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夜空,祥和無比,寧鴻遠乘着這樣美好的時光,繼續修煉起來。
不過在修煉之前,爲了確認那武宗之子的安危,他施展“天眼”去後山搜尋了一番,結果發現那武宗之子離開了這裡,他心中石頭這才落下。
“希望他能夠安全離開這裡!”
雖說寧鴻遠與他素不相識,但是,他還是覺着自己做了一件相當有意義的事情。
寧鴻遠雖然常常殺人,但是他更樂於救人,這樣的做法雖然被魔尊時常嘲笑,但是他卻毫不在意。
一番思緒之後,寧鴻遠按照毒七劍的吩咐,鎮守在最外面的山口之中,爲他們看夜,以防不測。
望着這如詩如畫的秋景,噓嘆一番光陰似箭之後,寧鴻遠又開始靜坐修煉。
這一次,他依舊是鍛鍊如何掌控體內的真元流動,這一所有環節之中的基本課程,不知不覺,時間在這樣的奮鬥之中,悄然過去了兩個小時。
踏踏實實地修煉四個小時之後,爲了更好實施心中的計劃,寧鴻遠忽然心生一計,乘着夜色去叫醒了毒七劍,準備與惡賊秘密地達成某一種交易。
洞裡的毒七劍正在熟睡,被人叫醒,本是雷霆大怒,可是當他見着寧鴻遠手裡幾塊小有價值的藍田紫玉,臉色立馬轉怒爲喜。
“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毒七劍果是貪財之人,眼見寧鴻遠手中散發着炫目光芒的寶物,也毫不客氣地接過這藍田紫玉,當着寧鴻遠的面,上下不停掂量,細細把玩起來。
毒七劍畢竟是性格多疑之人,手裡一邊把完美玉,一邊詢問寧鴻遠,“小子,你不會在這裡面動手腳吧,剛纔我說你是黃毛小子,你難道不記仇?”
寧鴻遠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首領不要這樣想,這記仇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我與首領無怨無仇,當初只是有些誤會而已,我此行就是爲了來減少誤會!首領,你想一想,我半路加進來,如果首領對我誤會頗深,那我豈不是處處要被首領針對,我一個人孤身在外的,哪裡是首領的對手呢?”
寧鴻遠這一句話雖然簡短,但是實用至極,毒七劍心中敵對之意,瞬間少了一半。
的確,面前這個年輕人與他無怨無仇,有什麼理由害他?
這武境世界,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毒七劍望了寧鴻遠一眼,心道:“這小子不會無緣無故害我,如果真是想害我,無非是殺人越貨而已,笑話,我毒七劍幹這個幹了十幾年,還輪不到這黃毛小子來指手畫腳!”
心中如此這般一番思考之後,毒七劍臉色盡顯自滿,甚至腦海中萌生出收服眼前這年輕人的打算。
爲了讓毒七劍更加安心,寧鴻遠急中生智,再次編造了一個合理的理由,繼續說道:“首領,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剛纔我不知道爲什麼首領對我有偏見,後來我回去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一定是我出現的時機不對,所以這才讓首領對我頗有偏見,我就想改善一下這偏見,讓首領對我產生好感,我又想不到其他好的辦法表達我的想法, 所以,還請首領一定接受我的好意,可千萬不要再對我有任何偏見了!我也想。。。我其實也想。。和你們。。和你們一起狩獵這七彩玄虹蛇,只是。。只是剛纔不敢說實話,怕首領當衆拒絕我,所以這才。。不過,我相信首領一定是一位不計前嫌的領導者,絕對不會和我這樣的小子計較的!”
毒七劍本就是貪財之人,更加上他本就被拍馬屁拍慣了,聽得這年輕人這一番解釋,思量半晌,頓覺合情合理,欣然點頭,“恩,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毒七劍如果再對你抱有偏見,那豈不是愧對你的一番心意嗎?”
寧鴻遠稽首再拜,“只是請求首領不要因爲剛纔我誤會而讓我去當前鋒,那不是送死嗎?我原以爲那趙姑娘纔是這個團隊的核心,而現在,我才知道現在整個團隊還是你是核心,唉,是我不好,是我有眼無珠,所以,這一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毒七劍聽完這一番話之後,覺着這年輕人此話不無道理,低頭欣賞着手裡溫潤的藍田玉,再次仔細查探一番,眼見這藍田玉並無異樣,這才徹底放鬆戒備。
“這倒也是,看來你小子是一個精明人!剛纔我也是在氣頭上,你也勿怪,這美玉,我就笑納了,只是這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去當先鋒?”
還別說,這毒七劍正經起來的時候,身上居然還流露出一股僞君子之氣,這倒是令寧鴻遠哭笑不得,尤其是那“勿怪”二字,這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代下,是上層貴族人才會說出的客氣致辭。
想到這裡,寧鴻遠不禁心裡琢磨起來:“看來這混蛋還混進過上流社會。”
雖然,寧鴻遠心中無時不刻地在通過毒七劍的臉色和言辭而不斷分析,但是,他的臉色早已被魔尊鍛鍊得極其老道,盲目自大的毒七劍也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爲了以假亂真,寧鴻遠臉色平靜地繼續說道:“在下這一點小小要求,如果首領能答應的話,到時候還有一雙更價值連城的玉璧雙手奉上。”
毒七劍反覆琢磨之後,覺着這個年輕人並無敵意,這個請求也相當合理,心道:“他是害怕我讓他去送死,倒是精靈得很,我只要自己實力夠強,難不成怕這個黃毛小子不把美玉交出來?我之前又不認識這小子,他不可能憑空設計陷害我!而且我看他如此膽小,必定是害怕得罪我!先拿了他的寶貝,最後殺了再說。”
如此這般想明白之後,毒七劍衝着寧鴻遠故意溫和地笑了笑,“好,我答應你!”
幾番思索之後,毒七劍已經打算殺人越貨了,可是,他表面上還是對寧鴻遠很和氣。
寧鴻遠見毒七劍收下藍田紫玉之後,也就離開了。
這一件事辦妥之後,寧鴻遠盤坐在最外面的小山洞內,再次開始修煉起來。
一寸光陰一寸金,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理由偷懶,單單靠陰謀詭計,可笑不到最後。
除了寧鴻遠在修煉,洞內還有另外三位同時也與在修煉,原來是趙如音,沈紅月,還有那一位胸前刻着“雷”字的雷屬性武境老者。
一寸光陰一寸金,這是屬於強者的心境,這就好比前一世寧鴻遠打工的時候,一天勞累下來,大汗淋漓,工友們都是滿頭大汗,心神俱疲,然後有的人去歌廳,有的人去網吧,有的人去夜店,有的人倒頭大睡,有的人看電視,而寧鴻遠則熬夜苦讀,苦修機電學,在燈光下畫電路圖,琢磨電路圖,每天晚上自學到一兩點鐘。
至於春節,寧鴻遠本也沒有什麼親戚可言,也不願意回到那個破爛不堪的家庭當中,留在宿舍裡繼續鑽研機電學,政治學,哲學,商學等等,常常一讀就是一天,一畫就是好幾個小時。
每個世界都一樣,強者之所以爲強者,強者之所以最後能夠掌控社會資源,擁有資本,那都是他們年輕時候用汗水,甚至是淚水,血水換來的。
家裡本就無礦可挖,咒罵着社會不公卻天天打遊戲,還想要掌控社會資源,成爲人上之人,那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天天去買彩票。
這一夜,洞外忽然飄起了秋雨,涼爽的秋風吹進洞內,散去了疲憊的心靈。
又經過了三個小時的苦修,寧鴻遠在掌控自我真元的道路上,又前進了一小步,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這是修武道路上的絕對真理。
第二天清晨,天一矇矇亮,那毒七劍就吩咐一些人先去打探一下情報,當他準備讓寧鴻遠去當馬前卒的時候,忽然想起昨天這黃毛小子的賄賂,心中貪戀那另外兩塊玉璧,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衆人坐在洞內,等待着毒七劍的好消息。
過了許久,毒七劍手下打探回來的消息卻很令人失望,因爲那七彩玄虹蛇居然再一次回到了毒沼之中。
這樣一來,想要將這七彩玄虹蛇再引出來,就更加的困難了。
聽得這消息之後,大家坐在地上面面相覷,除了追隨毒七劍的那幾位嘍囉之外,大多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趙如音身上,無不希望她拿定一個主意。
坐在上座的趙如音,從他們殷切期待的眼神中,洞悉了他們內心的想法,不過是想要推舉自己,讓自己替代毒七劍之後成爲新的首領。
然而,趙如音卻對此非常鄙夷,心中冷笑起來:“這些人大多是各個宗派的叛逃者,不願意接受門規的舒服,選擇在外流浪,一個人自己連恪守宗門規矩都不能夠辦到,我還有何理由幫他們?剛纔幫他們一把,不過權宜之計而已,但是這些人一直在外流浪,着實也可憐!”
她一時半會兒也拿捏不準一個態度來面對這些流浪武客,心中一方面同情,一方面鄙夷。
同情中鄙夷,鄙夷中同情。
寧鴻遠也如此,寧鴻遠鄙夷他們由於不能堅守宗門規矩以至於被趕出宗門,同情他們孤苦無依,被毒七劍這等人騙得團團轉,還要爲其賣命,他們一生就這樣毀於一旦,實在是令人惋惜。
“走一步看一步吧。”
面對衆人的眼光,心智過人的趙如音自然不會在此時做出喧賓奪主的事情,她立即站起來,面朝衆人厲聲說道:“毒七劍是首領!我們聽從他的安排便好,他纔是我們的領導核心,不要一遇到事情就看着我。”
這一句話一箭雙鵰,既讓毒七劍放寬了戒心,也讓自己與這一羣野人劃清了界限。
這本就是明智之選,因爲這些野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見利忘義的亡命之徒,成爲這種人的領袖,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更何況她還是名門之後。
寧鴻遠聽聞趙如音這般說辭之後,不得不心中讚歎她的智慧。
“這樣的名門之後怎麼與亡命之徒走在了一起?他們之間究竟存在着怎樣的合作關係?”
趙如音姑娘這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大家果然望向毒七劍而去。
毒七劍見趙如音如此給他面子,心中對趙如音的猜忌減少了許多,面朝趙如音點了點頭,隨後爲了打探情報,他也只好親自帶領數人上前去觀察一番。
時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毒七劍終於帶着一身血污回來了,這一次由於他的親自上陣,果然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原來,那七彩玄虹蛇回到毒沼之後,老窩卻被另外一隻魔獸給佔了,兩隻魔獸因此苦戰一夜,最後,這七彩玄虹蛇居然敗下陣來,滿身傷痕的它只好放棄那老窩,來到了這死亡森林的外圍活動。
毒七劍將這一席情報通告給大家之後,未等大家反應過來,他自己倒先開懷大笑起來,“這就叫運氣啊!讓你們跟着我,怎麼樣?嚐到甜頭了吧!哈哈哈!”
聽了這話,寧鴻遠現在終於明白這個滿腹猜忌與多疑的男子,爲什麼武境會晉升到劍客境界。
“這混蛋運氣真的很好,居然連這種時機都碰得到!”寧鴻遠如此腹誹道。
魔獸彼此相爭,讓修武者漁翁得利,這種機會寧鴻遠等了近乎一年了,卻毫無所獲,而這毒七劍剛來狩獵魔獸,就碰到個這麼絕佳的機會,怎能說他運氣不好呢?
感慨一番之後,寧鴻遠靜靜等待着局勢的發展。
衆人聽得毒七劍這消息,心中大喜,早已放開與毒七劍的敵對之意,其中一人開口問道:“首領的意思是說那七彩玄虹蛇已經身受重傷。”
自從毒七劍中了趙如音的琴種之後,衆人心中對毒七劍的提防之心也漸漸消散,所以,此時此刻沒有人懷疑毒七劍帶回來的這情報究竟是虛是實。
“嗯!”毒七劍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還不乘機捕殺?若是別人團隊在這裡巡查,到時候事情就難辦了!”當中一位冒失的年輕修武者,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心中一想到那毒源換來的財富,他臉上的神色就如同火山迸發一樣。
毒七劍雖然內心也很激動,卻是揮了揮手,一臉正經地向前走了數步,隨後朗聲說道:“萬萬不可,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即便是哪七彩玄虹蛇身受重傷,也不是他的對手,必須要將他引到這外圍來,方可有十分的勝算,而現在我們失了些人手,可以說實力與那受傷的七彩玄虹蛇可謂旗鼓相當,絕對不可輕易冒險。”
衆人臉色驟變,方纔一臉的激動之色瞬間變成一臉的狐疑之色。
眼見衆人疑惑的眼神,毒七劍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衆位兄弟也不用擔心,我剛纔用我這武犬仔細查探了一番,周圍數十里近乎沒有任何人類氣息,即便是有幾位修武者的氣息,也只是一羣獨行修武者,不會各位我們帶來什麼威脅!”
衆人聽聞之後,心中又一陣狐疑,想要多問毒七劍幾句,但是眼見毒七劍一臉蠻橫,心中想起那句俗話“這槍打出頭鳥”,他們只好將各自心中的狐疑壓在心裡。
而其中一名冒失的年輕修武者,似乎血氣過旺了一點兒,突然起身,竟是面朝毒七劍質問道:“毒七劍,你不會當面給我們宣佈這些,私底下一個人帶領一些人去狩獵這魔獸吧!”
他的語氣之中帶有質問的口吻,顯是一位血氣方剛的少年。
見此人如此不給自己面子,毒七劍勃然大怒,臉上橫肉皺生,但是隨後卻又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反問道:“是嗎?那你來當這個首領!現在我給你這魔獸的座標,你趕快給老子帶幾個人去偷偷摸摸地獵殺,如果今晚上沒有獵殺成功,你就給老子滾出這團隊,在老子面前耍大刀,你他孃的有幾斤幾兩?”
“你!”
“你什麼你!要麼給老子跪下道歉,要麼就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那年輕修武者聽聞此言,壓抑不住內心積蓄已久的怒火,竟是不顧這氣氛場合,居然率先拔劍出鞘,展開了敵對的架勢。
劍光閃爍,在這暗淡的月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這劍客如此以下犯上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爲之大驚失色。
然而,他們驚詫之餘,卻又各自心懷鬼胎,因爲他們想要藉此機會,試探一下這毒七劍的底線究竟如何。
如此危機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勸住此人。
相對於這年輕劍客的莽撞冒失,毒七劍老謀深算,竟沒有即刻拔劍相逼,反而面朝一旁的趙如音,稽首拜道:“趙姑娘,我已經向你們道了歉意,而且剛纔你也聽到了,我說的話句句都是大實話,而這人居然還要和我作對,如此下去,怎還了得?”
趙如音心中嘆了口氣之後,也只好閉目沉默,心道:“這笨蛋,我真是想救都救不了你!”
原來她心中早有計劃,而這笨蛋壞了她的計劃。
這一刻,衆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趙如音姑娘身上。
趙如音更加沉默,皺了皺眉頭之後,微閉雙眼。
面對對方如此明目張膽地以下犯上,毒七劍心中實在是咽不下這一口氣,再次面朝趙如音姑娘稽首相拜,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如果不殺了他樹立我的威信,人人都如同他這般,我怎麼實施統一的號令?趙如音姑娘,你自己看着辦吧!如果你又要出面爲他說情,那我可就抱歉了!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趙如音狠狠咬破溫潤的嘴脣,滿目無奈之色,螓首輕點,只好道:“好!”
與此同時,沈紅月忽然朝着一直沒有說話寧鴻遠走去,隨後用香肩蹭了一下寧鴻遠,輕聲笑道:“喂,你覺着我們應不應該出手相助?”
寧鴻遠打聽過她的事蹟,心知她好打抱不平,道:“等等看。”
“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
“那我一定跟上,不過先等等。”
沈紅月衝着寧鴻遠嫵媚一笑,“好!聽你的!”
寧鴻遠心中很佩服她的俠義,但是也不敢徹底相信她,畢竟越美的玫瑰,刺越多,況且彼此還素不相識。
只有經歷過真正患難,寧鴻遠纔會將她當成生死朋友。
趙如音微閉雙眼,清雅的眸子裡盡顯無奈之色,隨後語氣中帶有一絲地哀意回答道:“我這一句話還給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得到了這名門之後的欣然允諾,毒七劍不在客氣,立即拔出真靈劍,心中殺意驟起,臉上橫肉涌動,手持真靈劍,直逼對方死門而去。
那冒失的劍客畢竟也纔剛剛踏入劍客境界,如何是這劍客五段的毒七劍之對手,一瞬間感到了對方強大真元壓力,額頭滲出了豆子般大的冷汗。
急速的真元流動之下,毒七劍一方面凝聚強大的真元壓迫對方,讓其在強大的真元壓力面前心生懼意,而另外一方面,他卻忽然猶如閃電般,化作一道急速閃影,在對方感到恐懼的那一瞬間,竟是猶如惡狼鬼影般,突然出現在了對方身後。
這一般行雲流水的動作,僅僅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劍客五段的勢力,果然不是這些纔剛剛踏入劍客境界的修武者能夠想象,完全詮釋了劍道之中“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奧義所在。
這一下,衆人不再敢輕易反對毒七劍了,絕對實力的武境法則在這一刻彰顯得淋漓盡致。
而那劍客倒也並非等閒之輩,戰鬥經驗頗爲老道,冥冥之中感覺到了背後無比殺意的劍鋒,立即用劍擋住了毒七劍身後致命一擊,隨後凝聚真元加持在後背之上,淡藍色的真元猶如一條猛虎,他見勢不妙,往後一震,試圖將毒七劍逼開,再謀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