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槍收起來嗎?”頂在向天腰子處的明顯是一把手槍,黃敏君是警方通緝的人,身上有槍一點都不稀奇,昔日他在江靈市作威作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手槍,現在成了在逃犯就更不需要顧忌什麼了。
黃敏君用力將槍往前推了一下,語氣冰冷,道:“說,跟着我到底想幹嘛,信不信我一槍蹦了你。”
“小艾有人了,你還是不要去打攪她的好。”向天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黃敏君不識擡舉,向天會叫他趴在地上的。
“媽的,小艾是我的女人,當初你把她從我面前帶走,還打斷了我的手指,那筆賬我到現在還沒有和你算,識相的話你還是趁早離開。”黃敏君一直記得向天加在他身上的傷害,這次回來,向天是除了李定國之外的第二個仇人,這個仇他不會不報。
“小艾快生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打攪她的好,你一意孤行對誰都沒有好處。”
黃明君生氣了,吼道:“瑪德,你小子手腳倒是挺快的啊,這麼快就把種撒下去了,呵呵,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槍打死你。”
黃敏君的話才說完,就張大着眼睛瞪着向天,他握槍的手被向天翻轉過來,向天的大拇指把保險扳了下來,黃敏君的手腕上傳來了蝕骨般的疼痛,他煞白的臉上跟着冒出了一層細汗,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但是他沒有大喊大叫,向天的手上有分寸,將手腕擰到骨骼的最大限度後就停止了用力。
向天的右手捏住黃敏君的下巴,磨着牙說道:“不知道的事情別在那亂說,還一槍打死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給警方。”
聽到警方兩個字,黃敏君的臉上終於浮現了恐懼之色,焦慌地說道:“我走。”
向天一把奪過手槍,放到面前看了兩眼,他嗎的還是美國貨,比洪福送給他的那把老緬制式手槍強上了不少,單論威力還遠不及趙倩的那把左輪,畢竟子彈的大小有差別。
黃敏君依舊是瞪着向天,右手在空氣中不停地甩動,向天把槍藏在了自己身上,看着黃敏君,說道:“怎麼?還不想走,要我請你去局裡喝喝茶。”
“不用了。”這一下黃敏君沒敢逗留,槍他有的是,不在乎這麼一把,要是進了警局,那就否想再出來,三十六計走爲上策,先離開此地纔是他的頭等大事。
向天的此舉要是讓鄭芳敏知道,她非被向天氣死不可,黃敏君是誰,那可是全國通緝的人物,向天就這麼把他放了,那不是助紂爲虐嗎。
當然,向天有他的打算,放走黃敏君是爲了釣更大的魚,要是黃敏君被抓捕的消息傳到他手下的耳朵裡,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幹出喪心病狂的事來。斬草要除根,對待這些惡人絕不能有漏網之魚,那樣只會激起他們更大的仇恨。
黃敏君帶着軍火潛回來,肯定不是回來看一眼小艾,他的身上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只有知道了他們要辦什麼事,纔可以有應對的策略。放虎歸山,爲的只是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
自打來了江靈市向天很久沒
和這些國際上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了,把計劃和鄭芳敏說只會把自己的計劃打亂,爲了省心,向天決心一個人來淌淌這水到底有多深,也好看看老頭子在國外傳授他的經驗管不管用。
向天回身上樓,站在貓眼前,摁響了小艾家的門鈴,門很快就開了,小艾挺着個大肚子,招呼向天隨便坐。
“小艾,我能問你一個事嗎?”向天沒客氣,進去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問吧。”小艾自己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何大哥在你的心目中是什麼個地位。”向天問道:“比起黃敏君,誰在你的心中份量重一點。”
“我……”這個問題對於小艾來說的確很難回答,照理說這些事情向天沒理由來過問。小艾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絲難堪,向天的問題的確是把她難倒了,低着頭不說話。小艾是在大學裡和黃敏君談的戀愛,那個時候的生活可以說是充滿了希望,畢業後不知咋搞的,黃敏君要叫她去獲取毛利平的芳心,爭取做毛利平的女人,爲了黃敏君小艾的確是這麼做了。
後然這件事因爲有向天在中間干預,小艾獲得了毛利平的同情,那個時候的小艾已經遭受了黃敏君變態的摧殘。向天把她從黃敏君手裡帶出來後,小艾也曾和他說過,說以後不會再和黃敏君來往。再然後,黃敏君出事了,遭到了警方的緝捕,他開始躲到董明磊給他們安排的安全地方。
這期間,黃敏君冒着被抓捕的危險去見過幾次小艾,向天是在無意中碰見的,當時兩個人就在大街上說了一會話,事後,向天去找小艾說過這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常在懸崖邊走,隨時都會有墜崖的危險。
所幸的是董明磊被殺,導致黃敏君走上了異國他鄉的逃亡路,本以爲這件事到此爲止了,沒想到黃敏君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華夏的大地。
向天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呼出一口氣,說道:“你知道電視裡報道的女性失蹤案是誰做的?就是黃敏君帶人搞的,他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裡的我不管,但是有一句話我一定要告訴你,作爲人家的妻子,你一定要自重,黃敏君那日是怎麼對你的我們是有目共睹,你會相信他給你的承諾嗎?”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向天的底氣還是顯得有點不足,畢竟在教育人的時候自己的身軀也要站的正。
向天引經據典,又用他自己的故事當作敲門石,好給小艾指條明路,向天說的口乾舌燥,卻還在賣力的演講:“小翠是我的初戀,以前我不明白愛情到底算個啥,可是後然我懂了,愛情是需要包容的,誰都會犯錯,這是無法避免的,但是我們也要看她犯錯的背後是爲了什麼,像黃敏君這樣只顧自己,視很多人的性命於不顧,這樣的人還值得原諒嗎?想要讓他醒悟,只能等將來上刑場的時候纔會覺悟過來。”
向天的話讓小艾觸景生情,小艾居然輕聲抽泣了起來,說道:“我的命苦,何慶現在都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了,好像還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女人,我現在快臨產了,也沒
個人照顧我。”
向天聽到了小艾的訴苦後沒有說話,小艾接着往下說:“何慶不止一次的嫌棄我,說我是黑木耳,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她說的這些我又該跟誰去傾訴。”
向天咬緊了牙齒,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了幾張面巾紙,遞到小艾的面前,安慰地說道:“我會去和何大哥說的,沒人照顧要不你先搬到我們那去居住,我找個鐘點工照護你一下。”小艾的臨產期將至,這些向天以前聽何慶說起過,眼看沒幾天了,要是小艾的身旁沒個人照顧事很容易出事的。
“不了,過幾天我就住到醫院裡去。”小艾不想麻煩任何人,那樣會落下人情,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但現實卻讓她失望透頂。
第一次認識何慶,小艾以爲何慶是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那個時候的何慶的確是一個可以託付給他後半生的男人,但是誰又能料到何慶的變化如此之快,不光三天兩頭身上會帶傷,現在更是十天半個月不回家,偶爾回一次家何慶也是倒頭就睡和自己說的話也就是那老三樣,每每看到何慶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小艾的心就會痛着流淚。
“好吧,人生的路都不好走,我們只能去面對現實,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影響到了你的情緒,我說聲對不起。”向天一直不知道這件事,他一直以爲何慶和小艾很恩愛,沒想到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們兩個在一起沒有舉辦酒席,只是去民政局登了個記,看來女人在男人的世界中活的還真不容易。
看了一眼小艾隆起的肚子,向天想起了趙倩,他們兩個人的孕期只差一個月。小艾馬上就要生了,那麼趙倩是不是和小艾一樣,也在生向天的氣,想想當初真不應該啊。
在小艾家多待一秒向天的心跟着會受到良心上的譴責,珍惜眼前人,卻辜負了一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人,是上天捉弄人還是自己管不住自己。到現在向天還會幻想一些和別的女生偶遇的場景,希望和季雨軒之外的女人發生一些愉快的事,這是不是每個男人都裹藏在內心的真實想法?
出了小艾家的門,向天的心情變得凝重了許多,他的心裡到現在還是不放心趙倩,十月懷胎的確是挺不容易的,既然選擇了季雨軒那麼就要腳踏實地的走下去,絕不能做出有違良心的事來。向天的不愉快,很快就被一件突如其來的事給沖淡了。
在他回到檯球室的時候,慌慌張張的方正衝了出來,上接不接下氣地說道:“魏晨在醫院裡搶救呢,腹部被人打了一槍。”
向天一聽,想都沒想,告訴方正:“檯球室今天不開了,你去貼張告示告訴大家原因,然後去銀行拿錢,我先到醫院去看一下。”向天說完用手在方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方正手裡拿着向天給他的銀行卡,覺得沉甸甸的,隨後走入檯球室,把裡面還在打球的幾個年輕人打發走了,拿出一張紙,彎彎曲曲寫了一行字,用幾粒米飯在紙背後塗了兩下,拉下捲簾門,將那張寫有字的白紙貼了上去,急急匆匆地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