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養成系統80七十九
僱傭兵叔叔對趙醫生的印象,還停留在八年前那個飽受家暴的苦逼少年的層次上,此時他感受着對方緊緊摟着自己的臂膀,於是他摸索到腦袋的位置,安撫地拍了拍趙嘉言的腦袋。
“……”情緒如黃河之水氾濫的趙醫生感覺到頭頂上被輕拍的觸感,心情一瞬間變得很別樣。
但他隨即就把這種父子感拋在腦後,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產生的幻覺,不過情緒這種東西也是需要醞釀的,這麼一打岔也還是降下去了幾分,他摘下無框眼鏡擦了擦,重新戴回了臉上,如同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捧着面前人精緻的臉蛋,一開口就把握住了重點:“默懷,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僱傭兵先生聞言,略一沉吟:“怎麼說呢……”。
“白蓮花養成系統”這種東西也聽起來實在太過荒唐了些,加上他現在說話不利索,便讓他有些無從開口,但僱傭兵先生也不想因此對趙嘉言隱瞞,對方的人品和兩人間的感情都值得他信賴。
趙嘉言看着面前人苦惱的神色,不由心裡一痛,這一定是一段不好的回憶,而自己如今卻在要求對方揭開血琳琳的傷疤,這是多麼殘忍的行爲啊(快吃藥)!“默懷,不要怕,我現在來了,趙嘉言在你身邊,過去的你不願想就讓我們忘掉他吧!我一樣能夠治好你!”
雖然如果知道病因的話可以更方便他對症下藥,但是趙大腦補帝此時卻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再讓心上人受哪怕一點點的傷害了,他寧願增加幾倍的工作量去尋找病因。
“……呃。”僱傭兵先生方纔還在組織語言,現在卻突然有些跟不上對方的邏輯和節奏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考慮到一般人的接受度,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和對方講什麼系統什麼換身體之類的奇怪概念,只是大致說明了之後兩人互相聯繫不到後,他家中發生的一系列變故,當說到因爲母親病重,他輟學打工賺取醫藥費,最後還是不得不把房產賣掉後,兩人都唏噓不已。
“那天我感到腦海中有什麼彈了出去……這種感覺很玄。”僱傭兵先生努力選擇着措辭:“之後我就不能控制身體了,明明意識還很清晰,但卻就是無法讓身體動起來。”
趙嘉言心痛地無以復加,一想到心上人連續八年時間都是處在一個人寂寞地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狀態,就讓他心如刀割,愧疚不已。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當年因爲表白後沒有得到迴應,又聽從了父親的建議,覺得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確實難以守護愛情,便在心灰意冷中收拾行李去M國留學,當時只一心想要變強、變強、變得更強,每天全身心輾轉於實驗室和醫院之間,每天睡覺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而自己果然也不負期望地取得了一個個令人矚目的成就。
但很快,早在兩年前他準備回到故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早已遭到了M方的監視,M國在機場扣住了他,他這纔對自己的成就有了清晰的概念,原來在不知不覺的成長中,他已經成爲了一個對國家機器來說,有着多麼重要戰略價值的角色。
在M國對他的消息封鎖及剝奪人身自由的行徑下,他也採取了反抗,在一次出其不意地引開了特工的監視後,趙嘉言聯繫到了華國的官方,華國對他的處境非常重視,但M國卻死咬不放,雙方交涉了足足兩年時間,甚至在此期間,華國多次出動了特工隊意在直接接他回國,但都因爲M方嚴密的防守而以失敗告終。
而面對日益強勢的華國,M方也不敢亂來,除了要求趙嘉言做一些無關痛癢的科研外,也迫於壓力不敢讓他參與到核心技術中,趙嘉言樂得清閒,擁有一個專屬於他的實驗室,每天搞一些不知道在做什麼的研究,M國的特工曾經侵入了他的實驗室,最終卻一無所獲——因爲所有的研究資料都被Dr.趙儲存在了他那顆過目不忘的腦袋中,沒有備份。
到了後來,M國在榨取不到利用價值的情況下,也就放寬了對趙嘉言的人身自由的約束。不過這也僅限於M國境內,趙醫生回到了梅佑醫學中心,繼續當他的特聘專家,遇到別人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的時候,出手幫個忙刷刷存在感,但僅憑如此,這些也讓他在不久後,成爲了這個世界上當之無愧的頂尖醫學專家,並且各科都有所涉獵。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他現在總算在昔日同學,今日外交部發言人金春淼以及他的首席秘書王辰宇強勢的外交支援下回了國,並且就如同命中註定般地,受到醫學界同事的請求,登上“塔莉西西”號,與心上人重逢。
但這個同事在電話中講到的“病情古怪又嚴重的人”一旦成了自己的心上人,這種事情就一點也不值得高興了。
趙嘉言一字不漏地記下了僱傭兵先生講到的“病情”,一邊在腦中飛快地分析和制定治療方案,然而除此之外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比如說——
“默懷,你是怎麼遇到謝璋的?”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兵叔慢吞吞地說:“被他從海里撿到的。”他頓了頓,想起趙嘉言和那人間的針鋒相對,不由揉了揉額頭,勸道:“他對我很好,這幾天都很熱心的照顧着我,不要爲難他了。”
趙醫生聽到心上人竟然爲那個顯然才認識不久的傢伙說話,他看着面前人頂着的女士髮型,又想到在遊輪上走到這裡,來的一路上聽到的種種傳言,就有些難以壓制心中翻騰的情緒,不由開口道:“你知不知道……唉,你就是對人太不設防了!你會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天外音:你們都會被兵叔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趙嘉言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兩圈,最終打定了主意,對一臉不在狀態的兵叔說道:“謝璋爲人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這是連他自己都供認不諱的事實,你這樣信賴他是不理智的,現在我在你身邊,纔是你真正值得依靠的人……”頓了頓,他彎下腰,摸了摸兵叔的平劉海,眼中閃過一絲痛心和憤恨,說:“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不要去找謝璋了,免得他抓住你什麼把柄,逼你答應他什麼。”
他想的是,顯然謝璋很可能趁着面前的青年行動不便又看不清東西,把他當女人在養着……甚至就是把他當做女人看待!他在來的路上聽聞謝璋身邊突然冒出個同吃同住的“未婚妻”,而他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像會是傳聞中“謝璋的未婚妻”的女性出現在這裡!
據聞那個“未婚妻”是東方臉孔、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臉蛋精緻——這怎麼看都和自己的心上人對號入座!
那個謝璋的醜惡心思簡直昭然若揭!而心上人顯然一直都被矇在鼓裡!
絕對不能讓他遭受這樣的羞辱,被當成女人跟人結婚!趙嘉言打定主意,說道:“我會想辦法儘快帶你走!”
一刻也不能多呆!
但是他畢竟也只是個醫生,即便是世界頂尖的專家,但像謝璋這樣的角色對待他,也是生病了就當神仙供着,不生病時就鳥都不鳥的態度,他手上也沒有勢力能夠讓他利用強制手段帶人走,這事必須從長計議。
因此:“默懷,聽我說,”趙嘉言咬咬牙:“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免得謝璋對他提高警惕:“我會在你身邊時刻保護你,你一定要離謝璋遠一點,免得吃虧,其他的一切就交給我吧!”
……
韓弈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最前方,叉着雙手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神情冷淡地聽着手下的干將們發言。
“斯塔佛洛斯依然死守着他的毒、品加工廠,他把所有的人都派到了那裡。”有干將說道。
“要不再去和他談判一次吧?”有人建議。
“那老東西已經瘋了!見誰就咬。”
正在衆人討論地熱火朝天的時候,會議室裡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韓弈拿出手機,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周景,什麼事?”
“老,老大!”周景的聲音幾年來都沒有如此急切過:“我遇到大嫂了!”
“大嫂?”韓奕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但隨即他就臉色一變:“李默懷?!”
“對,就是他,我遇到他了!”周景說:“但是老大,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說給你聽,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韓弈深吸一口氣:“你說。”
“在打電話給你前,我特意先做了調查,”一陣紙張翻閱的聲音響起,電話另一頭的周景說:“我看見李默懷的時候,他留着女士髮型,和謝璋——對,就是那個謝氏的掌權人住在一起。”
“你知道,謝璋這次僱用我們的地點就在‘塔莉西西’號上,我在船上調查了下,據聞謝璋有個未婚妻,不久就要和其結婚……而那個‘未婚妻’,根據求證,竟然就是把李默懷做女人打扮後充當。”
“李默懷的情況很不好……”周景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電話另一頭的沉默,不由擔心的問道:“老大,你……在聽嗎?”
“繼續說。”韓弈的語調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遠在千里之外的周景背上一涼:“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連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攙扶他的是謝璋的管家,這也更是證實了之前的理論……他的眼睛出了問題,幾乎快瞎掉了,說話也很慢,就好像遭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而且李默懷他,他還……”
周景嚥了口口水:“他遇見我很驚喜,開口向我求助,希望你能接他離開那裡!”
“還有呢?”韓弈的眼中翻騰着濃烈的情緒,握着手機的手暴起青筋:“還有什麼?”
“還有一點……你知道,李默懷是有本事的人,我當時就很疑惑他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老大,你當初在看到那份李默懷走前留給你的信後,就讓我去調查了他,”周景說:“你是知道的,後來我調查出來,他的父親是李氏集團的總裁李天揚,而且他們父子互相之前都有聯繫。”
“說重點。”
“重點就是,李氏集團前幾年垮臺,就是因爲謝氏,是謝璋親手葬送了李氏,李天揚欠下了他鉅額錢款,不得不東竄西逃,所以,”周景深吸一口氣:“情報人員得出的結論是:李天揚——”
“他爲了抵債,把李默懷送給了謝璋,這就能解釋爲什麼李默懷會落到謝璋手裡,飽受欺凌!據聞謝璋這個人兇殘暴戾,不擇手段……”
“咔擦——”韓弈手中的電話被一把捏碎,零件散落一地,男人轉身打開了會議室的門,房間裡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幾家毒品工廠而已,直接用火箭炮炸掉就行了,”男人周身散發着翻騰的寒冷殺意,暴虐的氣息籠罩着整個會議室,這頭兇狼露出了沾滿血的獠牙:“所有人跟我回華國!”
……
“阿嚏、阿嚏。”謝璋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惱火地擦擦鼻子,不耐煩地對面前喋喋不休的中年醫生揮揮手:“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就想說這些個所謂鬼才個個都有怪脾氣不好伺候麼……”
他翻了個白眼:“只要能治好瑞爾,我就暫時忍一忍他,但願你的保證不是空頭支票。”
謝大公子根本沒想到,他自己已經在無意中,讓那羣世界上最難纏的腦補帝們列入了黑名單NO.1。
【】給的霸王票~~!!
【於笙】給的霸王票~~!!
唉,這羣糾結的男人們啊……
昨天JJ抽了一整天,修文還沒完,今天繼續~不要說我僞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