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是姜紳對手後,就準備閉關的。
沒想到姜紳還是追了過來。
都閉了大半個月,他估計姜紳已經回國了,誰知道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安倍晴森這時恨啊,祖輩早就叫他們陰陽師一派永不復出,他一時衝動,結果把姜紳引上門了。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好在他也知道,姜紳不是斬盡殺絕的人,至少在日本這麼多天,給各個勢力都留了餘地。
當然了,被他敲去的錢也不是小數。
可是我安倍晴森沒什麼錢啊。
他一心修煉,很少進入世俗,根本不需要用到什麼錢,有什麼需要,只要開口,日本各地有的是財團願意爲他出。
現在姜紳找上門,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安倍晴森,我們國家有句話,殺人償命,欠賬還錢,你說吧,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突然與人埋伏殺我,要不是我神通了得,現在就是一個死人,這筆賬,還成是你,應該怎麼算?”
兩人在門口相對而立,一個少年英雄,一個白花蒼蒼,無論是外形氣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倍晴森苦笑,不錯,道理站在姜紳那邊,是他安倍出手在先,是他安倍自取其辱。
但是,但是你也沒事嘛,即然沒事,大家就和氣生財多好。
安倍一百多歲的人了,什麼風浪沒見過,但是今天他還真有點害怕。
“姜師父,是安倍錯了,安倍向你道歉,你說吧,要怎麼樣纔可以化干戈爲玉帛?”反正今天也沒別人在場,安倍也就先認個錯再說。
姜紳來之前還是打算再領教一下安倍晴森的陰陽術的,沒想到他直接投降認輸。
這個老東西,越老越怕死啊。
姜紳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搖頭道:“安倍先生,所謂‘術無國界’,地球上,像你和彌九郎長男齋藤野之進,甚至服部天佑這樣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少,每一門技藝都是代表人類古文明和古技藝的巔峰,你們在姜紳的心裡,其實都是人類古文明財富的象徵。”
姜紳說到這裡,也微微向安倍晴森鞠了一個躬。
安倍晴森臉上大爲動容。
連忙向姜紳還了一個躬。
“正因爲由你們在傳承下去,所以這些古技藝沒有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站在學術的角度上,我對你們非常尊敬。”
姜紳再次鞠躬。
安倍也趕緊還禮。
“不過——”姜紳語氣一轉:“正如你要殺我一樣,我們各爲其主,各爲國家,這也是非常無奈的事情。”
草,安倍前面聽的還蠻好的,姜紳語氣一變,殺氣就閃現出來了。
各爲其主,各爲國家,這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理由了。
但是,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有必要殺我麼?
你說的這麼好聽,原來還是要準備殺我。
“你能放過服部三藏,原諒櫻花會,卻要殺我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安倍晴森怒目而視,開始說自己老了。
反正都裝慫了,索性裝到底。
“你和他們不一樣。”姜紳搖頭:“我敬重你年紀比較大,還有什麼遺言需要留給你的門生弟子沒有?”
姜紳身上殺氣越來越重。
這個安倍晴森可和其他人不同,是目前他所遇到唯一能對他遭成威脅,並可以殺死他身邊人的高手。
對於這樣潛在的危險,姜紳當然不能放過他。
若是再出一個李布衣這流的,與安倍晴森聯手的話,還真可能對姜紳遭成威脅。
所以,姜紳一定要殺了他。
而且,這個安倍晴森,是日本的國師,和神社一樣,是日本某些財團和政治勢力,尤其是皇室的精神象徵。
姜紳已經推倒了軍國主義象徵的神社神門,現在再擊殺了日本國師,對日本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在風水學上,這就是等於破壞了日本的國運。
姜紳就是來壞他們的國運的。
安倍晴森本來還想着能活下去,結果聽到姜紳這樣的話,心如死灰。
即然如此,那就只有拼死一戰了,安倍晴森的胸中,雄雄戰火沖天而起。
“我若是你,安排好後事,讓你們安倍一脈還能繼續延續下去。”姜紳不動聲色淡淡的發話。
“你——你什麼意思?”安倍晴森剛剛燒起的戰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聽姜紳的話,要是自己不交代後事,打算把我們一脈斬盡殺絕的。
“你拿什麼和我戰?安倍晴森,論科技或許華國現在不如你,論國術,你知道你和我差了多少倍?”姜紳要讓他徹底死心。
突然聲音高了數倍,厲喝聲中,猛一回頭,對着遠處一座山頭一掌拍去。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好像被投上一顆超級炸彈,整座山頭在剎那間被夷成平地。
那威力,就算幾十枚導彈同時打上去都略有不如。
轟隆隆,山頭在崩塌,碎石在飛濺,安倍晴森的心也在沉下去。
姜紳的神通,移山倒海,摧枯拉朽,縱橫霸道,不可匹敵。
而他們陰陽術基本靠的是巧勁,幻術,佈陣、施法,最強的就是藉助式神的力量。
和姜紳一比,完全是步槍和導彈的差距。
無論他的幻術有多麼高明,姜紳一招轟下,他的廟宇本部都要灰飛煙滅。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有用的。
看到這驚天動地的一幕,安倍晴森的臉一下子變的蒼老雪白。
“姜師父——行了,你讓安倍留下一脈吧。”他幽幽長嘆,無盡的悲傷。
安倍晴森終於服氣了,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華國二月七日。
日本國師安倍晴森在家中自殺,並留書於弟子,終生不得入華,消息傳出,震驚日本。
天皇聞之,痛哭流涕,大呼國之損失,國之悲劇。
剛剛神門被推倒的日本,遭受沉重打擊,舉國哀傷,陰陽道各流派更是紛紛閉關,不敢再入世俗。
而姜閻王之名,從華國流傳到了日本。
二月十日,姜紳準備回國。
去的時候一個團,回來的時候姜紳一個人。
本來飛機票買的是直飛東寧省的,結果到了機場被告之,東面有強烈的寒流,東寧省的航班暫時停飛。
回華國的人,可以先往青鋒省,然後坐高鐵回東寧。
東寧往南的隔壁是福安省,福安隔壁就是青鋒。
距離不是太遠,但也不近。
姜紳本來想自己隱身飛回來算了。
想一想太費仙氣,沒什麼必要又不趕時間實在不需要浪費。
這些天他在日本,多次施展神通,大殺四方,損失不少的仙氣,還是老實一點坐飛機吧。
飛機場候機廳裡。
姜紳面前站着三個人。
薛沉,薛小存,薛小音一家三口都在。
前面姜紳在神道館答應收他們兄妹爲記名弟子。
薛沉一直掛在心上,並保持和姜紳的聯繫。
而姜紳也有心想兩人爲收徒弟,不過考慮到薛家兄妹都還在上學,就讓他們大學畢業之後再找自己。
對別人來說,年紀越小,學功夫越好,但對姜紳來說並沒有這種限制。
“姜師父,我昨天和他們說了,小存就在日本繼續完成學業,還有一年學業結束之後就去國內找你,小音她的學校就在國內,就和姜師父你一起回國。”
“薛師父你放心,學我的不敗王拳,並沒有年齡的限制,我已經給他們兄妹一人一塊本門玉符,帶在身上,勤加練習,可以滋養身體,提高資質,將來他們個個都是能超越你的國術高手。”
現在國內,精通真正國術的天才已經是鳳毛麟角,姜紳遇到薛家三口也是有心看看能不能把恆古大陸的神通傳授給他們。
不過現在他們身體都是肉身凡胎,以姜紳的估計,國術的境界最少超過化勁,達到抱丹的地步,才能試着學習恆古大陸的低級神通。
所以他先以仙氣制符滋養他們,等他們學業結束之後,經過一兩年的滋養,肉身化凡爲玄,就可以試着學習玄門神通了。
薛沉很振奮,他剛見姜紳的符玉,拿在手上時,好像捏着一團女人的嬌軀,溫柔細膩,陣陣清涼安定人的心神,一看就是絕世寶物。
然後薛沉也要了一塊戴在身上,沒幾天就有功力大進,一日千里的感覺。
“姜師父你放心,日本的事我會幫你盯着,一定把國術在這裡放揚光大。”
薛沉也有任務,日本有好多企業社團欠姜紳錢的,尤其是櫻花會更是讓姜紳入股,所以姜紳派了薛沉在這裡看着。
薛沉還打算在這裡建立國術館,專門向華人留學生傳授國術。
“嗯,那我們先走了。”姜紳向薛小音一點頭,兩人準備登機。
薛小音依依不捨看了下父親和哥哥,然後默默的跟着姜紳。
她今年二十一歲,正在國內讀大三。
身材高挑,面容嬌好,因爲是練過武的原因,渾身上下有一股英姿颯爽的氣勢。
先前她對姜紳還是很不滿的。
因爲她覺的自己年齡比姜紳還大,老爸竟然叫自己叫他師父,而且這姜紳太會裝逼了,天天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
不過,在姜紳推倒神門,逼死安倍晴森,並給了她一塊符玉之後,她對姜紳的印象完全改變。
現在,她除了對姜紳有一點敬畏之外,就是還有點不好意思。
必竟她的年紀比姜紳大,卻要叫姜紳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