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鴻遠感慨萬千的同一時刻,寧義武神色喟然,忽然望向門外夜景,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後自言自語道:“這些該死的刺客,不知道給我們神劍宗帶來多少災難,放他們回去,他們還會再來,不放他們回去,殺了他們,又會顯得我神劍宗心胸狹窄,哼!既然如此,擒賊先擒王,如果讓我再逮着,我非得用我才練成的新武技,讓他們招出背後的幕後黑手不可!”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着無盡的殺意與霸道。
他的眼神凌厲如劍,震懾黑夜。
寧義武所言非虛,亂世之中的刺客組織,本是一個很龐大的黑暗集團,他們擅於利用各個勢力的內部矛盾,在亂世夾縫中生存,如果將他們一網打盡,別說耗費財力人力,而且會導致其留下來的一部分人徹底投靠敵對勢力,這樣一來,寧義武的怒火就成了神劍宗樹立敵人的***。
可是如果任由着這些刺客胡來,神劍宗卻難有安寧,這才導致寧義武兩相爲難。
人爲愚蠢的事情就用怒火來樹敵,寧義武當然不會這樣做,他也培養殺手。
爲了減少外界對神劍宗的誤解,減少白眉老賊造勢生非的影響,寧義武必須裝點門面,他深知這些刺客當中,必定也分爲好幾類,必定存在不願暗殺而暗殺的,不想殺人而殺人的。
“我可是神劍宗宗主!如果讓我逮到,我這一次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拷問出這刺客背後的勢力!”
“上一次就是放他們回去,本想着他們能夠感懷恩德,他們反而變本加厲,看來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了。”
這一剎那,寧鴻遠懷中少女被神劍宗宗主這一話嚇得心驚肉跳,空靈中竟是能夠聽見她那砰砰的心跳聲。
這一下,她總算明白寧鴻遠並非真的想要褻瀆於她,原來真的是爲了救她一命,父親萬般讚許的寧義武老前輩。竟然也有如此殘忍可怕的一面。
她嚇得滿目蒼白,不禁懷疑父親的決定是否正確?
她的目光凝聚在寧鴻遠的臉上,心中漸漸開始浮起各種各樣複雜的思緒。
“哼!別讓我逮住!”寧義武最後凝聚真元搜尋一番之後,依舊沒有任何收穫,只好滿目雷霆地悻悻離去。
片刻之後,少女見這神劍宗宗主似已走遠,狠狠推開寧鴻遠,怒氣衝衝地說道:“讓開!你父親已經走了,你難道還不想離開嗎?”
可是,寧鴻遠並沒有遂她的心意,依舊將她牢牢地鎖在原地。
少女氣得面紅耳赤,生怕這混蛋心中真的有什麼非分之想。
“讓開!”少女反覆重複着這樣兩個字。
寧鴻遠卻依舊將她牢牢摟在懷裡,他堅實的臂膀讓少女根本無法掙脫。
少女淚眼朦朧地掙扎着,用盡最後的真元之力,咬了咬牙,一口氣朝着寧鴻遠的耳朵咬去,寧鴻遠輕輕一閃,立即用手輕輕拖着她的臉蛋,
寧鴻遠微微一笑,在她耳邊柔聲輕輕笑道:“嘿嘿,還想咬我耳朵,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我父親做事一貫心思縝密,他如果心中不放心,一定還會回來的,相信我!”
少女如何還能相信寧鴻遠這種色痞子的鬼話,狠狠地掐住寧鴻遠的大腿,恨不得將這個色痞子一劍封喉。
由於心中斷定父親並沒有走遠,寧鴻遠不敢施展絲毫真元之力,這一刻被少女掐得疼痛難忍,也沒有露出絲毫真元波動,但是爲了以牙還牙,他也掐住少女的臀部,狠狠一捏。
這樣的做法算是扯平。
他還真他媽是個流氓,如果換在二十一世紀,他一定會遭到強烈的道德批判,所幸這是個武境世界。
“唉唉唉,我幫你,你還要這樣做!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交出去!你們刺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被敵方抓住,你們只有自生自滅!沒有人會來幫你,我哪怕此刻殺了你,神不知鬼不覺,即便你背後勢力再強大,在這樣的規矩之下,你也擰不過這大腿!”寧鴻遠故作怒火地這般說道。
寧鴻遠長期與刺客打交道,早已熟透了他們刺客界的規矩。
刺客組織之所以橫行諸宗,難以剷除,無非就是他們這一行業有着極其森嚴的規矩,如果沒有這些規矩作爲依仗,刺客組織早就自生自滅了。
寧鴻遠一番話說完之後,少女果然不敢說話了,美眸裡包裹着滾燙的熱淚,在這淡淡的晨曦下,如此楚楚動人。
潔白如玉的貝齒狠狠上咬驕脣,眼睛裡的淚珠一滴滴滑落,萬般無奈的她,只得躺在寧鴻遠胸口邊上啜泣道:“好!你就欺負我吧!我就暫且再相信你一回,如果你父親沒有回來,我看你如何解釋!”
當寧鴻遠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房屋的門忽然之間又開了,巍峨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偉岸,正又是寧義武。
一切正如寧鴻遠所料,他父親做事極其縝密,絕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絲可疑的機會,突然殺得回馬槍一向是他常用的手段。
知父莫過其子啊!
寧義武剛剛走進小屋,再次施展神劍宗獨創的“搜魂大法”,憑藉着強大的真元感知能力,重新探知着房間內真元波動。
這一下,少女徹底心服,她整個人都懵了,臉色慘白如面,微微揚起脖子,目光有些迷離地望着寧鴻遠堅毅的臉龐。
她這才相信寧鴻遠果然沒有騙她,心中開始爲他之前那般蠻不講理頗有些懊悔。
她畢竟也是大家閨秀,並非真正的刺客,這樣的女孩自然講理。
寧鴻遠見她這般溫柔的眼神,倒也證實了自己一個觀點,這少女果然是名門閨秀,否則是不可能露出這樣懊悔的眼神的。
寧鴻遠雖然臉皮厚,但是他也接觸過不少女人,沒有經受過教育的女人,有兩大特點,第一點打死不認錯,第二點無理取鬧,當然,男人女人都是一樣,越是沒有受過教育,就越是飛揚跋扈,甚至男人比女人更爲可怕。
雖然寧鴻遠不願意承認,這富家子弟的確比那些山野村婦更加知書達理,但是十幾年的接觸,讓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有教無類。
由於這“避元真衣”除了能夠消除修武之人體內的真元波動,還能夠消除真衣內任何的聲音與氣息,所以,即便寧鴻遠與這少女在真衣內說話,寧義武也毫無察覺。
寧鴻遠見她那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就這樣迷離地望着自己,輕聲笑道:“怎麼,沒見過帥哥?你要看,你就看個夠!你別怕,我這寶貝可以完全屏蔽任何聲音,你如果想說話,那就說吧,不過呢,你說話最好過過腦子,如果再說錯話,那可是要受到懲罰的,至於這懲罰嘛,恩,究竟是上面呢?還是下面呢?”
少女聽聞這恬不知恥的渾話,只好狠狠白了寧鴻遠一眼,隨後默默地低下頭去。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連你這種色痞子都殺不了,真是沒用。。。。”
被少女冷不丁地這樣諷刺,寧鴻遠淡淡笑道:“是啊,你連我這種好人都殺不了,怎麼可能成爲一名合格的刺客?你真的想要當刺客?”
即便這避元真衣能夠隔絕音效,但是他們之間的聲音依舊壓得很低,低得細如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