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樹勇有些暴躁地搖了搖頭,頹廢地說道:“沒事,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撞,能撞的滿身是傷?不要騙我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們。”朱容容的娘焦急地問道。
侯樹勇聽到他娘這一連喋聲地詢問之後,終於不再說話,而是把頭垂了下去。
“哥。”朱容容走到他的對面,睜大眼睛望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們,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聽了她的話後,侯樹勇才點了點頭說:“是洪哥那幫人,他們在裡面打我。他們沒事把我當活靶子,天天往死裡折磨。”
“什麼?他們竟然那麼打你,你有沒有告訴過獄警啊?”
“告訴了,沒用,連獄警都怕他們。”侯樹勇搖了搖頭說。
聽了他的這番話後,朱容容別提心裡有多難過了。雖然說侯樹勇進監獄是咎由自取,可是跟朱容容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關係,因此她又開始變得內疚起來。 ”“
她對侯樹勇說道:“哥哥,真是對不起啊。”
“傻妹妹,關你什麼事啊?是我不好,一時之間動了歪念才這樣的。”
“來,這裡有很多吃的,你先拿回去吃吧。”她娘邊說着,邊把那些吃的交給獄警,讓獄警幫他帶回去。
他們又說了一番話後,這才離開。臨走之前,她娘還興高采烈地跟侯樹勇說道:“樹勇,你不用這麼擔心了,等你出來就享福了。你妹妹現在又找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可有錢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很願意包養你妹妹似的,等你出來後啊就不用再擔心吃不好穿不暖了。”
朱容容聽了她孃的話後非常地窘迫,不禁狠狠瞪了她娘一眼,對她說道:“娘,你胡說八道什麼呀?”
“實話。”她娘有些洋洋得意地說着。
朱容容現在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還好那沈少明沒有跟她一起進來,否則的話,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她們看完侯樹勇後,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沈少明正帶着小不點在外面玩兒。
朱容容走上前去,尷尬地對他說道:“真是對不起啊,沈先生,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走吧,我現在送你們去我的房子裡面,你暫時先讓你娘和你嫂子住在那裡吧。”說着,他就帶着朱容容她們走出來。
朱容容一邊走,一邊對他說道:“沈先生,您那個房子房租是多少?您告訴我,我付房租給您,我娘和我嫂子她們是暫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一找到落腳的地方就立刻搬,絕對不給您添麻煩。”
“何必說這些呢?你平時幫我照看着小不點,我也沒多謝你啊,是不是?”沈少明不以爲然。
他們到了停車場的前面,沈少明去取了車就讓她們一起上來,然後沈少明便開車載着她們離開了看守所。很快地,車子就進到了北三環西路,然後,那車子竟然拐到了夏如夢家的別墅小區。
朱容容不禁覺得很奇怪,難道說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夏如夢住在這裡嗎?朱容容正驚疑不定地望着沈少明的時候,車子已經拐進了別墅區裡面,在一間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這間別墅同夏如夢住的別墅格局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門前沒有種那麼多的花,看上去顯得有些清冷而落寞。臺階前面有很多的黃葉,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掃了。
沈少明把車停下後,走下車來看了一下,不禁嘆口氣說:“有段時間沒有來,果然這裡顯得有些落寞了。來,你們快進來吧。”說着,他就拿鑰匙把別墅的門打開,指了指裡面。
朱容容心裡越發地覺得不安起來,而她娘則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個遍,這纔有些不可思議地望着沈少明,問道:“這棟別墅是給我們住的嗎?”
“是啊,阿姨。”他笑了起來,說道:“這棟別墅暫時就先給你們住吧,反正平時我這裡也沒有人來住,你也可以先幫我照看着、打掃着,我還要多謝你呢。”
“沈先生,您真是太客氣了,這麼大的別墅啊!”
她娘在裡面四處地看了一圈,興奮地難以自縊。興奮了一陣子,又坐在佈滿灰塵的沙發上嘆口氣說道:“倘若樹勇也在就好了。”聽了她的話後,梅素花也陪着暗暗地垂淚。
朱容容就斜了她一眼,對她說道:“你們只是暫時住在沈先生這裡,你們幫他把房子打掃一下,等過兩天我找好出租房之後,你們立刻就搬出去。”
“不用。”沈少明連忙擺手說道:“阿姨和嫂子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朱容容看到他那一副不容別人拒絕的模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纔好。他們說了一會兒,沈少明便告辭。朱容容將他送出門口,他問朱容容要不要去學校,他可以順道把朱容容帶去。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說道:“暫時先不去了,我在這裡先幫着我嫂子和我娘打掃一下衛生。”
“那也好。”
朱容容親了親小不點的臉,對她說:“小不點,我們後天見。”
“後天見,媽媽。”小不點笑嘻嘻地望着她,裂開嘴對着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朱容容的心裡莫名其妙地溫暖起來,朱容容和小不點親熱了一會兒,就把她塞到了車裡頭,然後她就目送着沈少明和小不點離開。
等到他們的車子已經走了很遠很遠,朱容容仍舊是在那裡站着,她實在是不願意離開這裡,也不願意走到房子裡面。她寧願在這裡站成一座雕塑,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娘和她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