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道:“第二,如果說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這一步,也就是說夏侯家族的族長千算萬算,最後還是沒有算到他身邊的人被無影老人所挾持,這才導致瞭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寧鴻遠這一次不再顯得那麼衝動,思慮半晌之後,這纔回答道:“這樣的假設是否合情合理呢?”
現在的寧鴻遠學聰明瞭,不再會如同剛纔那樣,僅僅聽完一句話之後就輕易做出斷定,他一定會考慮更多。
魔尊道:“這一次你小子還算聰明,沒有這麼早地下結論!”
寧鴻遠道:“這是當然,你老人家都那般嚴肅的批評我,我總該漲一點記性!”
魔尊聽他說話越發富有自我的風格,心中也是大爲心細,道:“既然是假設,那麼我們就先假定這就是真相!可是你仔細去想一想,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們夏侯家族這些小姑娘的臉色就絕對不會這麼輕鬆!這些夏侯家族的小姑娘如果得知了她們的母親被劫持,彼此之間怎還可能有說有笑?”
寧鴻遠聽魔尊這般一分析,心中驟然之間恍然大悟,道:“這些天,這些小姑娘彼此之間真是有說有笑,而如果他她們的母親被無影老人所劫持,她們怎麼可能有這樣無憂無慮的臉色!可是,如果說是夏侯公作爲稱職的父親,爲了不讓他這些女兒傷心,不打算將這事情的真相告知給他的女兒呢?”
魔尊聽他這般膽大心細的分析,這一次卻是心中讚賞,道:“你這小子終於開竅了,的確,你這小子分析的也有一定的依據,作爲優秀的父親,自然不會將事情的真相告知給他的女兒,但是你這樣一個假設,明顯就被排除了!”
寧鴻遠道:“明顯就被排除了?這是什麼意思?”
魔尊道:“如果是夏侯家族的那個小兒,不,族長,爲了隱瞞事情的真相而沒有將真相告知給他的女兒,那麼以這傢伙的心思縝密,他怎麼可能一口氣將所有女兒都派來神劍宗?這樣一來,豈非又增大了被挾持的機率?既然手中已經有了一枚棋子被無影老人掌控,他就更應該小心翼翼,而且母親被劫,這瞞得過夏侯婉這聰慧的小姑娘的眼睛嗎?絕對瞞不過!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他還會親自前來,通過極爲隱秘的辦法告訴你父親真相!”
寧鴻遠道:“但是夏侯公並沒有親自前來,所以,這種假設不成立!”
如果寧鴻遠自己提出的這一種假設成立,那麼這夏侯公就應該親自前來,可是現在夏侯公還在萬里之外的紫玉宗。
更何況,之前就已經分析過,夏侯公是心思極其縝密之人,他的家人絕對不會落到無影老人的手上!而即便落到無影老賊手上,也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一幕幕。
寧鴻遠道:“我明白了,這些假設之後的依據都與現實完全相反,所以,這第一種假設之中的所有方方面面,都被排除了。”
魔尊道:“沒錯,你不是擅長察言觀色嗎?這些天,你從那些夏侯小姑娘的臉色之中看出了一絲一毫的憂慮嗎?就算他們再會演戲,也逃不過本尊的眼睛,所以說,這一點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就是排除這第一個假設的證據!”
寧鴻遠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這些夏侯家族姐妹們的這幾天在神劍壇上所表現出來的神色自若,心裡着實踏實了不少,遂即朗聲回答道:“沒有!她們彼此都在討論大哥的英姿,還說將大哥與我比較呢,說我寧鴻遠雖然長得比較好看,但是和大哥一比較,就醜得和一隻癩蛤蟆一樣,這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可是那個年齡最小的夏侯小妹所說!原來是這樣,那麼魔尊你的意思是說!”
寧鴻遠回答完之後,開始順着魔尊的思維去想問題,回想起前幾個小時那個該死的夏侯小妹說他長得像癩蛤蟆,心中對夏侯家族的懷疑便拋擲九霄雲外了。
魔尊繼續解釋說道:“不錯,這一種假設就可以根據假設中的再假設,這一系列的現實情況反過來再進行反證,自然可以一一排除了,一旦她們母親被劫,他們這些小姑娘一定會知曉真相,而如果說她們這些小姑娘們的母親被劫,她們又是在知曉的情況下,她們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在這裡論述寧無缺的英俊瀟灑,又怎麼可能還會有心情將寧鴻遠比作癩蛤蟆?”
寧鴻遠道:“將我比作癩蛤蟆?我想起來,還真的是!”
魔尊聽聞寧鴻遠這一番話,也忽然之間爽朗大笑起來,道:“這夏侯小妹還說得真不錯,你這個小子雖然長得還可以,但是和你大哥並排走,你就是一隻活生生的癩蛤蟆!”
寧鴻遠也笑道:“我如果是癩蛤蟆,那你就是老癩蛤蟆!”
魔尊道:“那也是一隻叱吒風雲數萬年的老賴蛤蟆!哈哈哈!”
誰也不曾想到魔尊居然也會這般與寧鴻遠風趣。
寧鴻遠這一刻笑得更加開心了,因爲他知曉既然魔尊都能夠發出這樣豪情的笑聲,那就證明事情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步,一切都還有緩和的餘地!
師徒二人彼此大笑一陣,這才集中到剛纔的那個話題之上,魔尊道:“所以,本尊更加傾向於第一個和第三個假設,也就是說這一切夏侯婉的自作主張,也或者說,這僅僅是這是一場幸福的誤會。”
寧鴻遠忽然聽聞這第二個假設,夏侯婉的自作主張,他方纔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因爲,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對於神劍宗而言,對於父親的事業而言,同樣也是天大的損失。
如果這一切並非夏侯婉父親的授意,而是夏侯婉的自作主張,那麼她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徹底激起了夏侯家族與寧家的矛盾,而一旦如此,父親的目的不但達不到,反而還會給神劍宗帶來極其不利的影響。
而最後得利的,除了無影老人還會是誰?
所以,寧鴻遠自然也不期望這第二個假設成立!
寧鴻遠道:“幸福的誤會,我現在是越來越糊塗了!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魔尊也顯得非常富有耐心,道:“先來說說這一切發生的原因,是否有可能是夏侯婉的自作主張吧!也就是剛纔本尊所提出的這二個假設!”
寧鴻遠心情開始緊張起來。
魔尊道:“不必慌張,且等本尊細細道來,先來給你這小子吃一顆定心丸,這一種可能性也極低!”
寧鴻遠心中吃了魔尊這一顆定心丸之後,心中這才舒坦許多,急忙點點頭,道:“恩,先從這個方面進行分析,那麼在這一點假設之上,你老人家的觀點是什麼呢?”
魔尊聽寧鴻遠這般沒有主見,再一次在寧鴻遠的神識之中厲聲斥責道:“什麼事情都是本尊替你分析,你就這麼厭惡與人爭鬥人心鬼魅嗎?你自己就不能分析分析嗎?這種品質也是強者的品質,實話告訴你,今後你不但要學會在亂世之中活下去,也要學會在和平年代創造輝煌!本尊方纔之所以爲你分析這些,就是想要讓你這小子今後踏入和平的武境位面之後,能夠養成極爲縝密的心思,和平年代縱然沒有戰爭,但是也絕非你想得那樣和平!今後本尊還想要培養你成爲一名優秀的偵探,幫本尊去處理一些關係,這也是爲了你自己的未來,你必須通過這樣的事情鍛煉出一顆縝密,不,是極其縝密的心!算了,現在和你這小子說這麼多,太早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對現在這樣的事情,究竟應該進行怎樣的合理分析才能夠摸索出這事情背後的真相!”
這突如其來的責備讓寧鴻遠防不勝防,他本想虛心請教一番,從中學習,何曾想到竟然會遭到魔尊的迎頭痛批!
寧鴻遠面露慚愧,道:“夏侯婉究竟會不會自作主張,喚醒這“柳月劍”的非凡能力,我覺得這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魔尊道:“何出此言?”
寧鴻遠道:“畢竟她還很年輕,如果我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也很有可爲了取得這一場勝利而不顧後果,因爲我從她的眼神之中察覺出來了,她爲了這一場對決,背後付出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心酸!這種想要一戰成名的心思,我也能夠理解!那畢竟是近乎十幾年的奮鬥,所以,如果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她也很有可能想要一戰成名而不顧及我們寧家與他們夏侯家族的情感,這樣的年代,年輕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負家族責任,這種事情我已經見多不怪!所以!”
寧鴻遠分析問題,還是老辦法,那就是將心比心,站在夏侯婉的角度而言,這女子真的很有可能爲了一戰成名而忘掉一切。
如果你是夏侯婉,會不會爲了個人的榮譽而忘記一切?畢竟,你爲了這一場勝利而等候了十八年,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的苦水與血水所凝聚出來的結晶,怎麼可以這般輕易失敗?
魔尊對於寧鴻遠的這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很是贊同,道:“不錯,這是有可能的,因爲夏侯婉爲了想要在這一次武境大會上揚名立萬,所以導致她爲了成就個人的名聲而忘記家族的利益與榮耀!”
寧鴻遠這一次並沒有立即敲定答案,而是再一次細心的問道:“那麼這是否真的是真相呢?我的意思是說,這樣地推敲是否還存在什麼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