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清楚,到底是我旺大姐,還是她自帶氣場。
逼逼了三天,她就連贏三天!
林峰已經收到了三萬的打賞,我兩千塊辛苦費還沒領到,就更別提賞錢了。
委屈!着實委屈!
第四天,我乾脆全程閉嘴。
大姐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是我旺她!
這一天,大姐三日來贏來的錢,全部物歸原主。
結束時,林峰滿面憂傷得幫着大姐分析輸錢的原因:“此次失利主要是賭檯的關係,叫事不過三,第四天應該換換位置的。”
這是典型的哄小孩呀,摔倒了全是“地”的錯!
大姐聽完林峰分析後的表情,讓我震驚不已,只見她恍然大悟地連連點着頭。
把智商也輸沒啦?
還真迷信位置?
心中一驚,幸好大姐到此刻還沒分清東南西北,不然肯定是要責怪我害的吧?
大姐回去休息後,我笑問林峰:“如果人家第八天輸,是不是七上八下的原因?”
林峰不要臉得點了點頭。
我追問:“那第七天輸咋扯?”
“六六大順已過咯!”。
“第九天呢?”
“九死一生咯!”
我的天吶!
……
第五天,我依然全程閉嘴不語。
靈了,大姐慘了,不管怎麼換位置都是連輸。
一圈圈兜下來,大姐跟前只剩下五千的碼,那是她帶來的全部家當。
我想她也就差不多該結了吧,剩幾千還可以買張機票回家。
可大姐死死得捏着最後的碼不鬆手也不站起來,表情木訥而又焦虛,那氣質就像我當年掉進臭水溝裡剛爬出的模樣。
“該押哪?”,大姐問我。
我不說話,只是優雅地笑看着她!
大姐無奈,嘴中念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看來大姐不光對風水學有研究,佛學也是有一定的造詣。
下一刻,她把最後五千一把押在了“閒”上。
很不巧,莊家沒收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大姐瞬間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幾日前的豪氣全變成了嚎叫。
我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本來贏很多,就是一招失手”。
正想聽聽林峰對第五日輸錢會作什麼樣的分析時,他二話不說拉起我就往賭廳外走。
“大姐一分錢不剩,她這可怎麼回家啊?”,我問林峰。
“快走,管那麼多幹啥?走慢了她要開口借錢了!”
來到賭廳門口,我甩下林峰的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麼話嘛,快坦白,這單你賺多少錢?”
“不多,也就十多萬!”
“我去,才這幾天賺十萬多,你好歹給人家買張機票回家啊,不然她可咋辦?”
“你現在給她的機票錢,她馬上給你押上去,你信不?”
“不至於吧?”
“別不信!在澳門,你的同情心還不如一個喂狗的包子!”
林峰的話我沒認同,因爲我沒信在澳門的人和在內地的人就有區別!
大姐的痛哭聲還在賭廳內餘音繞樑,林峰已迫不及待得拖着我走遠。
連日來,我一直期待着這單快點結束,可當面對的是以一個人徹底破產的方式結束,心中還是隱隱泛起自責與內疚。
直到收下林峰給的兩千港幣時,人性的自私才重新被換醒,終於可以喘口氣好好去尋找一下孩子他媽了。
揣好港幣後我便飛奔去娛樂城大廳,像一個模特一樣走着臺步穿梭在人羣中。
我要用最好的姿態,去迎接重逢!
半天下來,我一路走一路瞧,始終沒有看見想要找的人。
林峰不是說韓國妹經常來這嗎?都快一週沒見人影了,“經常”這詞是不是用得有毛病呀?改天得給他好好補補語文課。
又或許,她來這是逛商場而不是進娛樂城?
這麼想着,我飛奔下樓!
依然還是邁着那個酷帥的臺步造型,我穿梭在了一樓商場裡。
瞧放在貨架上的那些包包,醜得跟麻袋似的,價格還都以萬計,真是有病!
瞧放在玻璃櫃臺內的那些手錶,還沒我帶來的電子錶好看呢,標價的位數好像還要多幾個零,傻瓜纔去買呢!
再瞧那臺手機,竟然要賣二十三萬港幣!
我的天吶,用它打出去的電話都能鑲金嗎?神經病纔買吧?
“讓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豪橫的男中音。
轉身一看,是一位擁有豪橫身材的中年男人,兩手各摟着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
是我擋着了他們要進名包店的入口。
我讓開身子,羨慕嫉妒恨地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只見兩位美女兩眼放光得衝過去搶包,愛不釋手地捧在了懷裡。
胖男人價格都沒看上一眼,便嚮導購小姐遞上了銀行卡。
看來有病之人世上不少!
“萬哥好帥哦!”
兩位美女就這麼違心地評價着爲她們買單的胖男人,對我這個貨真價實的帥哥連瞅都沒瞅上一眼。
突然之間,讓我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物慾橫流時代的渺小,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熊曉傑呀熊曉傑,有錢才叫帥!”
臺步是再也邁不動了,或許自己看別人像個傻瓜,別人看自己也一樣。
人生不過如此:笑笑別人,被人笑笑,然後一塊含笑九泉。
我開始了第一次冷靜而又深刻地思考:即使重新遇見孩子他媽,拿什麼讓人家幫我生孩子呢?人家看上去就是有一定生活質量的人。
想到答案好像不難: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心中傳來幾聲吶喊:我也要洗碼賺錢!我也要給孩子他媽買包包!我也要做一個有病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