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這是在家裡,尤其是吃飯的時候,最好別戴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牧白坐在桌子旁邊,透過墨鏡瞄了一眼牧老爺子,“爺爺說的是,只是我今天時間比較趕,就不陪您吃早餐了。”說着牧白便仰頭將一杯牛奶灌下,起身就往門外走去鈐。
“牧白,吃片面包吧!”謝柔婉望着牧白離去的方向喊道,牧白卻是頭也不回的走掉,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洽。
牧老爺子搖搖頭,“隨他去吧,年輕人,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說着便不疾不徐的吃飯。
謝柔婉看了一眼牧老爺子,暗自嘆了口氣。昨天牧白回家的時候便帶着個墨鏡,她就覺得奇怪,哪有大晚上戴墨鏡的,摘掉他的眼睛才知道,竟被人打了個烏眼青。
“牧白,這個孩子,竟是讓家裡人不省心!”謝柔婉說道,心中又想起他和秦暖的事情,不免牢***了一句。
“好了,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愛發牢***了!”牧裕隆放下報紙對謝柔婉說道,“前幾年我怎麼沒發現你這個毛病?”
謝柔婉看了一眼牧裕隆,慢條斯理的吃起翻來,卻又沒由來的嘟囔了一句:“前幾年,你真正關心過我嗎?”
“你……”牧裕隆有些不滿,卻又礙於牧老爺子的面子不再多說。
“好啦,都是自己選擇的路,你們又何必相互埋怨,吃飯,吃飯!”牧老爺子說道,心下一沉,有些事是過去了,可是卻終究成了埋在人心裡的一顆定時炸彈。
牧白將車開到東方酒店樓下,立馬有侍應生小跑着過來給他開車門。
“總裁!”侍應生恭敬的說道。
牧白下車,一雙鋥亮的皮鞋光亮可鑑,踩在地上,目不斜視,順手將車鑰匙放在侍應生的手裡,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站住!“就在牧白即將走進門的時候,突然冒出個人影,大喇喇的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墨鏡後面的眼睛閃過一陣不耐煩,“江貝貝,這裡可是東方酒店,不是大馬路讓你撒潑的地方!“
“牧白,我想我們得談談了!“江貝貝說道,仰頭直視着牧白,面色冷峻。
說實話,牧白自從認識江貝貝以來他就沒少見過江貝貝在自己面前橫每以對,他早就對她這個表情不感冒了。
“有話快說!”牧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看了一眼周圍,對着站在一旁的侍應生們說道:“你們先進去,一會開早會!”
侍應生四下散去,偌大的門口,只剩下四目相對劍拔弩張的一男一女。
“你最好長話短說,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牧白說道,撇過臉去不看江貝貝,不然他可不敢保證他不會對女人動手,昨天在大庭廣衆之下她給自己的那一拳,他大現在還耿耿於懷呢。
“好你個牧白……”江貝貝杏眸一瞪,“算了,你對我的態度如何我暫且不管,我就想問你,你昨天抱着的那個女人是不是褚夢蝶?”
“是又怎麼樣?”牧白說道,語氣裡是一派無所謂。
江貝貝氣急,“我再問你,你是不是還和她藕斷絲連?”
牧白扭過頭來,環抱着自己的雙臂,“我說江貝貝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大清早沒事幹就跑到我酒店門口問這些有的沒的?”
“你少岔開話題,趕緊回答!”江貝貝不依不饒,說話聲音一大,連着自己的頭上的傷口直痛。
“我和褚夢蝶夢蝶怎麼樣根本與你無關!”牧白說道,撥開江貝貝的身體,兀自走進大廳。
江貝貝拽住牧白的胳膊,“你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牧白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站在原地,“大小姐,我還有事,沒你那麼多清閒時間!”
“不管怎樣你今天都得把話說清楚。”江貝貝擰着眉說道,拽着牧白的胳膊不放。
“你到底想要怎樣?”牧白不耐煩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還有幾百號的人在等着我去開會!”
“到底是你幾百號的員工重要還是一個秦暖重要?”江貝貝說道。
牧白身體一震,“你是爲她而來的?”
“廢話,不然我還能爲什麼而來,快說,你想要把秦暖怎麼樣?”江貝貝問道,義正言辭。
“什麼把她怎麼樣,我根本就沒想把她怎麼樣。”牧白說着,一把甩開江貝貝,“現在主動權在她手裡,你應該吻秦
暖她要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啊?”江貝貝衝着牧白的後背大喊,扯動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牧白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對江貝貝說道:“我的意思就是說,只要秦暖主動向前再多邁一步,我就能給她一世榮華。”
江貝貝愣住,看着牧白的身影,不再言語。他竟說出了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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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剛一走進辦公室,劉淑嫺就撲過來。
“怎麼了,一大早這麼熱情?”秦暖不解的笑笑說道。
“她哪裡是熱情啊她完全是個披着羊皮的狼,她對你羨慕嫉妒恨!”徐開明擡起頭來對她們說道。
“你閉嘴,我只是羨慕!”劉淑嫺說道。
“羨慕我什麼?”秦暖更是不解,順着劉淑嫺的目光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放着的一大束紅豔豔的玫瑰花。
“我的?”秦暖不明所以的說道。
“嗯哼!”劉淑嫺看着那一大束花說道,“看來送花人還是別有新意的,我數了數正好九十九朵!”
秦暖抱起那一大束花,瞬間有悠悠香氣鑽進鼻孔,微微凝眉,發現藏匿在花裡的一張卡片。
“暖暖,我愛你!”——牧白
寥寥幾個字,卻又擾亂了秦暖的心神。
“牧白?”劉淑嫺看着卡片上的字,“就是東方酒店的總裁,牧白?”
秦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現在對你真的是羨慕嫉妒恨了!“劉淑嫺說着,頹唐的坐在椅子上,偏頭看了一眼徐開明,泄氣的搖搖頭。
“我說劉淑嫺,你什麼意思啊?”徐開明看到劉淑嫺失望的眼神說道,昂首挺胸,仰頭睥睨着劉淑嫺。
“得了,你就是把自己的胸挺成雞胸,你也只是個小嘍囉!”劉淑嫺泄氣的說道,回頭看了一眼秦暖,“暖暖,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特高興特激動特想立馬嫁給他?”
“得了吧,人家暖暖纔不會像你一樣沒志氣,你以爲一顆真心是幾十朵破花就能買下的嗎?”選苦命搖搖頭說道。
秦暖一笑,“別說,有那麼一瞬間,我還真是特想立馬嫁給他!”牧白總是能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給她驚喜,他的溫柔體貼,他的浪漫情懷,無一不讓秦暖動容,甚至曾經嫁給牧白是她今生最大的夢想。
“看看,你們女生就是太容易被哄騙。”徐開明意味深長的說道,轉頭問劉淑嫺:“要是我送你這麼一束玫瑰花,你會不會特興奮特激動特想立馬嫁給我?”
劉淑嫺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上下掃視徐開明,“大白天做什麼美夢,你先把自己整成牧白再說吧。”
徐開明悻悻地撇了撇嘴,“我就只是你勢力,但是卻沒想到你竟然勢力到令人髮指,你怎麼不讓我整成美國總統的模樣?”
“我不崇洋媚外!”劉淑嫺一昂頭,說的義正言辭。
秦暖“噗嗤”一笑,“好啦,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夠相敬如賓?”這時候,秦暖的手機響起,是一條短信,纖細的手指滑動手機,看到短信的內容:暖暖,不管過去如何,請你忘掉我的好和我的壞,給我一次好好愛你的機會,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秦暖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睛裡氤氳一片溼潤,就在那一刻她忽然覺得牧白還是那個牧白,她的心被他再次融化。她想給牧白一次機會,更想給自己一次機會,去接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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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曾對秦暖說過:“暖暖,把你的心交給我,我將帶你一世無雨!”
秦暖提着裙角站在歐氏別墅的外面,仰起頭看着遠處飄在高空的氣球,赤紅藍綠青藍紫各色的氣球遮天蔽日,彰顯着此處的浪漫與喜慶。
她的眼角突然有些溼潤,心裡想着,爲何自己的夢想總是被別人先一步實現?
一個浪漫的婚禮,一個溫馨的家庭,那可是她賦予牧白的繁華一夢啊,對,只是一個夢而已!
“暖暖,發什麼呆呢,還不快進去!”江貝貝催促道。
秦暖轉頭看了一眼江貝貝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無奈的搖搖頭。
“好啦,別笑了!有那麼好笑嗎?”江貝貝懊惱,擡眼看了看自己頭上的拿定鑲着花的圓頂禮帽,心下一沉,又將那天在大街上的肇事者在心裡罵了幾百遍。
“要不是因爲他,我能這麼滑稽的站在這嗎?”江貝貝幽怨的說道,“暖暖你說我現在這副裝扮是不是太滑稽了?”
“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啊,我還覺得別具一格十分漂亮呢。”秦暖說道,衝着錢莫迪一笑,“錢師兄,你怎麼看?”
錢莫迪瞟了一眼江貝貝,彆扭的將頭一開,他實在不忍心讓自己多看江貝貝一眼,因爲只要一看江貝貝他就忍不住將自己的眼神放在那半露着的雪白的酥胸上面。
“還好吧,就以她這副身材和姿色,其實穿成什麼都是一個樣子。”錢莫迪說道,環抱着雙臂一臉的冷清,率先邁開步子走進歐家大門。
“好了,我們也進去吧!”秦暖笑笑,抓着一臉憂憤的江貝貝走進去,在錢莫迪的身後亦步亦趨。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快一點,你們兩個一直在我身後,我會以爲自己是帶着兩個女兒來參加婚禮,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做誰的乾爹!”錢莫迪轉頭不滿地對身後的秦暖和江貝貝說道。
“我們也想快走啊,不過師兄你也看到了,”江貝貝指了指自己的雙腳,“行動真的不便!”
錢莫迪搖搖頭,“那是不是要僱兩架輦子來擡着二位小主啊?”
秦暖一笑,“若是錢師兄真能找來輦子來代步,免了我和江妹妹這一路的勞累辛苦,那倒是極好的!”她慢悠悠的說着,話語間帶着空谷幽蘭的氣質雅韻。
“呵呵……”江貝貝看了一眼秦暖,她真是喜歡死這個小女人的一鳴驚人和來之不易的風趣。
錢莫迪翻了個白眼,“《甄嬛傳》看多了吧?”說完兀自向前走去,也不理會身後來那個女人的笑聲。
腳下的紅毯綿延數百米,一直從別墅的門口延至婚禮現場的中心,夾道上是盆栽無數,引來諸多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
“貝貝,新娘到底美不美?”秦暖突然問道。
“用我自己的話來形容那可是天外飛仙,並不是凡間的詞彙所能形容的了得。”江貝貝說道,一談起自己的偶像lis她就滿懷的歡喜,“一會你見了就知道,她和新浪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秦暖點點頭,裡婚禮現場越走越近,她開始不住的打量四周,細細的觀察每一處的設計安排。
“還真是別具一格,不算奢華,卻是每一處都彰顯着主人的氣質與品位!“秦暖點頭說道。
江貝貝一笑,“先別急着讚歎,這裡還不是婚禮的主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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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外場上,來往侍應生不絕如縷,秦暖站在人羣之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心下微微有些着急。
“錢師兄,你說貝貝去了這麼久不會有什麼事吧?”秦暖微皺着眉頭不無擔憂的對錢莫迪說道。
錢莫迪將手中的一杯雞尾酒遞給秦暖,漫不經心地品了一口,瞄了一眼杯中的液體,皺起眉頭,“放心,江貝貝就像這酒一樣不符合大衆的主流口味,不會有什麼人將注意打到她的身上的。”
秦暖扁扁嘴,無語凝咽,心想這個錢莫迪什麼時候能把毒舌的毛病給改一改。
“錢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這個會場這麼大,貝貝會不會迷路啊,我認識她很多年了,她是路癡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秦暖擔憂的說道,眼神四顧,巴望着江貝貝的身影。
“噗!”錢莫迪聽了秦暖的話頓時將口中的酒噴了出去。
秦暖扶額,“錢師兄,這酒在難喝你也不能這麼不給面子吧!”
錢莫迪搖了搖頭,“貝貝是路癡?你怎麼不早說。”
“你沒問過我啊!”秦暖說道,提着自己的長裙子邁開步伐,準備自己親自將江貝貝帶回來。
錢莫迪放下酒杯一把扯住秦暖的胳膊,“你在這等着,我去找她,你穿成這樣連自己走路都是問題。”
秦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一襲垂地長裙,一雙十釐米高的鞋子,卻行行動不便,只得點點頭,“那好,我就在這等着你們,還得要快一點,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錢莫迪撩開西裝的衣袖,看了一眼時間,“好的。”說着便擡起腳消失在來往的人羣之中。
錢莫迪走後,秦暖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卻總覺得有人在窺視着自己,她四下張望,卻在人羣之中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難道是他?”秦暖喃喃自語。
牧宇森任由落夕挽着自己的手臂,手中端着一杯紅酒,與周圍的貴賓虛以委蛇的客套着,眼神卻是在遊移,不知在尋找什麼。只是那深邃的眼神,如槍口一般,黑洞洞的,讓人覺得危險卻又不敢進一步去挖掘,生怕裡面藏着子彈,會在不經意間被他射殺。
“阿森,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大學同學,lily!”落夕挽着牧宇森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側,嬌笑着,仿若是一個處在熱戀幸福中的女子,令人欽羨。
“你好,我是lily!”lily溫婉大方,率先向牧宇森伸出自己的手。
牧宇森上下打量了lily一眼,嘴角扯出一絲微笑,伸出自己的手握住lily,“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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