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九公主未見過,正好,三皇子不日便到,待朕與他大婚時,也讓九公主目睹一下朕的愛妃的風姿如何?”鳳傲天側眸,看着眼前恬靜婉約的女子,她的語氣看似平淡,一句話,便提醒着九公主,衛梓陌是她的人,而且,這世上,哪有堂堂的皇子被稱爲愛妃的?
九公主自然能聽出這話中的意味,她不過是淡淡淺笑着,“那本公主便恭敬不如從命。”
鳳傲天點頭道,接着緩緩起身,“那朕便不打擾九公主歇息了。”
“鳳棲皇請。”九公主亦是款款起身,看着鳳傲天,頷首道。
鳳傲天牽着邢無雲的手,踏出屋子,徑自離開前院,向後院走去。
九公主微笑目送着鳳傲天離開,直到那身影消失,她嘴角的笑意也隨之不見,她緩緩地轉身,一步一步地步入書房內,一手撐着書案,一手捂着自個的胸口,頹然地坐下,眼角有滾燙的淚水滑過,滴落在自個的心頭,她仰起頭,腦海中縈繞着那揮之不去的豔紅錦袍,她的夢終究是碎了。
鳳傲天走出前院,側眸,看着邢無雲,“她倒是讓爺小看了。”
邢無雲勾脣淺笑,“皇上,那九公主倒是個通透的人。”
她挑眉,握着他的手指一動,“你喜歡?”
“長相嘛,能夠與她媲美的,世間也是少數,論聰慧,也是一衆公主中拔尖的,的確不錯。”邢無雲不顧指尖被她握着的力度,就事論事。
鳳傲天上前一步,擡頭,望着他,“然後呢?”
邢無雲低頭,在她的脣角落下一個吻,“不及某人。”
鳳傲天俊美的容顏,露出一抹燦然的笑意,牽着他的手向後院走去。
貓公公看着眼前大方秀恩愛的二人,嘴角一撇,低頭,看着流星這一路都未說話,甚是安靜,低聲問道,“怎麼了?”
流星上前一步,站在鳳傲天的身側,拽着她的衣袖,“聖主,流星感應不到九公主身上的氣息。”
鳳傲天看着他,“一絲一毫都感應不到?”
“嗯。”流星點頭應道。
鳳傲天眸光一沉,若是連流星都感應不到,那麼,只能說明,她的靈力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有另一種可能,那便是,她不是邪氣之人。
邢無雲與貓公公也猜到了這樣的可能,不過,對於這位九公主,他們不過是早有耳聞,卻並不熟悉,更何況,如今不過是隻見了一面,也很難判斷。
鳳傲天沉吟了片刻,擡步,向後院走去,便看到後院主屋的窗戶是大開着,有一名女子倚窗而臥,一身同樣是鵝黃色的輕紗長裙,迎風拂面,雖然,容貌比不得九公主那般的明豔動人,可也算是個難得的俏佳人。
她微微合着雙眸,似是在小憩。
鳳傲天看到她身着着鵝黃色的長裙,轉眸,看着邢無雲,幽幽地說道,“當真是賜過婚的人,瞧瞧,連穿的衣衫都是同一個顏色。”
邢無雲始終掛着的笑意,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瞬間收斂了起來,頓時覺得心情不好,他就說嘛,不要來,可是,若是不來的話,被鳳傲天獨自看到這一幕,還指不定誤會成什麼呢。
邢無雲握着她的手,“她愛穿什麼,跟臣無關,而且,皇上,您似乎忘記了,臣乃是鳳棲國的臣子,並未樂啓國的四皇子,與她有婚約的乃是四皇子,與臣無關。”
鳳傲天“哦”了一聲,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邢無雲,而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呂雲秀的身上,“如此看去,倒真是不負她端莊賢淑的盛名。”
邢無雲嘴角一撇,“假清高。”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你怎知?”
邢無雲不再說話,而是擡手,攬着鳳傲天的腰際,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皇上,您還要如何?”
鳳傲天見他如此討好的模樣,笑意深深,牽着他的手,緩緩行至窗邊十步之遙,“呂小姐當真是好興致。”
她的聲音不大,卻能讓整個院落聽得真切,她眉眼微彎,似笑非笑地注視着倚窗而臥的呂雲秀。
邢無雲看着眼前的女子,若是從前,美女環繞,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如今,卻不願與任何一個女子扯上干係。
呂雲秀聞聲,緩緩睜開雙眸,一雙杏眼帶着幾分的睡意,待看向眼前的人時,尤其是看到邢無雲時,微微一怔,隨即起軟榻上起身,徑自下了牀榻,推門而出,站在外面,盈盈福身,“呂雲秀參見鳳棲皇,參見四殿下。”
“本公子想,這位姑娘認錯了人。”邢無雲還未等鳳傲天開口,便率先應聲,與這呂雲秀撇開干係。
鳳傲天秀美微動,攬着邢無雲腰際的手緊了緊,擡步上前,“呂小姐平身吧。”
“多謝鳳棲皇。”呂雲秀面色沉穩,規規矩矩地行禮,緩緩起身,側着身子。
鳳傲天與邢無雲舉止親密地步入屋內,二人坐與主位上,鳳傲天則是輕輕一拽,邢無雲便乖順地坐在了他的懷中。
邢無雲對於這樣的姿勢有些不適應,不過,他知曉,她如今是不悅的,只能暗自嘆着氣,他什麼都沒做,也被她記上了。
呂雲秀垂首,腳步輕盈,徐步行至一側,不發一言。
鳳傲天一手環着邢無雲的腰際另一隻手把玩着他胸前的青絲,看着呂雲秀始終低垂着頭,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呂小姐不必拘禮,賜座!”
“呂雲秀多謝鳳棲皇。”呂雲秀依舊是面色淡淡,平淡無奇地坐下。
鳳傲天看着她如此,便知她的心思深沉,擡眸,看了一眼邢無雲,那眼中的意思是,“真不愧是你看上的女子,心思莫辨。”
邢無雲有些冤枉,這不是他看上的,是旁人塞給他的,他不是一直沒要嗎?
鳳傲天才不管,不管他要沒要,但是,這個女子始終是要賜婚給他的,想及此,她心中便不舒服。
邢無雲有些委屈地靠在她的懷中,事已至此,他只能裝作不知。
呂雲秀不等鳳傲天說話,她便嫺靜地坐在一側,緘默不語。
如此僵持着,過了許久之後,鳳傲天才緩緩開口,“呂小姐在這處可住的習慣?”
呂雲秀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一應俱全。”
短短四個字,便表明她如今的態度,習慣不習慣,總歸不是自個的地盤。
鳳傲天又是一笑,“呂小姐可知,樂啓國四皇子戰死一事?”
呂雲秀擡眸,看了一眼鳳傲天,正好看到邢無雲衣襟處半敞着,他正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嘴角掛着明豔的笑意,二人看似甚是親密。
她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淡淡地回道,“不論四皇子是生是死,呂雲秀都是他的人。”
鳳傲天聽着呂雲秀的話,在邢無雲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邢無雲雖然感覺到疼痛,卻也無奈,她的話能信嗎?就算是她殉情了,也與他無關,反正,他如今可不是樂啓國的四皇子。
“原來如此。”鳳傲天瞭然道,“朕當初特意帶呂小姐前來,爲的也是四皇子,可惜,如今他已經歿了,那朕再留呂小姐在此,已無意義,明兒個,朕便派人送呂小姐回樂啓國。”
呂雲秀垂眸,緩緩起身,“多謝鳳棲皇。”
鳳傲天擺手道,“那呂小姐便準備準備。”
她說罷,徑自起身,低頭,在邢無雲的嘴角淺酌着,語氣曖昧道,“怎得,不捨得起身?”
邢無雲被鳳傲天如此一說,便覺得這是被她徹底地給調戲了,他卻只能受着,如今,如塵反駁了她,估計,日後她會記恨上。
他低頭,也在她的脣角輕啄了一下,“皇上還真是懂臣的心思。”
鳳傲天揚聲一笑,牽着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流星與貓公公看着眼前這處無聊的戲,無奈地搖着頭,跟着二人離開。
呂雲秀始終站在一側,待他們徹底離開之後,她緩緩擡眸,看着遠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流星上前一步,仰頭看着鳳傲天,“聖主,您有沒有覺得這呂雲秀很奇怪?”
“嗯,說說看。”鳳傲天始終將目光落在邢無雲的身上,看來,她要想個法子,讓他們安安分分地待在她的身邊,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尤其是這個花名在外的風流公子。
邢無雲一臉無辜地看着她,他到底做錯了什麼?那個女人又不是他招惹的。
“她的神情太過於平靜,即便是性子使然,但是,第一眼她便認出了他是四皇子,待他拋出自個不是四皇子時,呂雲秀卻沒有半分的驚訝之色,依舊是波瀾不驚地站着,而後,聖主說四皇子死了,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或者是驚訝的情緒,這未免太過於冷靜,越是如此,便說明她很不正常。”流星一面大步流星地走着,一面說道。
鳳傲天點着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她有武功。”流星接着回道。
“你可有感應到她不同尋常的氣息?”鳳傲天回眸,看向流星問道。
“流星只感應到她故意隱藏着自個的內息,不過,適才,看到聖主跟……”流星擡頭,看着邢無雲,笑着說道,“看到聖主跟邢公子親熱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的氣息,被流星察覺到了。”
鳳傲天側眸,看着邢無雲,“這是你招惹的女人。”
“不是臣。”邢無雲極力否認的,“臣現在不招惹女人。”
鳳傲天緊跟着問道,“不招惹女人?招惹男人?”
邢無雲看着她,“知臣心者,皇上也。”
“看來,你是欠收拾。”鳳傲天拖着他,便向外走去。
邢無雲卻任由着她拽着,嘴角始終掛着淺笑。
流星有些不解地看着貓公公,“聖主來這處不是查案情的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貓公公搖頭道,嘴角一撇,“走吧,在這處再多留片刻,當心主子以爲你我看上這裡面的人了。”
流星一臉見鬼的模樣,“女人真麻煩。”
“誰說不是。”貓公公點頭道,一大一小,嘀咕着便離開了偏院。
鳳傲天拖着邢無雲,陰沉着臉徑自回道了帝寢殿,接着將他直接拉入內堂,轉身,看着他,“是你自個動手,還是讓爺親自動手。”
邢無雲看着她,接着斜靠在一側,一雙桃花眼甚是迷人,勾脣邪魅一笑,“臣喜歡皇上親自動手。”
鳳傲天上前一步,將他身上鵝黃色的錦袍扯下來,一把將他推倒在龍榻上,便欺身而上,強勢霸道地印上他的脣,狠狠地噬咬着。
邢無雲雙手不自覺地環上她的腰際,輕撫着她的後背,任由着她的肆意妄爲。
貓公公與流星徑自入了帝寢殿,便坐在大殿中央,倒着茶,自行飲着,內堂的門簾被合起,但是,他們想也知曉,裡面正在上演着什麼。
流星斜靠在軟榻上,斜睨着眼,看着貓公公,“你說幕後真兇到底是誰?”
“你認爲呢?”貓公公看着流星,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兩個女子都很可疑。”流星自行分析着,“那個九公主,看着倒是個直言不諱的性子,可是,不難看出,她也是個忍耐力極強的人,那個呂雲秀,那就是更加地深不可測了,不動聲色。”
“先尋到冷沛涵,便知曉是何人。”貓公公低聲說道,“如若是呂雲秀,主子已經下了逐客令,明兒個便會讓她離開,想來,她若真的是,必定會露出馬腳。”
“聖主這是用排除法?”流星笑吟吟地看着貓公公,“先排除一個,另一個便是了。”
“嗯。”貓公公點頭道,“一切便看到今夜了。”
流星伸着懶腰,接着靠在軟榻上,“我乏了,先歇會。”
貓公公看着流星如此便睡着了,不免淺笑着,徑自起身,踏出帝寢殿。
鳳傲天低頭,看着邢無雲胸口的傷勢,明顯傷口有一絲的扯動,她看着他,“你如今是越發的隨性了。”
邢無雲擡手,將她攬入懷中,輕嗅着她發間的幽香,低聲道,“如今,在臣的眼裡心裡,只有皇上,除了你,誰都不是。”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爺怎不知,你還能說出如此柔情蜜意的話來。”
邢無雲接着說道,“臣當然會說,不過,始終在等着那個對她說的人。”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呂雲秀,你可曾瞭解過?”
邢無雲嘴角微勾,“皇上是在吃醋?”
鳳傲天不置可否,“爺的人,被旁人惦記,醋是應當的。”
邢無雲知曉,她從來不是一個惺惺作態之人,她很直接,不論是對人還是對物,從未有過半分的猶豫。
他也許便是被她這樣強勢霸道的性子吸引了,以至於從最開始的感興趣,而到後面的無可自發,直至深陷其中。
鳳傲天看着他,“呂雲秀對你有意思。”
“與臣無關。”邢無雲看着鳳傲天,指尖劃過她柔嫩的脣,“只要皇上對臣感興趣便好。”
鳳傲天嘴角一勾,手指劃過他的腰腹,直至……她在他耳旁低聲道,“爺都敢興趣。”
邢無雲笑意深深,“臣便等着,爺儘管來取。”
“哈哈。”鳳傲天心情大好,看着他,論起流氓,她當屬第一,邢無雲絕對敢稱第二。
她徑自下了龍榻,看着他,“她倒是有心,膽敢明目張膽地穿與你同一顏色的衣衫。”
邢無雲自龍榻上起身,無奈地扶額,他可不願去招惹麻煩的女人,至於她穿什麼,也與他無關。
鳳傲天沉聲道,“去將她所有鵝黃色的衣衫都給爺撕碎了,一個不留。”
“是。”魂應道,想着,即便撕碎了,她還是會重新做的。
“給爺看着,日後,倘若她再穿鵝黃色衣衫,便給爺當場撕碎了,穿一次撕碎一次。”鳳傲天似是聽到了魂的腹誹,沉聲道。
“是。”魂應道,飛身前去辦事。
邢無雲看着她正欲起身,連忙自後背將她抱了個滿懷,輕咬着她的耳畔,低聲道,“臣喜歡皇上吃醋的樣子。”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爺可不喜歡。”
說着,便側眸,看着他,“還不穿好。”
邢無雲卻不願鬆開,淺笑着開口,“誰撕扯開的,誰穿。”
鳳傲天嘴角一抽,“爺怎不知,你還是無賴。”
邢無雲低笑一聲,“只對皇上無賴。”
“好了,爺還有正事要辦。”鳳傲天退出他的懷抱,無奈地爲他穿戴好,握着他的手,走出內堂。
邢無雲看了一眼已經躺在軟榻上沉睡的流星,徑自坐在一側,拿起鳳傲天飲過的茶杯,細細地品着茶。
鳳傲天隨即也坐下,邢無雲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她,她順勢結果,喝了一口。
貓公公端着湯藥走了進來,看見鳳傲天已經坐下,便笑着說道,“主子,喝藥了。”
鳳傲天點頭道,“嗯。”
貓公公將藥遞給她,鳳傲天仰頭喝下,將碗遞給貓公公,口中含着蜜餞,接着便起身,向外走去,“爺出去一趟。”
“好。”邢無雲淡淡應道。
貓公公看着邢無雲春風滿面的模樣,嘴角一勾,接着轉身又踏出了帝寢殿。
邢無雲將最後一口茶喝下,口齒留香,他回味地舔舐着,看了一眼流星,便起身,離開了帝寢殿,前往偏院刷酒罈。
鳳傲天落在風族,看着端坐與溫泉池內的慕寒瑾,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地笑意,將他從溫泉池內撈出,帶着他回到屋內。
她依着往日的習慣,爲他擦拭着身子,上藥,而後,抱着他,低聲說着話。
鳳傲天凝視着他的憔悴的容顏,距離第一死快了。
慕寒瑾雖然無法醒來,可是,卻能聽到她的聲音,他不可抑制地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直至天色漸暗,鳳傲天才戀戀不捨地將他抱入溫泉池內,而後,飛身離開。
藍璟書與易沐、顧葉峰晌午之後,便回了宮,但,看到鳳傲天並未在帝寢殿,便一同去了藍璟書的寢宮。
幾人圍坐一團,像素日一般批閱着奏摺。
顧葉峰擡眸,看着眼前的二人,“冷沛涵那個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這女嬰案怎得個她有關?”
藍璟書看着他,“如今知道關心你的好徒兒了。”
顧葉峰冷哼一聲,“誰關心她?”
易沐始終心不在焉,自他在鳳傲天的懷中醒來時,心中就猶如凌遲般疼痛,那種無法言喻的痛楚,只有他自個才能夠深刻體會。
顧葉峰看着易沐異常的神情,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太累了?”
“若是真的累了,便回去歇着吧。”藍璟書也察覺到了易沐的不對勁。
易沐微微一頓,看着他們,“無妨。”
藍璟書與顧葉峰對看了一眼,想着易沐的心思怕是越來越重了。
易沐低頭,看着滴落在奏摺上的墨汁,已經渲染開來,他收斂心神,繼續批閱。
鳳傲天並未回帝寢殿,而是徑自行至津軒宮,待看到書房內,三人正在專注地批閱着奏摺,她便覺得甚是欣慰,緩步上前,站在他們的面前,“批閱的如何了?”
三人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擡眸,便看到鳳傲天正掛着淺笑看着他們。
“皇上,您怎得來了?”藍璟書看着鳳傲天,想着這個時候,她應當很忙。
鳳傲天看着他們,“今夜,爺有事要辦,便過來看看你們。”
顧葉峰看着她,“皇上,您是要去尋冷沛涵嗎?”
“嗯。”鳳傲天看着顧葉峰,“如今關心起你的徒弟了?”
顧葉峰嘴硬道,“誰關心她了。”
藍璟書看着顧葉峰,不免笑道,而後,再看着鳳傲天,“皇上,您還有事,且先去忙吧,臣無妨。”
鳳傲天微微俯身,在他的脣角淺酌着,“記得按時用膳。”
藍璟書被鳳傲天如此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面色發燙,微微垂眸,低聲應道,“是。”
鳳傲天順勢也在顧葉峰的嘴角輕輕一吻,看着他,“乖乖聽話。”
顧葉峰低垂着頭,低聲道,“皇上越發的不正經起來。”
鳳傲天低笑不語,擡眸,看着正對面坐着的易沐,低聲道,“將手給爺。”
易沐擡眸,看着她,身形一頓,目光淡淡道,“是。”
接着便伸出手,緩緩地遞給她。
鳳傲天擡手,把着脈,看着他,“下來。”
易沐又是一怔,見她面色陰沉,他連忙垂眸,自軟榻上下來,鳳傲天看着藍璟書與顧葉峰,“爺送他回寢宮,他這身子,若是再硬撐下去,爺可保不準,亦是看到的是他的屍體。”
藍璟書與顧葉峰自然知曉易沐的身子,病由心生,心病難除,也是枉然。
鳳傲天在說話時,環上易沐的腰際,飛身離開了津軒宮,前往梅香宮。
藍璟書看着顧葉峰,“皇上是真不知曉,還是裝作不知?”
“你是知曉的,皇上向來喜歡主動。”顧葉峰低聲說道。
藍璟書眸光黯然,想着易沐那個性子,讓他主動,卻是登天還難。
易沐靠在她的懷中,有些僵硬,但是,卻覺得這懷抱溫暖無比,他閉着雙眸,不去想不去看,只是將此時此刻的溫暖牢牢地記在心中。
鳳傲天帶着易沐回到梅香宮,扶着他徑自入了寢宮,將他放在牀榻上,蓋好錦被,自懷中拿出瓷瓶,又倒出一粒,放入他的口中,“好好歇着。”
“是。”易沐點頭,緩緩地閉上雙眸。
鳳傲天見他安心睡下,便起身,離開了梅香宮。
易沐緩緩睜開雙眸,輕撫着錦被,似是能夠感覺到她的溫度,他合上雙眸,眉宇間愁緒更濃,眼角滑過淺淺地淚水。
鳳傲天回到帝寢殿,邢無雲還未回來,流星已經睡醒,等着她。
貓公公已經準備好,“主子,現在便出發?”
“不急。”鳳傲天擺着手,“去備晚膳吧。”
“是。”貓公公點頭應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流星連忙竄入鳳傲天的懷中,看着她,“聖主,流星也要去。”
“嗯。”鳳傲天點頭道,“冷沛涵若真是受了邪氣控制,待會,你要趁機制服她。”
流星點頭,知曉,冷沛涵如今已經是不受控制,“聖主,您說到底誰是邪氣之人?”
鳳傲天看着他,“適才,你不是與貓公公商議過了?”
“流星是想問聖主,您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判斷?”流星想着她到此時此刻,都能夠如此胸有成竹,是不是一早便猜測出了什麼。
鳳傲天點頭道,“不過是懷疑而已,畢竟,如今沒有任何的實證。”
流星點頭道,“聖主,您說此事與棲城的那件事可有關係?”
鳳傲天看着流星,“不可否認。”
流星笑着說道,“也不知棲城如今如何了。”
“那處爺不擔心。”鳳傲天對於錦堯她們還是有自信的。
流星點頭,“聖主,南迴國,您打算如何?”
鳳傲天看着流星,“你何時對這些事感興趣了?”
流星笑嘻嘻的回道,“不過是太過於無聊了。”
“無聊?”鳳傲天低笑一聲,“那你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流星看着鳳傲天鳳眸微眯,便知有不好的事要發生,連忙擺手道,便要從鳳傲天的懷中離開。
奈何,鳳傲天比他搶先一步,將他禁錮在她的懷中,她微微低頭,看着他稚嫩的小臉,“你有事瞞着爺。”
流星笑着說道,“流星怎會有事瞞着聖主呢?”
鳳傲天捏着流星的小胳膊,“當真?你可知隱瞞爺的後果是什麼?”
流星連忙垂首道,“聖主,流星不能說。”
鳳傲天一順不順地看着他,“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便是。”
“嗯。”流星想着他沒有親口說出,便不是泄露天機,便點頭應道。
鳳傲天低聲說道,“你知曉了過不了多久,爺有危險?”
流星點着頭,看着鳳傲天,想着聖主當真是聖主,竟然能看得出來,他表現的又那麼明顯嗎?
鳳傲天緊接着說道,“此事與南迴國有關?”
流星幽幽地嘆着氣,點着頭。
鳳傲天笑看着他,“也與棲城有關,直截了當地說,與幕後主使有關?”
流星擡眸,看着她,“聖主,您知曉這幕後主使是誰?”
鳳傲天看着他,“你知曉。”
流星搖着頭,想着他就是不知,所以,無法阻止,才如此鬱悶。
鳳傲天擡手,輕撫着他的腦袋,“你既然能想得到,爺自然也能預料到,如今,不過是一個南迴國,而後,還有其他的國家,危險重重,在所難免,爺自有主張。”
流星點着頭,這才恍然大悟,接着看着鳳傲天,“聖主,您放心,流星會保護聖主。”
鳳傲天好笑地看着他認真的模樣,說道,“好。”
流星笑看着她,自她的懷中下來,貓公公已經備好晚膳,邢無雲也步入帝寢殿,看着他們,“來得真巧。”
鳳傲天看着他,“看樣子,酒公公是不打算放過你了。”
邢無雲淺笑着,接着上前,無力地靠在鳳傲天的肩上,“還是這樣舒服。”
鳳傲天好笑地看着他,“行雲宮已經整理妥當,你待會便去瞧瞧,還有沒有需要添置的。”
“好。”邢無雲點頭道,“皇上待會要出去?”
“嗯。”鳳傲天點頭,“你便好好待在宮中,養好身子。”
“臣遵命!”邢無雲起身,握着她的手走向桌前。
一行人用罷晚膳,鳳傲天便帶着貓公公與流星離開。
邢無雲亦是起身,踏出帝寢殿,向行雲宮走去,可是,走了一半,又折回,去了津軒宮,藍璟書那處。
顧葉峰與藍璟書剛剛忙完,用罷晚膳,在院中閒聊,便看到邢無雲徑自走了進來。
“見你氣色不錯。”藍璟書看着邢無雲說道。
邢無雲不客氣地坐在了一側的石凳上,看着他,“你這處可有好酒?”
“你傷口還未痊癒。”藍璟書不免提醒道。
“無妨。”邢無雲擺手道,看着他,“昨兒個喝了一半,今兒個,可要補回來。”
顧葉峰看着邢無雲如此灑脫,笑着說道,“也是,今兒個便將昨夜的補回來。”
藍璟書見二人如此爽快,也便笑着命靜喜前去準備,隨即三人坐在一處。
“對了,聽聞過幾日,玉羅國三皇子便會到,你與他關係密切?”顧葉峰看着邢無雲,不免好奇地問道。
“此言差矣。”邢無雲擺手道,“應當說親密無間。”
藍璟書笑看着他,“你這話若是傳到皇上的耳中,必定會以爲你與他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說笑而已。”邢無雲看着藍璟書與顧葉峰,“那位三皇子可是出了名的乾淨,所有的人都要距離他十步之遙,我與他算是極好,也要站在他三步之遙的地方。”
藍璟書與顧葉峰對看一眼,“若是如此的話,那大婚那日,豈不是……”
邢無雲聽着藍璟書的疑問,越發地感興趣,“哈哈,看來有好戲看了。”
“我怎的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顧葉峰看着邢無雲那肆無忌憚的笑意,不免說道。
“顧兄說得極是。”邢無雲覺得如今的樂趣甚多,尤其是想要知曉衛梓陌如何被鳳傲天拿下,便覺得其樂無窮。
藍璟書看着邢無雲,搖頭道,“那三皇子可真是交友不慎。”
邢無雲看着他,“你若是知曉他從前是如何欺負我的,你便能體會我如今的心思。”
顧葉峰連忙好奇地問道,“說來聽聽?”
“佛曰,不可說。”邢無雲擺手道,接着提起酒壺,倒滿酒杯,看着二人,“先乾爲敬。”
二人見他如此,相視而笑,突然有些許地期待那玉羅國的三皇子到來。
而此刻,正到達邊關的衛梓陌,隨着魄帶着的暗衛,一路護送着他入京,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依舊複雜着,可是,既然認定了,那便要義無反顧不是嗎?或許,這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
不知爲何,突然打起了噴嚏,他冷豔的雙眸閃過一抹不悅,而後,沉聲道,“停!”
馬車外玉羅國隨行的隊伍聽到命令,連忙停了下來,低聲問道,“三殿下,有何吩咐?”
“本殿下要換馬車。”衛梓陌說着,便下了馬車,能夠讓他打噴嚏的馬車,定然不乾淨,其實,他不知,如今打噴嚏,實則是在京城中有人正在談論着他。
魄轉身,便看到一抹豔紅錦袍的男子下了馬車,接着便看到眼前的馬車被牽了過去,接着他便入了身後隨即而來的相同的馬車。
魄一早便知這位三皇子是出了名的愛乾淨,未料到,竟然潔癖到如此嚴重,無奈地搖着頭,便命人繼續趕路。
衛梓陌躺在乾淨的馬車內,適才一直緊蹙着眉,此刻才舒展,而後緩緩地躺着,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鳳傲天與貓公公此刻正在芙蓉閣,並未前去女嬰聚集之地,流星看着對面的酒樓,不停的流着口水。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饞樣,“你適才不是剛用罷晚膳。”
“呵呵,聖主,這酒樓的菜色定然很美味。”流星忍不住地吞嚥着口水,看着鳳傲天說道。
鳳傲天正欲開口,便看到魂落下,稟報道,“主子,冷沛涵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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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大婚大婚大婚……嗷嗷嗷……大婚……編編,章節序號寫錯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