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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你要調查,應該找我的朋友纔對。
丁楚楚抿脣淡笑:她的確有朋友和她對練過,可惜啊,想要找到與她陪練的人,哈哈,難度不是一星半點。
龍嘯垂眸,他的確是犯了一個小錯誤,只調查了她呆的時間最多的環境,當然,主要還是因爲丁楚楚做事沒什麼特別異樣的地方,若非今天她給的震撼太多,引起內心深處的懷疑,他也不會迫不及待的在救護車上“審問”。
“至於說我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問下”,丁楚楚擡眸,直視龍嘯雙眼,“黑社會火拼的那晚,我手臂受了重傷,若非醫院搶救及時,很可能會廢了。我想問問龍警官,我是一名外科醫生,是什麼樣的目的,可以值得我拿賴以生存的右手做賭注?”
龍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堅定的說道,“能捨別人所不能捨,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纔是最厲害的人,我佩服你的隱忍。”
他雙目灼灼,肯定的道,“當日闖進林江病房的兇手,是你打傷的吧?”
“你是不是想說我今天的受傷,也是故意的?”
龍嘯點頭,他剛剛的確有過一絲這樣的懷疑。
丁楚楚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表情無奈又無力,“看來,你是認定我有什麼目的了。也罷,隨你怎麼想吧,反正特警的腦子閒不住,只要你有證據證明我做了違反亂紀的事情,隨時恭候你來抓我。”
聽到這句話,龍嘯臉色微變,才恍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哎呀,他頭疼的拍上腦袋,舅舅好心好意給介紹個女孩子相處,自己居然把人當犯人審了。糟糕啊糟糕,回去會有好果子吃了。
要不要說些軟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呢,龍嘯內心猶豫不定。
當然,龍嘯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認爲,身爲一名執法人員,他有責任去調查疑心的事件,努力排除對社會有危害的事情發生。
瞅到他苦惱的樣子,丁楚楚很清楚他內心的糾結。雖然他的態度強硬,讓她不爽,但她並不會因此而減弱對他的評價,反而對他正直的本性比較欣賞。對於和他親舅舅關係匪淺的自己都能無私的對待,這種人,必定會秉公辦事,不會輕易被外因引誘。
“你……傷口疼嗎?”憋了半晌,龍嘯才用這樣的話打破沉靜。 щщщ✿тt kán✿C○
丁楚楚微微而笑,語氣溫和,佛剛纔不太愉快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樣,“不要緊,救護人員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痛疼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
他小聲的嘀咕:“車怎麼這麼慢?”
她未加思考的答道:“已經很快了,估計再過三五分鐘就能到。”
龍嘯眸中不明的光彩一閃而過。車子四周全用簾子遮擋,即便是白天,躺在車內,也無法看到外面的景物,她是如何算到還有多久能到的?
他眼中閃過的疑惑沒有逃過她的視線,狀式漫不經心的說道,“曾經,有附近的患者病發,我坐在救護車上搶救,覺得時間很是漫長,可下了車才發現,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呵呵,今天,我躺在這裡,等人救治,居然覺得時間過的很快,真搞不懂怎麼回事。”
一抹寞落不經意的在她眼角浮現,龍嘯剛剛涌上來的懷疑之心,頓時消失,不知爲何,突然滿心滿意的心疼,這種感覺,來的急且烈,心臟驟疼,讓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你怎麼了?”丁楚楚吃力的起身,扯動傷口,手指下的溫熱更甚了。
“我沒事,你快躺下。”
門被霍然打開,一羣人涌過來,領頭的李院長額頭冒汗,焦急奔來,“丫頭!”
丁楚楚給予安慰的笑容,“別緊張,我沒事,做個小手術就好了。”當她擡頭看到另一道身影時,驚訝的張大了眼睛。
丁楚楚被人從救護車上擡下,放到手術推車上,李院長一張肥胖的包子臉皺成花捲樣,眼底陰沉似水,大聲對着醫務人員呼喝,“第五手術室,快點!”
所有人齊動,丁楚楚擡眼望去,焦急緊張的李院長之後,居然全是安和醫院的骨幹人員,除此之外,還有還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不是別人,正是曾經代替丁楚楚在t醫大最後半月任教的吳老。
吳老是醫學界的泰山北斗,臨牀經驗非常豐富,故大家都尊稱他一聲吳老,至於他本名爲何,已經漸漸的被人忘記了。
吳老已經七十幾歲了,但保養的非常好,眼不花、耳不聾,身體倍棒,除了一頭雪白的髮絲能輕易看出他上了年紀,從面上猜測,很多人都以爲他才五十來歲。
“吳老,上次我還說,如果再受傷就請您來治療,您是不是有神機妙算,來讓我視線諾言的啊?”丁楚楚笑着打趣。
吳老健步如飛,跟在手術推車之後,一點也沒有七十歲人的老態龍鍾,“呸呸。你給我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我若知道我一來你就受傷,打死我也不過來!”吳老半真半假的說道,慈祥的面容有着濃濃的心疼,但口中卻不留情的數落道,“你挺本事的啊,每次我見你身上都有傷,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麼照顧你的,哼!”
被吳老擠到一旁的李院長聞言,額上的皺紋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望着丁楚楚浸染鮮血的手指,雙眼狠狠的瞪了龍嘯一眼,似乎想要把他拆皮扒骨一般。
龍嘯深知其中的含義,所以到了這裡,自認沒有自己能插手的任何地方,他什麼話也不說,老老實實的跟隨在推車後面,恨不得變成隱形人,誰想,吳老的一句話,居然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他不太自然的扯出一絲笑容,打着招呼,“李叔,好久不見。”
“哼!”李院長冷哼出聲,毫不留情面道,“你是哪根蔥,誰認識你?居然在別人受傷準備做手術的時候還能笑的出來,可見你心思惡毒,素質低下!”
這樣一項罪名壓下來,可就太大了。
知道李院長極爲護短,爲了丁楚楚可能會說出混話,龍嘯本來準備忍氣吞聲,吳老又火上澆油,“何止是素質低下,我看根本就沒安好心,說不定心裡就在幸災樂禍。”
聽得此言,龍嘯急了。若沒在車內對丁楚楚說出那些嚴肅的話題,或許他不會對兩個長輩的話做任何反駁,無論對錯只會低頭認真的聽教。但是,現在情況不,他明白經過剛纔的事件,丁楚楚估計已經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印象,若再任由兩人亂說,指不定他的形象就全毀了,“沒有,完全沒有的事,我……”
“嘭”的一聲,龍嘯的解釋,被門無情的阻擋在外,他摸摸撞疼的鼻子,無奈的挺身站立在門外。
龍嘯掌心貼在胸口上,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到丁楚楚躺在手術推車上,被一羣人簇擁着進來手術室。想從救護車下來到現在,丁楚楚自始自終都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沒由來的,龍嘯心中有淡淡的失落,還有細微的疼痛從心臟處蔓延。
龍嘯在門口身影孤單,悵然若失,而手術室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丁楚楚躺在手術檯上,無奈又無力的說道,“李院長,吳老,有這麼多的骨幹精英在呢,你們就出去吧,我這肚子上的手術,又不是你們擅長的專業。”
吳老不不服去的反駁:“你少在這裡給我充什麼專業人士,我好歹被人稱爲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我就在旁邊看着怎麼了,又不會影響他們給你做手術。”
李院長在旁邊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盯着她雙眼一動也不動,但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控訴,更讓人受不了,“好好,是我不對,我不會說話,你們愛呆就呆吧,哼……”
一聲痛哼從丁楚楚口中溢出,兩人心下一緊,吳老不忍看她被疼痛折磨出滿臉的汗水卻還要應付自己,“丫頭,還是打麻藥吧?”
笑話,手術進行到一半再打麻藥,她瘋了才這麼做。
丁楚楚深吸一口氣:“不用了,我……忍……得……住!”
“丫頭,爲了怕麻醉藥影響你以後做手術手指的靈活度,你居然拒絕用麻煩手術,這種忍耐和毅力是絕大多數人很少想更不敢做的事情,你,讓老吳我打心底裡佩服。”吳老深深彎腰,表示十分的敬意。
“吳老,你這樣做折煞我了……我也是根據前人的經驗,怕這萬分之一的機率發生。我想要醫術再進步一層,無奈資質、能耐有限,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以期不要被影響了以後的水平發揮。”
李院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有他知道,這種疼痛,對她來說,根本不具有太多的挑戰。曾經,比這更厲害,更嚴重的傷,她都能挺下來,更何況這被銳利的石子割傷的傷口,她不過是不想人驚訝,故意表現出的而已。
但是,那畢竟是被手雷的氣流衝出的石子,在腰腹上劃出近十公分的長度,血肉翻滾,若是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受不住疼痛昏迷過去了。
想起她曾經如同沐浴在血液中的身影,李院長慈愛的眸中滿是心疼。
彷彿覺察到他的目光,丁楚楚盯着天花板,微微笑着道,“李院長,我沒事,真的。”
“我知道,你不會有事,任何人也不可以讓你有事!”李院長鏗鏘而語,眸中幽深的光線一閃而過。
手術後的丁楚楚面色蒼白,少了許多冷意,多了一絲柔弱,看起來如同被風吹動的花朵,惹人憐惜。
“楚楚,你怎麼樣?”作爲一名軍人,雖然做事比較嚴肅或許不近人情,但在丁楚楚受傷的事件上,與工,她是受他連累,與私,她還是受他連累,所以耐心的等候手術的結束,關心的隨同兩個老人進了她的高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