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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卷蕩,波濤滾滾。
凌蕭和應嵐乍合又分,分別向着兩旁震開。
一股雄渾的赤紅色勁氣,夾帶着幾分淡淡的血紅色,猛地從凌蕭雙掌中綻出,爆出絢麗光華,將周圍的湖水也染上一層火紅色彩。
猛地轟進了應嵐的胸口。
熾熱而詭譎的勁氣,迅速在後者的體內擴散、蔓延開來,勁氣肆虐,陡然將他一身的經脈撕裂。身子被轟擊地向後跌退,應嵐已經忍不住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但他拍出的爪印,也打向了凌蕭的胸口。
不過他畢竟是倉促出手,凌蕭又及時祭出焰鏡,護在胸前。鏘然聲響中,焰鏡被擊退,爪印順勢拍在凌蕭的胸口。
但這一爪印本就只有他原本四五成的威力,又被焰鏡阻擋了一下,力量當然更弱。
所以凌蕭雖然被這一爪,拍得止不住勢子,翻滾着向湖底深處墜去,本身卻只受了一些輕傷。微微借力一蹬,已經止住了下墜的勢子,反身又向着應嵐追去。論起真正修爲來,應嵐確實要勝過他許多,若不趁機取他性命,等他緩過勁來,只怕危險的就是自己了。
重新飛掠回來,就見應嵐果然已經從墨魚的糾纏下掙脫出來,正迅速向着湖面上游去。身後的湖水中留下一串的血跡,料是傷勢不輕。
顯然他雖然身受重傷,但拼命反擊之下,單憑着墨魚,依然攔不住他。
凌蕭不再留手,運轉血靈,無定爪祭出,紫影幽爪附着,連續打出八十一記法訣……再度祭出最爲強橫的一擊。而且擔心應嵐修爲、防禦還要更勝過佘餘,凌蕭還抓起一把天墨丹吞入口中,然後運轉燃丹訣……
三色環繞的爪影,迅速掠過湖中,直奔應嵐而去。
後者如有感應一般地扭過頭來,露出一臉驚懼。但重傷之下,面對着這強勁的一擊,已經無力還手。
飛爪驀地從他背心沒入!
又殺一人。
……
終於暫時解脫了危機,凌蕭鬆上一口氣。慢慢遊到應嵐的屍體旁邊,伸手將他的儲物袋取走。心裡也不由有些悵然,他並非嗜殺之輩,這次若非應嵐一直緊追不捨,他本也不想下殺手的。不過既然殺了,便也殺了;是他們咎由自取,自己被迫反擊而已。
當然,凌蕭此時還不知道,危機其實還未過去……
收好應嵐的儲物袋,然後便準備離開,拍拍身旁墨魚的頭部,向上指指,示意着一同先離開湖底。
墨魚猶不肯罷休,狠狠一甩魚尾,將應嵐的屍體打得在湖水中連轉幾個圈,然後纔回身和凌蕭一起,重新上浮,游出了水面。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有幾點淡淡的星光。
雖然夜間出沒的妖獸更多,不過凌蕭自付自己已經是築基期修爲,只要小心一些,應該無妨。所以依然決定趁夜離開,便輕輕拍拍墨魚的頭部,笑道:“魚兄,我也要離開了。你在這裡萬事小心些,可莫要再碰到今日這樣的事情了。”
說着便準備離開,但墨魚卻忽然咬住他的衣角,不肯鬆口。
凌蕭大奇,笑道:“魚兄,難不成你捨不得我走?”
墨魚卻拖拽着他,向着遠處游去。凌蕭大感滑稽,不過他與這墨魚相處四年多,又一同生死大戰一場,頗多了幾分感情。見它如此,也不忍強行震開它離去,索性便跟着它,看看它想做什麼。
見凌蕭跟上,墨魚才鬆開口,轉身加速向着遠處游去。
凌蕭駕馭起赤焰翅跟在後面,估算着方位,應該是向着九連環澤的最中心的方向。
越往中心去,妖獸的出沒也就越頻繁,出現強大妖獸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饒是凌蕭已經築基,也不敢絲毫大意,神識悄然展開,小心戒備着周圍的動靜。
不過這墨魚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一路游過去,竟然避開了大部分的、強大妖獸盤踞的地方。
終於到了目的地,墨魚甩甩尾巴,然後向着湖底鑽去。
凌蕭遁光一壓,緊隨其後。
這裡湖底的地形更加複雜,到處是交錯分佈的礁石溝壑,凌蕭早已經記不清道路。但墨魚卻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樣,東拐西折,竟是十分熟悉。
外面的天色都黑了下來,湖底當然更加昏暗;只偶爾幾處礁石上,纔有着幾點淡淡的磷光。
即便凌蕭築基期修爲,目力更強,卻也幾乎看不清道路。不過好在將神識鋪展開之後,還是能夠很輕易跟上墨魚的。
又往前行了不知多久,墨魚再拐過一個彎角,凌蕭跟上,就只見眼前陡然亮起。淡淡的銀白色瑩光從前方揮灑過來,在水底折射起萬千迷離色彩,將四下裡的水波都映照得明亮了許多。
有光源?凌蕭大奇。
此時墨魚速度減慢了下來,凌蕭便從一旁穿過去。
赫然卻發現,在眼前不遠處,幾處亂礁的深處,竟然豎着一根四五寸高的蠟燭,亮着銀白色的純淨的光華。
湖底,蠟燭?
不需多想,凌蕭也清楚,這蠟燭必然並非凡物。否則四周水波盪漾,爲何卻始終沒能將這蠟燭熄滅?
轉頭望向墨魚,“魚兄,你帶我來,就是告訴我這裡有這個東西?”
墨魚無法開口,只是甩甩尾巴。
凌蕭不懂御獸之道,雖然神識大增,但也只能勉強感覺到,墨魚的簡單的情緒變化,譬如喜悅、恐懼、憤怒等等。更復雜的交流,卻是沒有辦法做到了。不過眼前的此情此景,也不需他多交流什麼,自然很容易就明白了墨魚的意思。
必然是報恩來了。
“魚兄,你還跟我客氣。”凌蕭笑着伸手拍拍墨魚的頭部。墨魚卻身子連連擺動,躲開凌蕭的“髒手”。
凌蕭哈哈一笑,也不以爲意。
墨魚既然把他帶到了這裡,當然是想讓他取走這蠟燭。
雖然一時看不出這蠟燭有什麼妙用,但必是極爲不凡的。而墨魚是妖獸,這蠟燭對它當然沒有什麼用處,自己既然見到了,也是自己的機緣。所以凌蕭便也不再客氣,身形晃動,閃掠到蠟燭前方,伸手去拿。
說起來,他們的到來,自然引起了湖水的波動。但任憑四周的水波如何捲動,那蠟燭始終安靜地立在那裡,燃燒着,甚至火苗都不曾稍稍晃動下。
倒是奇怪。
凌蕭也不敢大意,暗暗運轉血靈,小心戒備着,然後才伸手去拿。
但一伸手,卻登時從那根明晃晃的蠟燭上,徑直穿透了過去!給他的感覺就好似,那裡什麼都沒有似的。
凌蕭大奇,回手再拿,依然空無一物。
明明看着就在眼前,但任他怎麼伸手去撈,卻都始終碰不到任何東西。
無奈之下,只有將神識延展,卻也能“看”到,那根蠟燭就立在身前。甚至神識探測過去,都有一種被洞照得徹徹底底的感覺。
肉眼能看到,神識能感知到,但用手卻摸不到?
凌蕭心中隱隱有些明白。
於是慢慢嘗試着,用神識去裹捲起來那蠟燭,如此一來果然就行了。神識幻作手印,順利地觸摸到蠟燭,並將那根蠟燭託了起來,向着自己緩緩移動過來。但剛剛靠近自身,那蠟燭上的燭光陡然變亮,火光熊熊竄起老高,騰躍跳動,竟是直奔着他的面門撲了過來。
這一下雖然變起突然,但凌蕭早就小心戒備着,所以依然神識幻出連串法訣打出,試圖去控制、祭煉那根蠟燭。
也虧他應變不慢,及時阻攔下騰躍的火光。而緊跟着,每一道祭煉的法訣打上去,蠟燭上的光華好似都會變淡一分。連串的法訣完成時候,蠟燭上的光芒已經恢復如初。
但此時,整個燭身,竟然慢慢地融入到了他的神識之中!
這一次的變故,凌蕭卻是措手不及了。
不過好在他並未感覺到危險,甚至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完成了對這蠟燭的祭煉。他也不敢肯定,只因這祭煉的過程,未免太容易了一些;與之前祭煉法寶,大爲不同。而且,幾時又聽聞過,祭煉的法寶,竟會自發融入神識之中?
稍稍遲疑的這剎那功夫,蠟燭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神識之中。
凌蕭將神識展開,赫然卻只覺得,識海深處,竟然亮着一根明晃晃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