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笙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椅子上,偏頭睨着我,而我脣邊的是他手裡拿的報紙!他邪惡的眼神分明就告訴我我被調戲了,樑笙這個混蛋,氣死我了。
“你臉紅什麼?”他刻意湊近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幽深的眸子,裡面蓄滿了無盡的黑暗,倒映了我緋紅的臉。
我一把推開他貼近的臉,慌亂的答:“我哪裡有臉紅,剛睡醒,被子悶得。”
“哦?”樑笙露出淺淺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用調侃的口吻對我說:“看來你的確很飢|渴。”
我感覺到自己臉越來越發燙,舌頭都開始有點打顫:“你胡說什麼?”
樑笙轉動椅子,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保溫盒,修長的手指嫺熟的打開盒蓋,一股淡淡的雞湯香味飄了出來。樑笙倒了一碗雞湯出來,時不時睨我一眼,然後將雞湯端在手裡,捏着勺子問我:“想喝嗎?”
我嚥了口水,訥訥的點頭,眼巴巴的望着他。
樑笙脣角一勾,“把嘴湊過來!”
“啊?”我愕然擡頭,樑笙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那專注的目光盯的我又是一陣臉紅,樑笙舀了一勺雞湯放在脣邊吹了吹,不鹹不淡的開口:“看來攝像機沒把你腦子撞壞,還可以胡思亂想。”
“喂!”我嗔怪的瞪着他,“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刻薄!”
“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刻薄的男人,有什麼關係,嗯?”樑笙滿臉的不在乎,將雞湯和勺子往我嘴邊湊近了些,“喝不喝?”
我撇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雞湯,肚子早就已經咕咕叫了,我不受控制的湊過去,低頭正要喝湯,他忽然開口:“你沒有長手,還是你的手也受傷了?自己不會端過去喝,還是你想要我餵你?”
我好想抄起手邊的枕頭就往他頭上砸過去,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男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不客氣的抓過雞湯自己吧嗒吧嗒的喝了起來。樑笙眼帶笑意,淡淡的開口:“慢點喝,我又不會跟你搶。”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喝碗雞湯後,我問他,“開機儀式還順利吧?”
他一邊收拾着保溫盒,一邊若無其事的答:“不是已經被你搞砸了麼。”
我被噎的一口氣提不上來,還好我砸的是腦子,不是心臟,否則我怕我早猝死了。“你不是回去處理了麼
,處理的怎麼樣?”
“我回去處理的是媒體,不是開機儀式。”他隨口一答。收拾好轉過身直視我,我又是莫名的悸動。他看着我,繼續開口道:“你想問的是公司對你的處理結果吧?”
我立馬點頭,難得他還懂我的心思。
他低下頭,誇張的嘆了口氣。
我一驚,尋思着這下完了,八成是被開除了。
他撇撇嘴,咋舌道:“都這樣了,公司居然還不把你革職。”
“什麼?”我大喜,立馬笑了出來,“你的意思是我還是總化妝師?”
樑笙點頭,故作沉思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幾個導演製片人平時對誰都吆五喝六的,這次沒把你革職就算了,竟然連一句罵你的話都沒說。”
“那是因爲他們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況且我也受傷進醫院了。”我一本正經的解釋給他聽。
他一副瞭然的樣子,連連點頭,“你說的真對!”
其實我知道他是在跟我開玩笑,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很清楚,發生這種事那些導演和製片人一定會處置我,而我沒有被革職唯一的可能就是樑笙從中協調了。讓我意外的是,總化妝師的職位竟然都保留給了我!
我忽然想到他說的處理媒體的事,又連忙問他:“那你是怎麼堵住那些記者的嘴的?”
病房內格外幽靜,樑笙若有所思道,“我可堵不住那麼多記者的嘴,我最多隻能...堵住你的嘴!”
他說的輕佻,充滿的曖昧的味道,惹的臉紅耳熱。我別過臉,悶悶的說:“你被楚靳帶壞了!”
不知道楚靳在去機場的路上會不會打噴嚏。
樑笙站起身,兩手插兜,悠閒的看着我:“只可能我帶壞別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帶壞我。”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傲氣的話,讓我忍不住撲哧一笑。
樑笙正色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揮揮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笑什麼,只是看到他嚴肅的樣子就覺得搞笑。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臉上流轉,我只好收了笑,也變得正經起來。
我清了清嗓子說:“醫生那邊怎麼說,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想出院了。既然我沒有被革職,總是要儘快回到崗位上去的。”
樑笙隨口一答:“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頒個最佳員
工獎,給你做成錦旗掛在你們部門的牆上?”
我聽出來了,他就是嘲諷我這麼着急出院。可是我確實沒什麼問題了啊,頭上的傷也已經不痛了,貼着紗布雖然不怎麼好看,但好在不影響工作,畢竟我是幕後,又不是熒前。
我呵呵一笑,“好啊,最好再多發點獎金。”
“想的到挺美!”樑笙瞪了我一眼,繞過牀尾,將衣帽架上我的衣服一把擼過來直接扔我一臉,我驚叫,“你幹嘛?”
“不是要出院嗎?難道你不用換衣服?”
“那你不會好好說嘛?”
我抓過自己的衣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沒理我,徑直朝門外走去,“我去走廊等你,換好出來!”
“啊!”我坐起身子準備換衣服,頭髮卻突然被牀上的什麼東西給勾住了,痛的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樑笙搭在門把手的手突然收回,轉過身問我:“怎麼了?”
見我髮梢打結,被擔架牀上的螺絲釘勾住,一臉想笑不笑的樣子。難爲他憋着笑,還得回來給我解頭髮。
由於門已經被樑笙打開,護士過來的時候,我和樑笙之間的對話如下:
“痛嗎?”
“有點。”
“那我要不要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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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不拿出來我怎麼起來?”
“那你忍着點,還會有點痛。”
“......”
我能想象到護士臉上糾結的表情,她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把門推開,推開後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裡是醫院的病房,你們不能在這裡做這種事!”
我和樑笙驚的擡頭看去,而樑笙手裡剛好一用力,直接將我頭髮扯了出來,拉扯的我頭皮痛的我直接噝噝叫了起來。
“你說什麼?”樑笙挑眉問護士。
護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見我們並沒有什麼,她只好調整了語氣極其嚴肅的說:“87牀沈言,不是已經通知你出院了嗎,怎麼還在這裡,馬上就有護工來換牀單,你們收拾好東西儘快離開。”
我和樑笙沒有迴應。護士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又退回來:“你們要親熱回家親熱去,這裡是醫院,容不得你們胡來!”
我先前還沒明白護士的意思,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