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斯特偏西南的地方,扎克的車停到了一棟建築下,昨天詹姆士就是在這裡把扎克趕下車的。
扎克按照記憶的地方,進了建築內,沒什麼意外的,在掛着診所牌子的辦公室外圍接待處,被一個年輕的女人攔住了。她這麼問,“你有預約嗎,先生?”
是時候發揮吸血鬼的魅力了,扎克微笑着,舉止紳士的表示抱歉,“抱歉,我沒有。我是艾米莉亞的朋友,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她,並沒有想太多的,就親自過來了。”
聽起來,又有突然到來的歉意,又有事情的隆重。
然而,“你是布朗寧(艾米莉亞的姓氏,加重)醫生的朋友?”嚴重的懷疑和牴觸,糾正着扎克的稱呼,“我確認下,你的稱呼?”
扎克依然保持了微笑,記得曾經說過吧,年輕的、缺少歷練的女人對本傑明那款更容易有好感。她們還體會不到扎克的妙處。
“扎克瑞.格蘭德。”
“稍等。”年輕的女人示意扎克等待,拿起了內線電話。
扎克坐在了診所外圍接待處的沙發上,只能等待。在應該是艾米莉亞助理的年輕女人回覆前,他就已經‘偷聽’到了結果。
艾米莉亞的原話是這樣的,“他?他來這裡了?”得到是肯定的答覆後,艾米莉亞用無奈語氣的嘆了口氣,“讓他等着,然後重新安排我今天的日程。”
但女助理的轉述是這樣的,“布朗寧醫生說了。”她扯了扯嘴角,“她在進行重要的療程,現在沒時間見你這個朋友,你可以等會兒再來,或者等。”
“我可以等。”扎克繼續微笑。回答了。
女助理不再對扎克說話,只是有些不耐煩的翻開自己的工作筆記,開始打電話了。
扎克旁聽了一會兒。對方的態度不好算是有原因的。女助理在執行工作,推遲、調整接下來一整天的預約。不停的和電話中的人說對不起、抱歉,“布朗寧醫生突然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處理。”此時她會給扎克一個白眼,然後繼續,“您看今天的原定預約取消,移到xx時間可以嗎?”
等待中的扎克也沒有閒着,除了時不時的要承受女助理不耐煩的白眼、成爲她需要不斷道歉調整日程背後的責任人外,還在思考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爲什麼艾米莉亞會有他需要的線索。
這是詹姆士告訴他的,所以一定不會是有假。
樂觀一點的思考是,詹姆士和心理醫生進行了無礙的交流,醫生有義務保護病人的*,所以詹姆士說了一些對他有心理陰影的事件,尋求醫生的開導。但這些內容不能通過正常手段獲得——警察拿不到。
前提還是太少了,扎克不知道自己昨天對艾米莉亞的口型有沒有效果,消極一點的想法就是,正是因爲醫生必須要保護病人的*,詹姆士就毫無顧忌的什麼都說。包括食屍鬼的死亡。
等待的過程中,女助理的工作似乎遇到了一點小挫折,扎克看着她已經是第四次撥打同一個電話。都沒有得到應答。
不過這位女助理似乎並沒有因爲挫折而不耐煩,在第四次的時候進行了留言,“……布朗寧醫生的今天日程已經排開。”這個對扎克和一衆預約病人使用非正面態度的女助理第一次用了微笑的語氣,“你預約可以提前了,下午三點,收到請回復哦。”
居然是提前。扎克聽了一堆因爲自己的突然到訪,要麼嘗試取消,要麼推遲的預約,這是唯一一個提前的。
不管扎克怎麼消極或積極的思考。等待就是件無聊的事情,扎克有些好奇了。
“我猜我的拜訪。並不全是壞事。”扎克笑着,用了善意的玩笑語氣。“我讓某人的預約提前了。”
女助理放下電話,臉色有些微紅,是尷尬。原因是她做的有些太明顯了,重新調整的日程,她都是毫不顧忌的當着扎克的面做的,十分理所當然的把責任推給這個突然到訪的人。
最終的結果是在不斷的道歉、惹到一堆客戶外,她成功的抓住了一位原本被排在後面的客戶,提到了前面。
“是位公益客戶。”女助理看了眼扎克,態度稍微好了一些,“布朗寧醫生很忙,這樣沒有報酬的治療只能排在末尾。”女助理又翻了個白眼,“反正日程被你打亂了,重新調整怎麼了。”
態度開始恢復到最初的不耐煩,女助理看了看時間,“我只給你排了半個小時!你抓緊點!”
扎克好笑的搖搖頭,“我也不會付報酬,我也是公益。你可以對我更善意一些。”
今天,扎克真心需要一點他人的善意。
“哼。”女助理的工作也算是枯燥無趣,居然有心思和扎克糾纏。
她用毫不掩飾的鄙夷上下打量着扎克的衣着,這算是揭示了她態度如此的本質吧,“你不是布朗寧醫生的朋友麼,寶貴的時間就是浪費在你這樣的人身上了。”
什麼人?衣冠整潔,看起來就是人生平順的人模人樣的傢伙。
“比那些沒事無病**,和有病也不承認的傢伙還讓人討厭!還不如把時間讓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病人!”
扎克挑挑眉,原來只是個有些幼稚的理想主義者。扎克想好好教育一下這位年輕助理,‘人模人樣’是習慣、是教養,不要用一個人外表判斷人的……
真正的辦公室門被推開,艾米莉亞親自送了病人出來,這病人還是個熟人,是奎斯特。
低着頭,皺着眉看精緻腕錶的奎斯特一邊出門一邊還在抱怨,“今天又晚了十分鐘,我的會要遲到了,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
奎斯特的餘光看到了外面坐着的扎克,閉了嘴,陰沉着臉快速走掉。
扎克晃晃頭,女助理不算那麼幼稚了。奎斯特這種人確實是在浪費醫生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病人的時間。
扎克給了女助理一個,我懂了的眼神,微笑着看了眼神色複雜的艾米莉亞,起身走向了真正的辦公室,進入的時候,刻意側頭,笑着對女助理眨眨眼,話是對艾米莉亞說的,“我只有半個小時,布朗寧醫生,讓我們抓緊時間。有更需要你幫助的病人需要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