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能出去,我都聽你的。”張氏現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氣,急需發泄。她心裡想的簡單,原本以爲要在祠堂里老死了,現在既然還有機會能出去,那自然是要將自己該討要回來的賬都算清楚了。
所以當雲拂曉讓桃花拎來冰水,要她跳進去泡一會兒,然後因發燒而被帶出祠堂時,張氏都是咬着牙硬抗着,哪怕是燒的人事不知,她也還是沒有一句怨言,有的只是想報復李氏奪命之仇。
張氏一連病了三日,大夫的診斷是在祠堂裡受了涼,所以風寒入體。雲拂琴趁機帶着雲初安跪倒在雲伯城的面前,讓雲伯城看在他們姐弟光尚且年幼的份上,讓張氏在房休養不再關入祠堂。
雲伯城終於是心軟了一回,看在雲初安年紀輕輕便瘸了腿,需要人照料的份上,就允了雲拂琴的請求。張氏最終住進了雲拂琴的玉晴院,當初雲拂琴住進玉晴院的時候,原本就是衝着玉晴院是府裡的好院子來的,如今母女兩個同住,也算是極爲寬敞。
在張氏病着的這三天裡,雲拂曉讓天藍去了漠洲,着重調查鬱氏在漠洲的事情。天藍是暗衛出身,調查情況對她來說,想必也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三天後,張氏的身子有了好轉,雲拂琴卻是直接將李氏告到了雲伯城和鬱氏的面前,理由便是李氏管理大房期間貪墨大房財務。
松柏院裡,雲拂琴正義憤填膺地向雲伯城和鬱氏訴說着李氏的罪狀。
“祖父、祖母,這原本只是大房的事情,孫女不應該拿來煩您們大家的。可是李姨娘她實在是做的有些過了,我姨娘病重,大夫說需要百年人蔘補補元神,可是我去大房的小庫房裡拿卻是沒有。可是我姨娘明明說之前,舅舅家送來了一株的。當時祖母憐惜安哥兒,便將那人蔘留在了大房的庫房裡。”
聽到雲拂琴說的有板有眼的,李氏當然是不願意就此認罪的。她當即跳出來反駁,“琴姐兒這話說的好生奇怪,你也說了安哥兒身子不好,他用藥都這麼久了,每日的藥裡放上一兩片,一個人參不就也差不多了。”
李氏自是不相信張氏這麼快就能回過神來,再說今日張氏不在,一個雲拂琴她是沒有放在眼裡的。可是雲拂琴卻像是在等着她接話一般。
“李姨娘這話才更奇怪,安哥兒的藥可是由府醫親自開具,每天的藥劑藥量都有嚴格規定的。藥房裡沒有人蔘這味藥,哪有人敢在他的藥裡胡亂添加東西。父親老說李姨娘能幹,那麼就請李姨娘當着我們大家的面,說說那株百年人蔘都去哪兒了,我姨娘還等着人蔘用呢。”
雲拂琴走到李姨娘的面前,朝她伸出手來。李氏並不曾查看過庫房,自是不知道雲拂琴所說的人蔘去哪兒了。
但她好歹也跟張氏鬥了那麼多年,心計自不是雲拂琴這樣的小丫頭所能比的。見雲拂琴當衆如此刁難,便也多了幾分怒氣,“琴姐兒這話可是說我偷了那人蔘?”
“我可沒說李姨娘偷了人蔘,只是姨娘現在急用人蔘,還請李姨娘相讓救命。”雲拂琴沒有像以往那樣咄咄逼人,今日的她裉去那一身的華服,素淨淡雅一身,此時又是低頭斂眉地爲母求藥,反而顯得李氏有些無理取鬧了。
雲宏禮想到,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當年她出生時自己也的確是莫大的期待過的。之前也一直都是當貴女培養過的,見她此時低調的模樣,便不由得多了幾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