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垢眼底閃過一絲微芒，“好端端的，他這
張源點點頭，“不錯，還帶搖光公主去過。”
姬無垢眉頭微皺，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你說他在城南置辦了一處宅院？”
眼底閃過疑竇和迷茫，張源搖了搖頭，“不像，除非我們知道商玦的過往。”
張源眯眸，“搖光公主？燕國內宮之事？”
姬無垢也是站在權利頂峰之人，平心而論，他並不能爲朝夕拋卻一切，雖然不願承認，可相比之下商玦比他的位置更高，他又怎會單單爲了個女子如此大費周折，可同樣作爲男人，他看得懂商玦的眼神，商玦看朝夕的目光是決然不同的，抿了抿脣，姬無垢的語聲更低幽了些，“此事只怕整個天下都不解，依你看，和燕國內宮之事有關嗎？”
姬無垢問的直接，張源略思忖一瞬卻還是搖了搖頭，“憑燕國的地位，他不可能對蜀國有心，他所圖應該是別的東西，只不過若說他真的愛重搖光公主也有些說不過去。”
“你是說他對蜀國有覬覦之心？”
先是拒絕獻城，又是一路相隨，後來又送來那無雙聘禮，商玦即便再權勢滔天再財大氣粗也不能如此任意妄爲，他絕非庸碌之人，也非見色心起之人，所以他如此做必有緣故，也一定是早有謀算，那麼……商玦如此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姬無垢語聲暗沉的問一句，張源輕咳一聲，“衝冠一怒爲紅顏也並非不可能，並且我瞧着燕世子也不是一時興起就能爲了一個女子做到這等地步的。”
“難道你以爲燕趙之戰並非巧合？”
姬無垢不再多言，卻是轉身也朝未央湖的方向走過去，張源見之心底一嘆，“公子雖然離開了墨閣，卻也在處處爲公主殿下着想，若不是燕國在中間橫插一腳，救公主殿下離開趙國的便該是您，說來實在是可惜，燕國和趙國的那一仗打到最後燕國世子竟然提了那樣的要求，便是誰也沒想到的，咱們還覺得燕趙交戰只是個巧合……”
張源便有些無奈，“公子，做人難得糊塗，有時候不要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姬無垢抿了抿脣，“可只有我知道，我並非全爲了我母親。”
提及往事，張源苦笑都苦笑不出，卻還是搖了搖頭，“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像公子這般做，世上之事無論如何選擇總有得失，您爲了母親做什麼都是對的。”
說及此事，姬無垢的表情便從陰鬱變作了默然，他收回目光，彷彿不敢多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說……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張源又苦笑一下，“當年我們還在墨閣都查不出那人身份，更別說現在已經離開了墨閣。”
“白鸞……”姬無垢輕聲呢喃出這兩字，“當年我尚在墨閣之時也從未見過這位明部首領的面，只知道她手握墨閣消息網，從不輕易出手，可是要查什麼找她便對了。”
張源聞聲苦笑一下，“您也知道墨閣裡面不簡單……不過……不過我們的人在巴陵發現了墨鳳的蹤跡呢，墨鳳來見了公主一次就又不見了人，所以屬下猜公主這一次只怕找的是白鸞，這麼多年，這位白鸞從未現身，也不知公主殿下如何安排的。”
姬無垢的表情更爲沉鬱了，“她那裡也沒有半點動靜？”
張源聞言彎了彎脣，“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商玦此人，便是擔心又怎麼會表現在臉上，何況我們得的消息到底只是片面，若是對燕國內政沒有把握，他也不會一出來就是大半年，眼下燕國國內到底是燕王當政還是燕王后當政都不甚清楚。”
姬無垢眉峰皺的更緊，“他竟然半點不擔心燕國嗎？”
張源雙眸微眯想了一瞬，“倒是沒見什麼動靜，燕國那邊的書信來往也只是正常，感覺商玦這裡把的很嚴，旁人表面上看着都是一派風平浪靜的，感覺他會多留些日子的樣子，可是殿下，咱們眼下還不能跟商玦比，您可別說他留多久您就留多久。”
姬無垢下頜微揚，“商玦何時離開巴陵？”
姬無垢眉頭微皺，“若是再等的久些，王上那裡也不好交代，今日便是春日宴，春日宴之後咱們還是早些回晉國的好，那邊不穩，咱們可不能誤了大事。”
張源在後面唉聲嘆氣，前面的姬無垢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遠處，張源見這樣子又輕嘆一聲，“殿下，咱們在蜀國可當真是待的太久了，晉國來了很多信催了。”
摸了摸鼻子，張源又嘆氣補一句，“恐怕還要將咱們趕出去……”
微微一頓，張源接着道，“不過蜀王只怕不會信。”
內宮以東的闕樓之上，姬無垢居高臨下的注視着遠處迴廊上越走越遠的一行人，不論何時都是一襲黑衣的他今日同樣是黑衣着身，再加上今日沉鬱的天氣，就更顯的他整個人陰沉沉的叫人難以接近，張源站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再怎麼看人也不會被你看沒啊，蜀王顯然已經將燕國當做了救命稻草想要緊緊抓住，殿下您和搖光公主說，不如直接和蜀王說。”
一路從崇政殿過來，總是遠遠看到許多宮外之人，外宮多是外臣，內宮便多是面生婦人，諸人皆是衣飾華貴儀態貴胄，一看便知是出自世家氏族，今日的春日宴集齊了整個蜀國的貴族世家，除了這些人，還有商玦和姬無垢兩位貴客，自然更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