的情況,還有他們對施工的一些要求。蔣紀遠隨後也把三個合同具體如何轉嫁出去,也都一一的說了一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我們失去了三個合同,但也迎來了一個穩賺的項目,算是給公司最近緊張的氣氛解不少壓,也讓大家信心倍增。
散會後,我看蔣紀遠跟在蘇琪身後像是想跟她說話,蘇琪卻仰着頭走了,都不屌他。
我看着偷樂。
可我這‘樂’還沒笑起來,就見鄭傑從外匆匆走了進來,說銀行的人又來了,而且還是他們科長。
瞬間覺的頭疼,我懷疑病還沒好透。
這次我不能像上次那樣再避而不見了。
先讓鄭傑把人帶去會客室,我回了趟辦公室,利用這點時間我絞盡腦汁想辦法。這個貸款是揚錚在時貸的,後面我接手後,又追貸了一筆款,加在一起挺大的一筆數目,若是再過個兩個月,公司應該能還上百份八十,可現,估計百份二十都有點難度,因爲一部份金資剛拿去做宣傳投放廣告。
就在我犯愁之即,莫子玉突然來了,就好像他有感知一樣。有他陪同應付銀行的人,我自然輕鬆了不少。只是這次銀行的態度很強硬,說到還款日如果我們不能按合同還款百份之五十,他們有權拍賣公司資產,連莫子玉的面子也不給。
銀行的人走後,莫子玉問我公司賬面上還有多少資金,我說連蘇琪剛帶回來的款項也不過一千多萬,離還款數額一半都沒到。
莫子玉讓我給他一個準確的數字,說他有幾筆債券出手後估計就夠。
“我讓財務審算一下。”我忙說道。
公事談完,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那發愣。
我看他像是瘦了點,面色也不是很好,心裡有點不好受,便找話跟他說,“你那個胃好點嗎?”上次喝酒洗胃,醫生說小半個月不能吃暈腥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