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容容這麼說後,岳雲帆的聲音到最後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問朱容容說:“你專門給我打這個電話一定不僅僅是和我訴苦這麼簡單吧,那你想出什麼辦法來整頓他們?”
“對了,劉局長最近是不是出差了?”
“是,他到廣州去學習了,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
“那好,就趁着這段時間我好好的給整頓一下城管局吧。”朱容容儘管也不想多管閒事,可是一想起那被推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又想起那被踢了一腳的小孩兒,心裡頭那口氣就覺得咽不下去。
岳雲帆本來也不願意讓朱容容多惹事的,可是再想一想朱容容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如果那些城管把事情鬧大的話,傳到北京城裡事情影響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所以他想了想,就跟朱容容說:“也行,這樣的話我就發道文件給他們,你好好的整頓一下。只不過嘛……”
他沉吟了一下:“你整頓的時候自己要注意一點兒,千萬不要惹下什麼把柄才行,畢竟你還是我兒媳婦嘛。” ”“
“我知道。”朱容容說着,就把電話給掛掉了。跟岳雲帆通完電話後,她就沒有那麼緊張了。她跟岳雲帆通完電話後,得了岳雲帆的授權,她心裡頭就慢慢的有了底兒。
到了第二天,市裡的文件就發了下來,文件上無非是朱容容向市辦公室申請的要重新整頓一下城管局。拿到文件後,朱容容立刻去找大劉,讓大劉召集所有的城管們開會。
她走到大劉的辦公室外面,聽到裡面羣情激昂,似乎有不少的人在那裡吵吵嚷嚷的,就在門口停下來聽了一下。她果然就聽到裡面在那裡很多人大吵大鬧,她聽到有一個人很生氣的對大劉說道:“大劉隊長,我們以前一直都這麼做事的,管他什麼老弱婦孺,總之只要誰敢出來擺攤就一定要把東西給扣下,然後拿錢才能把東西給還回去。現在啊,朱副局長來了之後,不讓我們這麼做了,還動不動就讓我們給那些小攤小販們賠禮道歉,你說我們以後還怎麼繼續混下去啊?”
“是啊。大劉隊長,你倒是說說我們應該怎麼辦纔好?”有人在那裡不停的問大劉隊長。
接着朱容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老王的聲音,老王憤憤然的說道:“大劉哥,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呀。昨天朱副局長跟着我們出了一次車,我就賠上了一千塊錢,她要多跟兩次我還不傾家蕩產啊。以前我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有很多油水可撈,現在可好了,清湯寡水也就算了,白菜豆腐也不在乎,這不是連這一點兒都撈不到嘛,簡直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大劉聽了後,他很久沒有說話。緊接着,朱容容聽到“砰”的一聲,像是拳頭重重的砸在木質的桌子上的聲音。緊接着,她就聽到大劉用非常冰冷的聲音說道:“朱容容那個小丫頭,沒給她點兒顏色看看就在我們這裡指手劃腳的。哼,老子絕對不會就這麼跟她算了,一定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老王聽了,連忙喊着:“大劉哥,你可不要再搞出什麼事情來呀。劉局長走的時候吩咐了,讓我們千萬不要在他走的時候惹事兒,有什麼事兒要等他回來再說。那個朱容容她始終還是嶽市長的兒媳婦,要是惹到了她恐怕不太好。”
“嶽市長的兒媳婦又怎麼樣,我怕她嗎?”大劉不以爲然的說道:“別說是嶽市長的兒媳婦了,就是嶽市長我也不怕。總之,誰阻礙着我們兄弟們發財,誰就不能有好日子過。”
“你打算把她怎麼樣啊?”老王在一旁有些謹慎小心的問道。
大劉沉吟了很久,說:“我也沒想好。”
朱容容聽到他們在裡面合計怎麼對付自己,一股子冷氣就直往腦海裡面冒,她猛得把門推開,皮笑肉不笑冷笑的說道:“你們要是還沒想好的話,要不要我幫你們想一想啊?”
大家誰也料不到朱容容忽然走進來,都被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敲了,只是你們沒聽到而已,你們剛纔只是在裡面商量着怎麼對付我了,哪兒有閒心來聽我敲門的聲音啊,是不是?你們剛纔不是說害怕出車後再打傷人再賠錢嘛,那我告訴你們個好消息,接下來一個月你們都不用出車了,這一個月我按照嶽市長的指示給你們上城管教育課,教你們怎麼樣才能夠真正的讓老百姓對你們心悅誠服,怎麼樣才能夠真正做好城管這份工作。”
“你教我們?”大劉握着拳頭,瞪大眼睛對朱容容說。
“對啊,嶽市長的文件指示裡是這麼寫的。如果你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去問嶽市長,你來問我也沒有用啊,是吧?”朱容容笑着對他說道。
聽了朱容容的話,他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沒有辦法。
朱容容走到他的身邊,把他的拳頭猛得往下一推,然後就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說道:“大劉隊長,是吧?聽說城管局的劉局長是你的弟弟,而市委副書記兼副市長則是你的姐夫。既然你家裡頭有這麼多都是官員,那麼你更應該做得好好的,免得有什麼做得不妥當的地方連累了家裡人。”
“你在威脅我?”他冷冷的對朱容容說。
“別說威脅這麼難聽,我說這麼多可是爲了你們好啊。要是你們哪一天在街上強取豪奪一不小心被人打死了,那該怎麼辦纔好啊。還有啊,就算是沒有被人打死,事情要是鬧大了,傳到北京去,讓嶽市長怎麼收場啊,你們說是不是?好了,我們什麼也不用多說了,你們準備準備,等一會兒就去上課吧。”說着,朱容容便望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了。
看着朱容容的背影,他們都氣得渾身發抖,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其中有一個脾氣急的,狠狠的說道:“斷人衣食猶如殺人父母,朱容容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不出車我們還有什麼額外的收入,難道緊緊的靠着政府給發的那幾千塊錢來養活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