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鈴兒道出心願,希望與香麗相愛,嚇得她的靈魂之光暗淡,幾乎要魂魄散去。
不過她終究被他打動,慢慢緩了過來,並順從地躺進了他的掌心。
火鈴兒用鼻尖碰碰她的光暈,大概是癢到了她,藍色光球拉長,然後又“啵”一下彈回來,卻始終捨不得離開他火熱的手掌。
見她還能這般調皮,火鈴兒癡癡笑了,眼裡的淚水卻始終不幹,“孤獨千年,終有一天,有一個人來愛我了……不僅如此,我還能同樣愛她,甚至愛得更深……”
香麗彈動兩下,算作點頭。
他又道:“願得一人心,白不相離。這是有一次,人家辦完喜事後,我飄到他們洞房門口,聽見新郎對那新娘子說的話。後面那二人乾的事,我羞於再看,就飄走了。可那句話,卻總在我耳邊縈繞,再也忘不掉。我從來就沒弄懂它的意思,也無人可問。但是現在,誰都不用再問,我自然就懂了。”
香麗這下是真害羞了,猛轉過去,猶如用背對着他。
他迷醉在她這一連串動作裡,渾身酥軟,神不守舍,已等不及要見她真人,便問:“自從你被南宮向換魂,就一直躺在這該死的象牙盒裡。他教了我放你出來的心訣,你可得半個時辰保持人身,如正常人般感受生命的存在,你願意……像這樣和我呆一段時間嗎?”
香麗又怔住了,一動不動地考慮。擁有人身,是她長久以來的渴望,獰滅天子,幾乎就要幫她將這渴望變成現實,卻在關鍵時刻遭南宮向毒手,到現在都生死未卜。
火鈴兒見她沒了反應,知她不願意。只好壓制擁她入懷的**,嘆道:“也罷,能得你垂青,又這樣在掌心捧你一會兒,我就該心滿意足了。這麼多年,你都是團幽靈,陡然就要逼你出世,你肯定難以習慣。我可以等,直到你做好準備,同意出來,我再在那時,對你用這心訣。”說罷便欲將她放回盒子。
誰知香麗不走,而是彈起來,又用力撞向他的手掌。手掌連心,不防之下,他感到鑽心的刺痛,輕聲驚叫出來,再看時,手心被她刺出了一滴金色火血。
“你這小壞蛋,想幹什麼?”他被她傷,不僅不生氣,還幸福洋溢,憐愛地問。
他不能馬上猜出自己的意思,香麗有點着急,使勁推那滴小血珠。
這下他明白了,她是要問血源一事,心頓時向下一沉,歡愉的神色也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關心我,但要我從你身上採血,我死都做不到!我指天誓,我火鈴兒絕不會傷害香麗姑娘,連半根指頭都不會碰她!若違背誓言,就立即血枯而死,變成醜陋的乾屍!”
他這般出毒誓,急得香麗上蹦下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的焦急,讓他心疼,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真有事的。你並非這世上唯一的妖界寶血血源。除你之外,還有統領妖族的獰滅天子,他也可爲我供血。爲了你,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一聽他要採獰滅天子的血,香麗呆住了,等回過神,依然不肯回象牙盒,而是用藍色光暈,去輕觸他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