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茴一聽這話就知道安然打的什麼主意,趕緊就一把抓住了安然的手,搖了搖頭,臉色也是有些難看,低聲說道。
“你別去竄倒李康招惹他,不然事情會更麻煩,沈念前兩天才因爲我歸還爺爺玉鐲的事情,針對hoshi,所有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模特,化妝師,珠寶設計師,包括秦柔,都全部解約了。”
安然抽出被人緊緊抓住的手,衝江茴眨了眨眼,貼在人耳邊輕聲安慰。
“放心,我有分寸,玩不出事兒來。”
隨即側過頭去點了一支菸,臉上滿是挑釁衝着站着不說話的李康吐了個菸圈,一擡下巴。
“去吧,不是要裝大爺嗎?去找那邊那位,今天你李康要是能讓那位改口不讓你喝酒,今天就桌上的酒我安然包圓了,什麼時候喝完什麼時候回去。 ”
李康剛剛還有點忐忑,畢竟站在牆角的人自己從沒見過。
但是此時被安然一激,頓時上頭。
安然本來就是他們這個圈子的核心人物,他剛進來玩兒沒多久,家庭情況也在圈子裡排不上前幾號,說話自然也沒分量。
安然無疑是在給他機會,在幾個兄弟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他一想到這兒,一咬牙,硬着頭皮衝着站在角落的沈念就招了招手。
沈唸的眼神全都落在了卡座上的女人身上,有些失神,手裡夾着的已經快到結尾,燙手了才知道。
他低聲就罵了一句,把煙熄滅,見卡座上那個跳跳的白毛衝着自己招手,不自覺的有些好笑。
知道多半是因爲自己剛剛差人送過去的酒,本不想過去,但看着滿頭滿臉都是烈酒的江茴,此時蔫頭耷腦的活像那天一個人自己坐在公交車的模樣,有些心軟,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我送的酒你不喜歡?“
江茴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身子一震,知道沈念絕對不會錯過這個看自己狼狽樣子的機會。
既然逃避不過去,那就直面應對。
她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卻正好和男人對上眼。
“這位小姐倒是很是面熟,就是現在的樣子有些狼狽,我不太能看得清,不知道我們倆是不是在哪見過?“
沈念定定的看着與自己對視的女人,猛然開了口,聲音中卻一派氣定神閒。
李康心中大喜,看來這老闆果然是一時起意,估計是剛剛自己動作太過於大,讓他有點看不過眼,纔來管這個閒事。
看來今天這事有戲,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安然,下巴擡的老高,伸出一隻手來狠狠的點在男人的西服上,玩味着開了口。
“哥們兒,你幾個意思啊?看見桌上有美女被我潑了一杯酒,想出來裝大頭啊?“
安然趕緊埋下頭去,不讓自己笑的聲音太大,生怕被李康看出點端倪。
沈念目光從江茴身上移開,微微一擡頭,凌厲的目光就落在了面前人的臉上,挑了挑眉。。
“今晚喝了幾杯?”
李康被這一句話問的楞在了原地,習慣性的想要回答。
“七……”
話剛說出口纔想起來自己被男人的話牽着鼻子走,有些惱怒的回懟回去。
“別扯那沒用的,你就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要爲江小姐出頭。”
江茴感覺自己此刻就跟坐在火爐上一樣,沈念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更讓她覺得難堪。
自己和沈念前兩天才因爲手鐲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老死不相往來。
這會兒竟然讓自己最難堪的樣子讓他看到,他怎麼可能是爲了給自己出頭才送上酒,分明是爲了嘲諷自己。
她剛想站起來解決這場鬧劇,沈念卻突然開了口。
“當然不是。”
江茴心裡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但是聽着沈念親口說出來,還是讓自己心頭涌起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一把抓起了旁邊的外套,就準備往出走。
一雙冰涼的手卻扣緊了她的手腕。
“我好像認出來你是誰了,這麼急着走幹什麼,不坐下來和老朋友敘敘舊?”
男人帶着輕笑的低沉聲線在耳邊響起。
江茴下顎緊繃,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木然的轉過身來,對上那雙帶着嘲諷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開口。
“我不覺得我們是朋友沈先生。”
說着,她就伸出手,想要把扣在自己手上的那隻大手掰開,但男人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是越扣越緊。
沈念絲毫沒有在意桌上其他人的探尋的目光,反而是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的替她將額頭的別到耳後,緩慢開口。
“江小姐覺得跟我不是朋友,但是我覺得不是,我一直把江小姐當作是我的人生知己,這時候碰到了不喝一杯,怎麼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