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怎麼辦?”忽然之間,戚沐陽聽到叢林深處,有一羣新兵,熙熙攘攘的喊着發現李長生了,就不禁俏臉一紅,也沒心思去思考李長生剛纔的話了,而是四處瞄望着,似乎要找個沒人的道路,暫時離開李長生,避嫌。
“才一年多沒見,你不僅更漂亮了,就連修爲也比以前強大了許多。”
可是李長生卻對密林深處的聒噪,充耳不聞,依然望着戚沐陽,感慨的笑道。
“才一年多沒見,你不僅長高了不少,也變得油嘴滑舌了。”
戚沐陽俏臉更加紅了,宛如春水的眼眸,躲避着李長生的眼睛,卻是難得笑着調侃了李長生一句。
在李長生吃驚於她嬌俏嫣然的美麗之時,戚沐陽又不自在的揮揮手道:“我們現在分開走吧。你就去和那些新兵槍戰,去練習騎戰,而我就在暗中保護你,如果遇到危險,比如說有人背後對你動手,我卻是可以阻止。”
“好。”
李長生溫馨的點點頭,緩緩鬆開戚沐陽的小手,意猶未盡的笑道:“那你自己也要當心點。等晨練過後,或者是,等今天我和慕容熙的騎戰比拼過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聚一聚吧。”
“嗯。”
戚沐陽簡單的應了一聲,就抓起地上的長槍,瞬間便入了白雪皚皚的林中。
她今天正好穿的也是白裙,一旦進入林中,便更利於隱藏。更讓李長生訝然失笑的是,戚沐陽忽回頭,對他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條白色的圍巾,給包裹在腦袋上。
如此以來,她的頭髮,也被白色遮住,藏入林中,就彷如一團白雪,最適合暗中保護,或者是偷襲的任務了。
“哈哈哈,我剛纔聽到李長生在前面說話了,我們這就去打斷他的腿吧,如此以來,我們贏得機會就大了。”
李長生剛剛騎上馬背,準備朝人多的地方去挑戰,可就在此時,他聽到戚沐陽剛纔去的方向,有人肆意的狂笑着,還說要打斷他的腿。
就在他不屑的撇撇嘴,準備策馬回身,先攻打那個大放厥詞的人之時,戚沐陽的冷哼聲,也從那個方向傳來。
然後,那個大笑着,說要打斷他的腿的人,忽然就發出一聲慘叫,而他身邊數人,似乎俱都遭到戚沐陽的攻擊,一個個都發出慘叫。
“這女人,下手好快!嘖嘖嘖,真是絕世好女人啊。”
知道是戚沐陽在後方出手了,李長生滿足的笑道,然後策馬繼續前進,後面的那些小蝦米,就交給戚沐陽解決吧,他李長生,需要是人多的羣戰!
反正將來上了戰場,註定要羣戰,所以早些鍛鍊羣戰技巧,也是必要的。
……
兩個時辰之後,李長生身上,帶着五道不太嚴重的傷口,策馬離開了叢林。
因爲晨練已經完畢!
每日的晨練,就是在天微微亮之時,進行兩個時辰,然後回新兵營吃早飯,接下來纔是特訓的重點科目。
兩個時辰裡,李長生騎着黑風,不停的在人羣中衝殺!
他大約參與了二十次三十人以上的混戰,參與了一百多次百人以上的鏖戰,至於還有其他的摩擦和戰鬥,多的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反正這一通晨練下來,在他手下倒黴受苦的新兵,簡直是不計其數!
可以這麼說,李長生是在這白雪皚皚的叢林之中,留下了數條血路!因爲每一次衝殺,都必然要有人流血,有人倒地不起,他才能安全的衝出來,無恙的撤出來。
究其原因,是因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他產生了恐懼,因爲他的騎戰,比大家預想中,要厲害了千百倍!
而如此恐怖的騎戰,讓慕容熙已經沒有必勝的把握了。
所以這些押了大賭注,大籌碼的新兵,簡直如同瘋了一般,對李長生展開前仆後繼的攻擊!
一想到自己押的數千,數萬地靈幣,要按照一千的倍率輸給李長生,所有人都絕望了。於是在這種絕望的時候,他們惡向膽邊生,不單單是廢了李長生那麼簡單,而想要殺了李長生!
他們要徹底根除禍患,免得到時候,在一千的倍率下,輸的傾家蕩產!
以至於,這一次的晨練,簡直就是李長生的殘酷戰場,每次落入包圍之中,他必須要全力應戰,纔有可能活着突圍出去。
並且,在突圍的時候,不能受太重的傷,如果傷勢過重,那麼和慕容熙的賭博,他可就要真的輸掉了。
而這樣的殘酷戰場,何嘗不是那些新兵們的?因爲李長生爲了保證活命,並且不想受太重的傷,所以不得不下重手,狠手,把那些新兵一個個重傷,方能保全自己。更何況,他也不能輸,他如果輸了,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以至於,在如此殘酷的戰場上,經歷長達兩個時辰的廝殺之後,李長生的騎戰越來越嫺熟了,整個人一旦策馬而行,就能有種感覺——自己和馬兒,似乎形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而馬兒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至於手中的武器,那就更加重要,更加親密無間了,簡直就是自己的臂膀!
人、馬、兵器,三者合一,李長生騎戰大成!
現在把他拉出去進行騎戰方面的競技,或者是比拼,他的戰鬥力不亞於身經百戰的老將軍!
這便是神定的妙用。
更是《三證心法》的高明之處。一旦運轉《神定》,立刻就“神定”了,從而整個人就心思空明,意念冷靜,精神不動如山,慧力如潮如海,悟性柔韌如水,可穿透一切精神桎梏!更快的學習,熟練他想要掌握的東西!
可是回到新兵營的食堂,看到滿身是傷的戚沐陽,正蹙着秀眉,艱難的吞着食物,李長生不禁又心疼起來。
這都怪他,是他現在無能,需要戚沐陽的保護,以至於早上的晨練中,戚沐陽也開罪了無數人,從而遭到無窮無盡的追殺。
若不是晨練結束,在李長生分身乏術的情況下,戚沐陽必然會被活活累死!
所以看到戚沐陽,吃着粗糙的靈穀粉餅,喝着稀粥,生活十分簡樸,李長生就更加心疼了。現在入了軍營,戚沐陽的吃穿用度尚且如此拮据,那麼這一年多的時間,她到底吃過多少苦?
不過現在畢竟是在新兵營之中,李長生也不能過分矯情,更不可能摟着她好好疼愛一番。
所以就趁着戚沐陽沒有注意到自己,他悄悄鑽進食堂裡面,去用軍功分,換取了一些平常人很難吃到的食物。
那些食物,如果放在市面上去賣,價值五萬地靈幣,也就是說,李長生給戚沐陽準備一頓早餐,就相當於花了五萬!
以至於當戚沐陽猛然看到李長生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她一下子站了起來,尷尬的道:“你,你何苦如此浪費?我剛纔已經吃過了。”
“我辛苦的賺取地靈幣,還不是希望你們過的好?”
李長生動情的笑道,然後招了招手,示意戚沐陽坐下來。現在大庭廣衆的,不適合拉拉扯扯。
可是他如此土豪的行爲,卻還是被很多新兵發現了。不過現在這些新兵,全都如同霜打的茄子,爲自己即將要面臨的災難而深深憂慮着,根本沒心思討論李長生的八卦。
而熊瞳,甘甜,郭卓然三人,更是滿臉笑意,神秘兮兮的走到李長生身後。
碰了他一下肩膀,甘甜嬌滴滴的笑道:“李大哥,我可以吃你的早飯麼?”
“我也要吃。”熊瞳更是大大咧咧的搬了個凳子,就坐在李長生和戚沐陽中間,可忽然之間,她似乎剛剛纔意識到,這桌上有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所以驚訝的問道:“李大哥?這位姑娘是……”
“哦,這是,我的未婚妻……”
李長生本來不想在這裡說私事的,可想到三個女孩兒,終歸要面對,所以就低聲說道。而戚沐陽只是驚的猛然咳嗽起來,然後就故作大方的吃飯,也不敢接話。
“那我是你什麼?”甘甜撇了撇嘴,把一個花湖燒鵝的鵝腿,放到戚沐陽碗裡,然後嘻嘻一笑,故作老氣橫秋的嘆息道:“真是得了新人忘救人呢……我是你的小小小未婚妻,李大哥吃早飯居然都不叫我。”
面對天真的甘甜,李長生實在無奈,所以不得不飛快的在她臉蛋的吧唧一下,尷尬的笑道:“不會忘,死也不會忘記。還有啊,這位是你們的戚沐陽姐姐,以前和我是一個門派的,對我有救命之恩,嗯,該怎麼說呢?就是以前發生了一些災難,我以爲戚沐陽姐姐不在了,一直痛苦至今,所以如今重逢,就難免特別對待了。放心吧,我以後會一視同仁的,哈哈哈。”
甘甜被飛快的親了一口,還是當着李長生“老情人”的面,使得她幼小的心靈,怎麼也承受不了,所以羞得頓時低下頭去,連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而戚沐陽,一直安靜的聽着李長生的話,這一下,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這三個少女,也是李長生愛的女孩兒,所以頓時之間,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可想到自己這一年多的時間,吃盡苦頭,爲的就是找到李長生,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她忽然就又釋然了。
無論如何,大家能開心的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沒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生,有時候就是比“情”還重要。
因爲如果連生的機會都沒有了,情也就隨着靈魂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