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了各種嘈雜的聲音,直攪得我頭痛。
我不由得擡起手死死地捂住耳朵。
“緋緋,怎麼了?哪不舒服?”是媽媽的聲音。
“媽……”我**一聲,頭痛得厲害。
“哎哎,你這丫頭,明知自己身體差,還在這麼冷的天去淋雨,你嫌命太長是不?”媽媽在耳邊嘮叨着:“你這高燒也太可怕了,晚上會來忽的一下四十度了,真是嚇死人。”
我睜開眼,感覺到眼角溼溼的,這時媽媽拿毛巾來給我擦了擦。
“唉,你睡覺都在哭些什麼呢,哭得媽心痛得要死。”
“媽……”我哽咽。
“好了好了,天大傷心事都不要去想了,你還病着哩,多躺躺。”
媽媽又用毛巾給我擦了擦。
我猛吸了一下鼻子,收拾了一下心情,打量周圍,才發現是在醫院。
“媽,不就發個高燒嘛,吃些安乃近就好了,我最討厭醫院的味道了。”我抱怨。
“住院是尚良安排的,你回家第二天就昏迷,可怕媽嚇死了!”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大雨中昏倒了,當時喝酒喝多了,頭腦本就發暈,淋了下雨就支持不住了。印象中,似乎尚良在不停地叫我。天,真是,每次我出狀況都被他碰上了。
“伯母,緋緋,怎麼樣了?”
尚良推開門進來,看到我,微笑着走近,將蘋果放到桌上。
“剛醒,還好退燒了,再這麼燒下去不知會出什麼毛病。”媽媽鬆了口氣。
“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帶緋緋去喝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尚良歉意。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是緋緋自己酒量不好,發酒瘋,和你無關。”
“媽——,誰發酒瘋了……”我不滿。
尚良笑起來。
“哎呀,我還得去買菜呢,你們年青人自己聊吧。”
媽媽站起來,在尚良身後向我擠眉弄眼。我拋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媽媽瞪我一眼,無趣地離開。
我坐起來,尚良走上前,俯身子幫我弄好枕頭。
“緋緋。”尚良喚我。
“嗯?”
“我看到你哭了,哭得很傷心。”
我望着尚良,不知如何回答。
尚良在我牀邊坐下,凝視着我,我心虛的別看眼光。
“緋緋,不要避開我的眼光,不要覺得愧疚。我能理解你的心痛。誰沒有過一段心碎的過去?那些記憶不能抹滅,所以我們不必刻意去忘記,但是……”
他抓起我的手,冰冷的指尖透過我的手心傳到身上,我條件反射的將手抽回。感覺到這樣很失禮,不由乾乾一笑。
尚良並不生氣,眉毛都沒動一下,似乎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緋緋,你看,我們的手都很冰涼,但是如果彼此貼近就能相互溫暖。”他微笑,“我希望你和我貼近起來,和我一起進入新的戀情,讓幸福去沖淡那些傷痛。”
尚良向我伸出手,眼神真誠。
我心底的一根弦忽然顫動起來,眼睛又再次模糊了。
輕輕地將手伸出去,放在尚良的手上。
一開始,很冷,真的很冷,但是很快,就暖起來,一直溫暖全身。
忽然想起一段話——
我們每個人都帶着悲傷和憤怒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我們仍然要向上蒼祈禱,
祈求上蒼:
wish you can forgive your yesterdays(但願,你能原諒你的過去);
wish you can love your tomorrows(去愛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