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見過他。”清陽說道。
“哦,那不知他現在如何了?”老人說道。
“他,就我的感覺,他將步入迷忘之中,還能不能夠記得當年之事,誰也不知道。”清陽說道。
“他會記得,因爲他還有許多事沒有了斷,如果你能夠再見到他,能不能幫我帶句話給他。”老人走在前面,像是漫不經心很自然的說道。
“請說。”
“就說,當年涇河之中的那些妖靈都很想他。”老人說道。
清陽皺眉,沉默了一下說道:“就這些嗎?”
“嗯,就這些。”老人說道,然而他的話才落,便又一拍腦袋說道:“哦,差一點就忘記了,還有一件事,若是你真的能夠遇上他的話,就跟他說,當年秀春灣神廟前唱歌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了,她很想再見他一面。”
清陽看着這個在前面這個走着的老人,他的話像是隨意的說出,就像是說家常一樣,但是清陽卻感覺他其實很是鄭重,必定是有深意在內,清陽說道:“如果遇上,我該怎麼跟他說,又該說是誰跟我說的這些?”
“就說是北海龍宮之中的龜淵說的這些。”那老人說道。
清陽頓時心中明白,他這話並不是隨意說說的,而是認真的。
隨着那龜淵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前,那是一座巨在的冰山,雖然上不能海面,但是卻也連綿數十座冰山,而在這一座冰山之中能夠看到有一條冰封的蛟一動不動的,在那裡,清陽清楚的看到那一鱗一甲,能夠看到那蛇蛟眼中的不甘與驚怒。
那名叫龜淵的老人指着那冰封之中的蛟說道:“他被鎮封在這冰川下面,只有龍王爺能夠將他釋放出來。”
清陽卻是輕笑道:“那倒未必。”
他來到冰川前,伸出手,在那冰上一按,那冰山便像受了重擊一樣,瞬間出現龜裂,一條一條裂痕,然而那龜裂並沒有真個裂開,只見清陽的手探入裂縫之中,當他的手再出來之時,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條蛟蛇,這一條蛇並不大,然而無論是有多大,都不可能從那裂痕之中出來,清陽的手也不可能從那細小的裂痕之中伸進去。
可是清陽的手卻伸進去了,並且在出來的時候手裡抓着一條蛇出來,這蛟蛇在清陽的手中是很小的,就像是一道幻象一樣的被清陽扯了出來,而那原本在冰山之中巨大的蛟身則是過那裂痕便變得很小。
一片清光閃動,清陽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條小小的蛟蛇,只見清陽手一揮,那蛟蛇已經在海浪之中化騰起,化爲一條巨蛟,翻騰着,猛的朝着海面衝去,卻又瞬間翻轉過來,朝下扎來,在清陽面前一凝一止,化爲一個人,不是覆海又是誰呢。
覆海身形高大,一身墨黑玄甲,他現出身來的那一刻,便已經單膝跪地,大聲道:“覆海拜見殿下。”
清陽則是說道:“你不必跪我,我來這裡救你,也是因爲你我之間的緣未盡。”
覆海看到清陽,只是默默然的,看到面前的清陽之時,竟是一時無言。
“覆海,這是你日常所說的殿下,還不快感謝殿下。”墨姬喜極而泣的快速說道。
覆海卻在那裡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一樣。
清陽微笑着說道:“當年不可一世的蛟魔王,怎麼現在像個出嫁的小媳婦一樣了。”
覆海頓時尷尬的低頭,說道:“覆海悔不該不聽殿下之言,以至於有今日之災。”
“你若是聽了我的話,那就不會有現在的妻兒了。”清陽說道。
覆海起初先是一愣,隨之驚醒,再然後又是仰天長嘆,說道:“若非殿下,覆海幾讓墨姬腹中之子無父矣。”
清陽只是笑道:“你們兩個去找個地方好好過着吧,天下將亂,無論是誰來請你們做什麼,都不要出來,一入紅塵,萬劫不復。”說到這裡,他又轉頭對墨姬說道:“你一定要記住我今日的話,無論隱於何處,無論是誰找到你們,都不要出來。”
覆海卻是連忙說道:“若是殿下相召,無論是什麼事,只需要要殿下一句話,覆海必定到來。”
墨姬原本張口想要說話,但是聽到覆海這樣的話之後,便又立即收住了嘴。清陽將這些看在眼中,笑道:“不必了,若真有我需要叫你的那一天,你來必定也只是個死而已,不過多死一人罷了。”
覆海還待再說,清陽已經伸手製止了他,說道:“我們走吧。”
他一袖一轉,幾個人便已經朝着海面遁去,獨留下那名叫龜淵的老人擡頭看着。
夢裡尋花,把月作香榭。掬風輕嗅,細問大劫歸處。
花叢之中,有一女子正手持天地盤在演算着,在她的旁邊,有男子低經吟着這一句似詩非詩的詞句,那個坐在那裡的女子非常的專注,根本就沒有回頭,她彷彿是想要將天地的一切變化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