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故意帶着雲帆刺激穆非挺幼稚的,簡直不像他能幹出來的事兒,但是,穆非那混蛋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其實祁然有點想跟穆非幹一架,加上祈雨的事,也夠鬧騰一下的。 ωωω ✿t tkan ✿c o
不過姓穆的都太能沉住氣,穆乘風把兒子往穆非家一丟,一點都不着急祈雨的反應了,穆非忙着給他那弟弟拉贊助,也懶得鳥他,於是大家又陷入了僵局。
倒是雲帆對穆非的表現一笑置之,祁然覺得雲帆那笑容裡面頗有深意,絕對有嘲笑他的意思,不過他這人有時臉皮也挺厚,心想雲帆嘲笑就嘲笑吧,反正就那樣了。
兩人每天上班下班同出同進,在瑞禾已經是公認的一對,想要低調都難,對於這個狀態,祁然樂見其成,雲帆不置一詞,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權樹和張明恩那邊有條不紊,祁然和雲帆這邊也在循序漸進。
雲帆在瑞禾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他處理的基本上都是祁然該乾的活,而祁然的大部分精力當然是各種應酬和幕後謀劃。
“祁氏”已經在覺醒途中,不過還有一段寂寞的時光需要在黑暗中度過。
雲帆給他自己的定位就是打工的,在這棟樓裡,無數次,他都聽說穆二少在樓上,但是兩人從來沒有正面遇到過,每次都“恰好”錯過。
也有無數次,雲帆都感覺到有一束目光追隨着他的背影,但是他每次回頭,看見的都是空空的走廊。
這種撞鬼的次數多了,雲帆也坦然起來,他想,就算他哪次一不小心抓到那個偷|窺狂,他也絕對不會慌。
剛弄好手頭的文件,葉修的微信就來了。
阿修:【美人兒,下班了麼?】
雲帆(表叔):【快了,你放學了?】
阿修:【是啊,你看樓下。】
雲帆走到窗邊,就見下面停車場一個人正在狂揮手臂,樣子很滑稽,他敢肯定葉修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個窗戶後面。
果然,葉修的消息又來了:【看見了麼?你在哪呢?】
雲帆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剛準備也揮揮,突然感覺這行爲實在詭異,乾脆給葉修回了消息:【你等我一會兒,還有五分鐘。】
微信剛發出去,祁然就敲門進來:“雲帆,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我約了權樹他們。”
祁然這麼說,就是晚上有事談了,雲帆也只能點頭答應。
樓下葉修還在等着,雲帆先走一步。
葉修穿着黃色的羽絨服,遠遠看着已經像個男人了,長手長腳的,個子特別高。
走到他跟前,雲帆發現葉修又長高了,他的視線要往上才能對上葉修的。
“冷不冷?”
“不冷!”葉修搓了一下手,他特別想抱雲帆一下,可惜這裡太光天化日了,他做不出來:“你不冷麼?怎麼不穿大衣?”
“我不冷!”雲帆打開車門:“進去坐着,我有話說。”
葉修面上一樂,趕緊鑽了進去,雲帆一關上門,他就迫不及待的探過頭,在雲帆臉上吧唧一口。
雲帆剛從空調屋出來,臉上還暖乎乎的,親着特舒服,葉修乾脆伸出手去,把人抱了個滿懷。
“小子,這裡人來人往的,馬上下班了,你給我規矩點。”
葉修在雲帆臉上蹭蹭:“想死你了,好幾天沒見了,讓我抱抱。”
“你可真是……”雲帆發現,他對葉修說這話的機率越來越大了。
葉修把人使勁往懷裡揉了揉,不滿極了:“怎麼感覺你越來越小了啊,是不是瘦了?”
“是你自己長高長壯了。”
葉修一愣,掰過雲帆的臉在他脣上使勁親一口:“都是你養的好!”
“給我坐回去,來人了。”
葉修不甘心的放開雲帆:“媽的,怎麼跟偷情一樣?”
雲帆整理好衣服,因爲覺得對不住葉修,怕他胡纏,只能擺正臉:“我要跟祁總去吃飯,剛決定的,你打車自己回家,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操!”葉修果然不爽:“今天他媽的平安夜呢,美人兒,你放我鴿子?”
“明天陪你過聖誕節,你要去哪都聽你的,乖,寶貝。”
“操,你他媽哄兒子呢?”
雲帆滿眼都是笑意:“我可養不出這麼大的兒子,乖啊,聽話。”
葉修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是存心想把我噁心走是吧,我怎麼發現你真是越來越壞了呢?”
車裡的暖氣漸漸升起來,陸陸續續有人朝這邊過來取車了,葉修恨得牙癢癢,感覺祁然橫插一缸子肯定是故意的,就不想讓他們快活。
雲帆趁沒人注意在葉修手上捏了捏,他也覺得挺對不住葉修的,平時兩人都要上班和上學,就算有假期也不見得能湊一塊。本來計劃今晚去吃飯看電影什麼的,就當約會了,可惜臨時又被祁然一句話就輕飄飄的破壞掉。
“你明天不是不上班嗎,明天陪你。”雲帆剛要抽回手,葉修卻一把攥住,死活不放。
狼崽子力氣很大,雲帆又對他冷不下臉,正僵持着,就見葉修朝前面擡了擡下巴,雲帆順着看過去,原來是祁然風度翩翩的過來了。
“別鬧,被人看見了,像什麼話?”其實雲帆不擔心被祁然看見,他也只是下意識這樣說說而已。
可葉修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當然不明白他這欲拒還迎的心思,還以爲雲帆是怕祁然看見呢,本想任性一下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不能在外人面前給雲帆丟臉不是?
這點道理葉小爺還是懂的。
所以,他真聽話的鬆了雲帆的手,弄得雲帆反而看了他一眼。
祁然也看見了葉修,他挑了挑眉,風流倜儻的敲開了雲帆的車窗,說:“你既然有約那就算了,我一個人過去也可以。”
雲帆表情淡淡的,語氣卻不容置疑:“還是一起吧,我也正好聽聽他們的進展。”然後又轉頭對葉修說:“你打車回去,記得開空調,餓的話冰箱裡有吃的。”
葉修不甘心的瞟了祁然一眼,對雲帆說:“好吧,你要開車,不許喝酒。”
雲帆忍不住揉揉他的頭:“囉嗦!”
這個舉動實在太有傷男子漢的自尊心了,特別還是在祁然面前,葉修差點跳腳:“操了,都說不許摸我的腦袋了,要我說幾遍啊?再摸我就不客氣了。”
雲帆絲毫不在意葉修的叫囂,擡手準備再摸一把,幾天不見,他也實在想這小子,就想逗逗他。
誰知他的手還沒伸出去,葉修突然就湊上來,在他脣上狠狠的啃了一口。
雲帆當即石化,這個小混蛋……
“好了,我走了,超過十一點不回家就家法伺候,你自己看着辦吧。”葉小爺盯着雲帆微紅的臉蛋,心裡唱起了歡快的十八摸,下車後對上祁然的臉,這才響亮的打招呼:“祁總,幫我看着點雲帆,別讓他喝酒啊。”
祁然繞過車頭過來,點點頭:“那是當然。”
取得階段性勝利的葉小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祁然拉開車門,坐進了他剛纔坐的位置。
這可真是,草他媽的。
葉修眼睜睜看着雲帆的車一溜煙跑了,只得老老實實的去打車,剛坐進車租車,林成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你丫在哪呢?剛放學就撒丫子跑了,我他媽追都沒追上。”
葉修哼了一聲,要死不活的:“我能去哪啊,準備回家呢。”
“操,這語氣不對勁啊,怎麼了,失戀了?”
“麻痹,你丫才失戀,有屁快放,爺這會兒不爽呢。”
林成不敢招他:“今天不大軍的生日嗎?請咱們去喝一杯呢,就等你了。”
“成,去哪,我馬上過來。”
大軍是葉修他們寢室一逼,也是本地人,那邊報了個飯店名兒,葉修直接讓出租車司機轉彎了。
到的時候那幫人果然都齊了,男男女女的十幾個,好幾個葉修都不認識,估計不是誰的男朋友就是誰的女朋友。
林成一把薅過葉修的領子:“靠之,總有一天我得把你那個秘密情人扒拉出來。”
“扒出來絕對嚇你丫一跳,所以,你最好別扒,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林成眼珠子亂轉,還是沒整明白是誰,就葉修那尿性,跟他接觸的雌性物種簡直少之又少,也就一個王琳琳時不時的……
操,不會是王琳琳吧?
想到那個可能,林成有點凌亂了。
葉修因爲被表叔放鴿子心裡很鬱悶,也就沒有注意到林成那抽風的眼神,招呼着大軍往包廂去了。
大軍因爲復讀了一年高三,這傢伙已經是二十高齡了,個子也大,林成某一次特猥瑣的跟葉修說大軍雞|巴也大後,葉修就覺得大軍大的名副其實,相當膜拜。
一羣沒心沒肺揮霍着青春的懵懂男女鬧得很歡,葉修跟林成也有了理由借酒澆愁。
林成癡癡的看着雲帆越來越意氣風發,感覺希望越來越渺茫,連追趕的勇氣都快沒了。
葉修是喪心病狂的嫉妒着祁然,看見祁然就渾身不爽。
兩人哥兩好,一不小心就喝得有點上頭了。
吃完飯,大軍又招呼去唱k,葉修和林成當即大手一揮:“唱毛,不去,拜拜再見!”
“修爺,咱們回家?”
“回屁啊,纔不要獨守空房。”
兩人都還清醒着,林成推了葉修一把:“雲帆呢,又加班?”
“加屁,跟祁然吃飯去了。”
林成也跟着眼眸晦澀起來:“這樣啊,他的世界我們還真是摻合不了。”
葉修俊臉一擡:“小爺小懶得摻合。”其實早在心裡用鞋底子把名叫祁然的小人兒抽了八百遍。
林成也不想回家了,他想借酒澆一下愁:“咱們找個地方繼續喝吧。”
這會兒已經快十點了,酒吧正是熱鬧的時候。
兩人勾肩搭背的,也沒叫車,很快就找到一家酒吧。
葉修和林成是那種看着拽兮兮的,滿嘴糙話,動不動就要揍人,其實他們都是乖寶寶,很少惹事,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然,人若犯我那必須也是會犯回去的。
像酒吧這種地方,兩人還真是第一次來,一進門就有點懵。
他們進的這家酒吧有個逼格相當高的名字,就大大的兩個字母,s|m,估計有特殊癖好的人看見這兩字母當成就能硬。
酒吧生意很好,放眼望去卡座幾乎都有人了,前面還有一個駐唱的不入流的小歌手在唱歌,頗有周董的風格,不過估計只學了個皮毛,他唱出來的效果只是比葉修感冒後嚎的那幾嗓子好一些,當然可以肯定,人家的調還在的,至於葉修……
聽見人有人唱歌,葉修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有點躍躍欲試。
林成生怕他上去丟人現眼,乾脆直接點了兩紮啤酒,坐吧檯前就開始喝。
好死不死的,臺上的人一首唱完了,居然問有沒有顧客願意獻唱,林成一把沒抓住,葉修蹦上去了,林成趕緊把頭埋胳膊裡,他不認識那逼。
葉修的聲音其實很好聽,說起話來特爽快的那種,就跟吃了火炮似的噼噼啪啪,說到唱歌也沒別的啥,就一點,跑調。
他可以從頭到尾都不在調上,跑得喪心病狂,估計原唱站他跟前,人肯定聽不出來唱的就是他自己的歌。
先前唱歌那兄弟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形容了,葉修抱着話筒兀自陶醉,林成大約聽出來他唱的是小剛的《暖風》,吼得滿耳都是噪音,樂隊根本就瘋了,乾脆不伴奏,隨便他跑。
調酒師衝林成扯了扯嘴皮子:“你哥們這是用生命在唱歌啊。”
林成汗顏:“是啊,用我們的命!”
下面有人拍桌子了,林成剛想過去硬把那丟人現眼的貨薅下來,不曾想卡座那邊衝過來一個人,手裡端着一紮啤酒,幾步跨到葉修跟前,衆目睽睽之下把那滿扎啤酒全部潑在了葉修臉上。
葉修正閉着眼睛陶醉呢,被人這麼兜臉一潑,鬼哭狼嚎當即就停了,那酒又涼,嗆得他抱着話筒從臺子上摔下來。
好在那臺子也不高,葉修只顧咳得死去活來,滿頭滿身的酒,狼狽慘了。
林成“咚”的一聲放下酒杯,拔腿就衝了過去,後邊那調酒師似乎說了句什麼,他也沒聽見。
潑葉修那小子長得很糟心,酒吧有空調,所以他只穿了薄線衣,鬆鬆垮垮的,下面又是一條鉛筆褲,顯得那腿跟豆芽菜似的,偏偏腳上是一雙大頭靴,奇葩就奇葩在,他那一身從頭到腳都是白色。
呃,明晃晃一個人啊!
林成衝過去一把扯過他,人一着急也就不知道手上用勁了沒有,反正那顆潔白的豆芽菜隨着慣性居然順勢摔在了地上。
林成哪管他,趕緊去把葉修拉起來,拿紙胡亂的給他擦臉。
葉修終於把潑進嗓子眼裡的酒給咳乾淨了,一張俊臉咳得通紅:“他大爺的,誰他媽找死呢。”
“已經死了,你趕緊緩緩氣兒,咱們走吧。”林成知道葉修有醉酒打架進局子的前科,生怕他又裝瘋賣傻的鬧事。
“走錘子走!”葉修正要一把推開林成,林成被他推得一趔蹌,大腳丫子一下子踩在了一隻雪白的靴子上,留下一個無恥的鞋印。
豆芽菜剛從地上爬起來,正用死命的拍着手上的灰呢,結果腳尖就猛地一痛,然後……
“啊……”一聲尖叫拔地而起,豆芽菜雙手捏成拳頭,目眥欲裂的瞪着林成和葉修。
林成和葉修還有周邊的顧客都被那尖利的一嗓子給震撼了,衆人眼睜睜等着豆芽菜翹着蘭花指、尖着嗓子罵人呢,誰知勁爆的一幕出現了。
豆芽菜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瞪了大概十多秒後,就見他突然撿起剛纔掉的酒杯,走到一桌跟前,砰的一聲,把那酒杯在桌子上磕碎了,然後舉着一截玻璃渣子,挺着單薄的小胸膛到了林成跟前。
“你他媽給老子把鞋舔乾淨。”豆芽菜對準林成,中氣十足的說,不對,是吼,跟發怒的小豹子一樣,小胸膛一起一伏的,看的出來他簡直要氣炸了。
林成和葉修,還有周圍看戲的人都被他那一嗓子嚇一跳,心想,麻痹這小子是娘炮的身板裡面住着兇猛攻啊。
酒吧的經理臉色慌張的過來,跟孫子似的湊到豆芽菜跟前,腆着一張老臉賣萌:“哎喲,三少,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看我一直忙都沒有看見你,這是怎麼了?消消氣消消氣。”
被稱爲三少的豆芽菜鳥都不鳥那經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還是氣鼓鼓的瞪着林成:“我草你大爺,裝死還是你他媽耳聾了?給老子把鞋舔乾淨。”
“臥槽,你小子罵誰呢?”
葉修和林成氣得不行,葉修那個犟種,上去一把抓住豆芽菜的手腕,往自己臉上一拽,那尖利的玻璃渣子堪堪紮上他的臉,差點把林成嚇尿了。
葉修平時也不是個愛咋呼的,能忍的也就忍了,偏偏今兒葉小爺心裡本來也不痛快,加上又喝了點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慫。
“媽的,有種你就往小爺臉上劃,操了,不劃你就他媽就是個孬種。”葉修輕蔑的哼了一聲:“小娘炮,啊呸!”
“你,你敢說我是娘炮?”豆芽菜氣得差點跳腳:“你給我等着!”
說着準備收手,可葉修卻緊緊拽着,還繼續挑釁:“等着就等着,你他媽別走,今天要麼你把小爺劃成花子,要麼你就乖乖給小爺說聲對不起。”
“我,我……”豆芽菜氣得舌頭打架:“我呸,給你道歉?你污染我們大家的耳朵,製造噪音,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有逼你聽嗎?你不喜歡你就把耳朵塞褲襠裡藏着啊!”
“他媽的,你這個混蛋簡直不可理喻,鬆手!”
“小爺就不鬆,道歉,不道歉你今天就休想走。”
“嘿你……”豆芽菜估計不會吵架,很快就詞窮了。剛纔那架勢挺嚇人的,據葉修揣測,這小子絕對雷聲大雨點小,屬於裝腔作勢一逼。
這時從卡座那邊過來兩女一男,一看就是這豆芽菜的朋友,穿的很時尚,打扮很入流,渾身上下流淌出來氣質讓葉修和林成忍不住牙酸,那是一種他們望塵莫及的逼格。
林成扯扯葉修:“算了,別鬧了。”
葉修轉頭瞪他:“我鬧?媽的,我怎麼鬧了?”
那經理也上前道:“兩位小兄弟,今天這事兒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不如請大家賣我一個面子,各退一步,怎麼樣?”
葉修最恨這種逢迎拍馬的人,剛纔聽他叫豆芽菜三少,就猜測這豆芽菜肯定有來頭。
葉修恨恨地想,小爺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一個小娘炮?
小爺唱歌犯法麼?小爺難道不想唱的好聽一點?操了!
“你誰啊?”葉修鳥都不想鳥這經理:“事不關己的就滾一邊兒涼快去。”
經理氣了個仰倒,心想我這可真是狗咬了呂洞賓,琢磨着等會如果這兩土鱉真要動手,就叫保安把他們叉出去,總不能得罪三少。
那邊豆芽菜的朋友搔首弄姿的過來了,一個女孩子踩着恨天高,妖妖嬈嬈的挽住豆芽菜的胳膊,先是用畫得碩大的眼珠子瞪了葉修一眼,才嗲着聲音對着豆芽菜的耳朵吹氣:“三少,別跟這些生氣了,咱……”
豆芽菜一把推開那女人,指着腳上的鞋印:“我能不生氣嗎,看看,這麼髒,讓我怎麼忍受?”
兩男一女嘴角抽了抽,那經理立刻拿過紙巾蹲下身:“我幫三少擦乾淨,保證一點點灰塵都不留。”
豆芽菜無語的看着經理那油亮的頭頂,滿臉的扭曲,心想這頭髮是太久沒洗還是擦了整瓶髮膠,簡直不能忍受啊不能忍受。
林成又扯扯葉修,悄聲道:“你手不酸嗎?”
葉修翻個白眼,瞅瞅豆芽菜那副快要昏倒的模樣,嫌棄的丟開了他一直緊抓不放的手,嘴上還不忘挖苦兩句:“我看你也別擦了,趕緊回家泡個福爾馬林澡吧,這空氣中到處都是細菌,已經鑽進你的毛孔裡了。”
衆人眼睜睜看着豆芽菜打了個顫,覺得這人太有趣了。
豆芽菜一張小嫩臉通紅,手裡的玻璃渣子扔也不是,真要去把葉修那張臉弄花吧……倒不是不敢,而是血漬啦糊的,想想那個場面肯定更加叫人無法忍受。
“你們他媽給我等着!”豆芽菜一把扔掉玻璃渣子,朝他那朋友使了個眼色,那也是個跟豆芽菜差不多的小子,趕緊掏出手機去一邊打電話了。
林成撇撇嘴:“今晚有趣了。”
葉修拽兮兮的:“怎麼,叫家長啊?你爸誰啊?說出來看能不能把小爺嚇尿了。”
“我他媽叫我哥弄死你。”
“我操,這小子還沒斷奶。”葉修衝周圍看戲的人咧嘴一笑:“並且還是吃他哥的奶長大的哎!”
豆芽菜突然火了:“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好話不重複,你有哥就了不起?我他媽還有叔呢!”還是如花似玉、香噴噴、軟乎乎的美人兒表叔,怎麼着?
林成知道今晚這事兒不能善了了,乾脆擼了擼袖子:“我沒有哥也沒有叔,你到底要怎麼樣吧?”
經理終於滿頭大汗的擦乾淨了鞋子,掃了一眼四周,尼瑪,音樂也停了,顧客也不喝酒了,都伸長了脖子等着人幹架呢。
“我說三位祖宗你們都消消氣兒,這樣,今天的酒水算我的,你們賣我個面子握手言和怎麼樣?”說完轉向豆芽菜,一張饅頭一樣的臉皺成了包子:“三少,你看……如果二少來了,這事兒本來就是你……是吧?”
豆芽菜臉上劃過一絲後怕,仔細想了想,剛要說點什麼,出去打電話的那個豆芽菜興沖沖的跑回來說:“三少,二少來了,可巧了,他就在隔壁跟人吃飯。”
豆芽菜背脊一僵,臉色都變了。恨不能上去甩那哥們幾耳光,麻痹,帶着腦子是當球踢的嗎?那麼多人找誰不好,偏偏找他哥,真是日了狗了。
葉修瞧着挺稀奇的,忍不住朝門口看去,就見一耳光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服務員領着,威風凜凜的朝他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