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老人等的是誰,這裡沒有人知道,包括那個將某個信息吐露給天域老人的小二也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以天域老人這樣的實力,爲什麼不採取直接將帝都一掌掀翻的攻擊,而是要在這裡磨洋工。或者說他等的是誰,有什麼人值得天域老人能將這顆心安下來。
天域老人在等着。
可陽鼎天卻等不了。現在的陽鼎天是一個準高級霸王,如果只放在霸天大陸,他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大高手。可惜的是,他的這些要是在平靜的歲月裡堪稱奇蹟的升級速度,在七星連珠到來的日子裡,卻顯的如此的微不足道。
前後來到霸天大陸的高手實在太多,多的遠遠的超過了他這個曾經的御前護衛的想像,而且來人的功力同樣也超過了他的想像。無論他的際遇怎麼好,只要他還是一個凡界的人,他就不可能能與這些前後來到霸天大陸的各位神祇站到同一平臺。
天域老人看着陽鼎天在他的真火之前也束手無策的樣子,微微笑了笑,接着再點了點頭。
“嗯。雖然你只是一介凡夫,但是算你還有點眼力。”天域老人這話要是給陽鼎天聽到,不知道是贊還是損。
陽鼎天看這些火頭很有些奇怪,他通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歷煉,心智早已比之當初還是帶刀護衛的時候要成熟的多。燒着這些人身上的火頭,他一點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名堂,這就讓他不得不多了一個心眼。幾番試探之後,陽鼎天才基本確定,這個火頭並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知道了這從真火的真實威力,陽鼎天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了起來。
他並不是那種心胸很窄之人,但是現在他使出了全身之力,竟然連這個火頭到底是什麼都沒有弄清楚,他一直以爲自己差不多應該算是功成回城的這份想法,如今看來,顯的如此的幼稚。
陽鼎天定了定心緒,重重的向外吐了一口氣,接着看了看鬼哭狼嚎的衆位正在被燒着的護衛隊成員以及一些上來幫忙的霸師,心下雖然有些黯然,但是實情如此,就是他再怎麼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擺脫掉技不如人的這頂帽子。
陽鼎天的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臉狠勁的搓了搓,之後,雙掌抱拳,高高舉起。
“在下陽鼎天,不知是哪路高手駕臨帝都,又爲何與我們帝都護衛隊過不去?”
陽鼎天說着話的同時,他的身體在原地做三百六度的緩慢旋轉,意思很明白,他這是在向天域老人示弱,以表示這次的事件完全只是一個誤會,只要誤會解開了,就會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天域老人用手慢慢的捋着自己的白花花的鬍鬚,他對這個看上去很有點粗獷模樣的陽鼎天,升出了那麼一份好感。不過,天域老人一生閱人無數,他可不會因爲這麼一點好感就主動現身,放棄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天域老人安然不動,笑着看着在街面上正喊着的陽鼎天。
陽鼎天喊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應聲。他也不能確定是別人現在就跑了呢,還是有意躲在邊上不出聲。陽鼎天深知這個人的功力奇高,如果別人不想出來,他肯定是沒有辦法讓別人出來的。
火頭在燒,而這個滅不了的火頭,讓陽鼎天一籌莫展;他已經放下身段去求別人,但是人家不搭理,而這個很詭異的怪火,他自己通過前面的試驗已經很明白,他是沒有能力滅掉。
學成歸來,沒想到卻遇到當頭一棒,這一棒子打在陽鼎天的頭上,讓他的自信一下子幾乎跌入到了冰谷之中。
陽鼎天很有點沮喪,他一直以爲自己通過了那麼多的努力,並且得到了高人相助,自此可以在霸天大陸成就一番事業,他是抱有着萬丈雄心迴歸帝都的。
沒想到,他回到了帝都之後,發現帝都已經不是原先的帝都了,他所知的那個承平大帝,也完全的沉迷於女色與美酒之中。而更爲可氣的是,他懷有着一腔報國之心,準備好生的國出力,回來之後卻沒有得到什麼相應的重視,只給他安排子一個護衛隊隊長的位置,真正要算起來,他這個隊長的位置,還比不上以前的那個帶刀護衛的位置。
並且還美其名是擔負着帝都安全的重責,可謂一國之基石所在。這些話如果放以前,陽鼎天肯定是相信無疑,但是經過了血與火考驗的陽鼎天,已經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只知有帝都,不知有其它的井底之蛙了。
陽鼎天很明確的知道了,他被輕忽了。帝都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拿他當一回事。更有基者,是蛇族的風姬復活之後,他的護衛隊,基本上在帝都屬於可有可無的角色了。
陽鼎天自是不甘於這樣被人坐冷板凳,他反而加大了護衛隊對帝都的巡查力度。陽鼎天的護衛隊說起來是直隸於皇室的一支武裝,但分管的其實只是帝都的幾個街道的安全保衛,根本連皇宮的門都進不去。加大護衛隊的巡查,就是對帝都街道的巡查。
陽鼎天相信,所有的一切不會只限於皇宮之內那麼簡單,在皇宮之外,一定還有着和皇宮的某種聯繫,既然皇宮裡的人將他趕出了皇宮之外,一定有着某種原因,而陽鼎天很想知道的便是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
而特別是風姬復活這件事,鬧的整個帝都都雞犬不寧。但是風姬復活之後,卻沒有給帝都造成什麼太大的衝擊。復活之後的風姬,完全就將自己藏身於深宮之中,似乎帝都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一個人一樣。
陽鼎天同時也發現了一個令他十分不安的現狀。
他從自己的手下以及自己的親眼所見的事情中,發現現在帝都內的人,記憶都變的很差。這種差,就是他自己也時有表現。經常今天忘了昨天的事,後一刻忘了前一刻的事。
這種情況有一有二,倒也不是什麼怪事;可問題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頻率越來越高,他都快成了一個健忘症患者了。
是有誰在刻意的抹去帝都之人的記憶!
這是陽鼎天推測的答案。這個有點大膽,但是陽鼎天覺得他的這個推測是有道理的。於是他也開始留意起帝都的人口來。看看有沒有出現過離奇的失蹤之類的事。
蛇族是經常喜歡玩這一套鬼把戲的!
陽鼎天雖然很注意收集關於帝都人口以及蛇族的這些事,但是蛇族的行事一慣就很謹慎,再加以現在還有一個風姬坐陣指揮,陽鼎天想要得到什麼有用的資料的難度,就更加的大了。
所以,陽鼎天的這份懷疑一直就沒有得到什麼確鑿的證實,反而是他這個護衛隊的隊長位置,被皇宮裡派人來說擾民破壞了帝都的秩序,由總隊長降到了大隊長,由大隊長降到了中隊長。
陽鼎天目前的處境可以說很有些艱難,再加上天域老人弄出了這個他無法解決的難題,看來他這個中隊長,過不了一天的時間,就會成爲小隊長了。
陽鼎天微微一嘆。
帝都之慮,國家之慮,社稷之慮,陽鼎天一肚子慮來慮去,可能最後卻落得個哪個也慮不了的結果。
“如果真是天意,那就隨他去吧。”陽鼎天看着一些因爲精氣和霸氣都已經被真火燒完,癱軟下去的兄弟道。
這些兄弟,雖然說不是個個優秀,但是在護衛隊的這麼長的時間裡,相處起來已經有了一定的感情。看着自己的兄弟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像是死了過去一樣,陽鼎天心如刀絞。
天域老人繼續捋着他的白色的鬍鬚,他一聲不吭的看着,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笑意沒有了。他看到了陽鼎天那份痛苦的神色,而這份痛苦的神色,讓天域老人一下子想起了迷霧天域由勝轉衰時,他一個人堅守時的那份歲月。
人同此心,神也是一樣。人心是肉長的,神的心也是由天地靈心而來,誰也擺脫不掉那份愛恨情仇啊。
天域老人捋着白鬚的手,稍稍加重了點力道。這個動作,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因爲此時他的注意力被另外的一件事情吸引了。
街面兩端的擁護的人羣,連驚帶嚇已經退去了不少,街面上也顯的寬闊了一些。引起天域老人注意的,是從街的一頭走過來的幾個穿着很有些不同於尋常人的人。
這幾個人身上的衣着全都是一水的黃色,是那種純黃,不帶半點雜質的。
黃色在帝都,只代表一種意義:皇家特有的顏色。這種顏色是專用的,除皇族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的用純黃做爲衣服的料子。
天域老人看到從街頭一共走來五個人,其中有四個看上去很精幹,五人之中,只有一個人似乎不是修行霸氣的人。這個人長的很有些白淨,只是年紀有些老了。
天域老人看到了這個看上去一點霸氣都沒有的人後,嘴角拉起了笑容。
“我說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這樣!”
天域老人捋着白鬚站了起來,眼睛落在了這個臉皮白淨的老人的手中拿着卷書軸一樣的東西。
“陽鼎天,大帝御旨,速來接旨!”
“臣陽鼎天,接旨!”陽鼎天跨前一步,跪在了臉皮白淨的老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