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下樓發出的動靜聲不小,自然而然的引起姿態優雅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男人的注意,也聽到她和張媽打招呼了。
卻在聽聞她類似挑釁和埋怨他的話後,顧北執冷靜優雅的面容微皺,出衆的氣質更顯沉穩。
一如既往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眸色波瀾不驚的側向她,眼尾一揚道。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咦。
這老大叔怎麼不按理出牌?
按理他不該像個長輩似的教訓她,不許她把顧譽煜給帶壞麼,怎麼反而還反問起她問題來了。
恰逢張媽給她端來早餐,阮白說了聲謝謝後,撇撇嘴,人倒是老實的迴應道。
“那倒不是,我這不就隨口一問麼。”
她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有一說一不撒謊,也從來不說違背內心的話。
顧北執他的確不是這樣的人。
倘若顧北執想要找她秋後算賬,在他把她抱回房間那會就可以了,但他並沒有,所以她的確真的只是隨口問問。
反正他想找她算賬她也不帶慫的。
不過,看他的樣子的確像是刻意在等她起來啊。
要不是昨晚顧北執在兒童房門口,親耳聽到這小傢伙說他人不錯,他差點誤以爲這小傢伙討好他,是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了。
燦若星辰的黑眸微微一瀲,望向她時漾了些淺笑。
“快點吃早餐,一會我送你去學校。”
what。
阮白她沒聽錯吧。
他又要送她去學校上課?
她拉長尾音道。
“又送啊...。”
這該不會又送出些什麼事來吧。
瞧見她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迎着後方晨曦而坐沐浴在陽光裡的男人笑容可掬,眼神充滿壓迫感的好笑道。
“怎麼,不願意?”
這犀利的眼神和迫人的說話方式,讓阮白快要覺得呼吸困難了好嘛。
她哪裡還敢說不。
那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儘管是這樣,她還是不屑一顧的扁扁嘴道。
“沒有,怎麼會,怎麼可能,願意,我當然願意顧大叔您親自送我去學校了,這是我的福氣和運氣,我感動的快要痛苦流體,感恩戴德了呢...。”
她眼巴巴的衝他眨眨眼,心裡卻腹誹道:算了,他想送就送唄,免費的司機免得她打車了,要知道她現在非常的貧窮,貧困,兜裡只有一百多塊錢了。
貧窮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
正好省錢了。
顧北執能聽不出她口中的揶揄,和惺惺作態嘴貧的架勢來麼,不過是不想跟她計較罷了,至少她比那些陽奉陰違的女人要來的率真和坦率。
也過分的可愛。
吃完早餐,就是離別之際,阮白依依不捨的和給她做好吃的張媽告別,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短,感情倒是真的處出來了,張媽也是捨不得阮白的。
幸好顧譽煜一早被張媽送到幼稚園去讀書了,要不然又是一場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場面啊。
...
跟張媽道別後,阮白尾隨着將西裝挽在臂彎內的高大身影走出顧家,目光觸及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她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座。
看了他一眼,狐疑了一聲道。
“咦,今天蘇助理沒來接你上班嗎?”
蘇助理?
顧北執面色一沉,極具侵略性的氣勢危險的落在阮白稚嫩狐疑的小臉上,目光如炬也冷沉的勾起脣角。
“小傢伙,你這麼注意他,嗯?”
尾音暗藏危險的火候。
阮白:“...”什麼玩意?
她注意他個什麼玩意?
她很是無語道。
“顧大叔,你在說個什麼玩意,我爲什麼要注意他?蘇助理,他難道不是你的助理麼,他過來開車難道不是應該做的事麼,怎麼還能勞煩你親自動手。
要不怎麼能透露出你總裁的氣勢和逼格來,你可是堂堂顧氏集團總裁好嘛。”
她問的沒毛病啊。
阮白話糙理不糙,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的顧北執冷硬的臉色纔算好看點,神色冷然又心情大好的對她吩咐道。
“繫好安全帶。”
蘇澈要知道這一幕,他內心一定的崩潰的,他特喵的是躺着也無端中槍,還能不能愉快的工作聊天了。
“這人怎麼有點莫名其妙的啊。”
阮白翻着白眼無語的嘟囔一聲,是沒覺得她說錯了什麼啊,他爲什麼要兇巴巴的看向她,還一副她要是真的的確在注意蘇澈的話,那詭譎的模樣就跟要生吃了她一樣的可怖。
手倒是老實應聲的將安全帶繫好。
...
一路無語,阮白眼瞅着黑色轎車就要開到學校附近的位置,腦海裡忽然想起她昨天和顧知暖約好,一早要在學校門口見得事。
這顧北執要把車子開到門口被她給撞見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麼。
阮白忙側身看向開車的男人道。
“那個...顧大叔,你就在前面的位置把我放下,我昨天和暖暖約好一早要在學校門口見得。”
言下之意是,他應該也不想顧知暖知道他們的事吧。
他這是老牛吃嫩草呢。
顧北執眼眸深邃的投了一記眼神在她身上,黑眸危險的眯了眯,倒是也沒說什麼將車子減速停到安全地帶。
阮白見他把車子停下來,直接跟他道別道。
“顧大叔,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她說完這句話也不等顧北執迴應,轉過身伸手打開車門就想下車,卻忘了身後的男人還沒給她解鎖,她順勢回頭道。
“顧大叔,你快點把車門打開。”
這萬一顧知暖還沒來學校,在這被她逮個正着就滑稽搞笑了。
不想,自她身後的男人眼神涼薄的斜了她一眼,這小傢伙還真是無情的可以啊。
他好歹救了她,還把她收留在家,她就是跟張媽道別,卻也沒對他說一聲謝謝。
這小傢伙還真是沒良心的可以。
阮白哪知道他眼眸深深的在那琢磨什麼,見他無動於衷後,她擰着秀眉,試探性的又喊了他一聲道。
“顧大叔?”
這老大叔是被定身了嗎?
咋一點反應沒有。
顧北執到底沒忍住,狹長的眼尾挑了挑,掀起薄脣模棱兩可的對她循循善誘道。
“小傢伙,你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