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那一抹夕陽西下,火紅色的光芒照耀下,那城牆下一地的屍體,帶着濃濃的血腥味,一旁站立着王恆,他靜靜的報着傷亡人數,道:“此戰,我軍正兵營死七十八,匈人戰死一百六十二,屯田軍戰死兩百!”
一番話讓小川心中一陣難言的疼痛,張獻忠確實不一般吶,手下流賊也是從賊多年的老賊,不愧是當年號稱闖營三十六營最精銳的八大王的軍隊麼!
“不過流賊起碼陣亡三千,其中有一千多老賊!”王恆道,他目光稱您看着城牆下的屍體說道。
“這張獻忠的流賊確實不一般吶”小川搖頭苦笑,要是這般守城,城池能守得住麼?
“主公莫要擔心,我們害怕損失,對面的張獻忠更怕,此番我們的殺敵數目,怕是他從賊十年都沒有遇到過的損失”王恆說道,神情帶着一絲冷豔,
一旁王雙撇撇嘴,這麼大的勝仗這羣人說的好像是多大的損失一般,整的他十分尷尬,道:“將軍,我們下城牆吧,唐王殿下已經準備了酒肉犒軍!”
小川點點頭,就是下去了,一會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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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內寂靜無聲,只餘那李定國講述那戰鬥的經過,“明軍火器犀利,無需使用火繩,扣動扳機就可以點火,發火效率是我們兩倍以上,火銃威力巨大可以洞穿鎧甲,其近戰實力更是恐怖,火銃上裝了一短劍,用起來比起長槍還要犀利,能守能攻!”
火銃上裝上短劍,一衆人都是不明白,那艾能奇大眼睛帶着疑惑,道“這個火銃竟然可以裝上短劍?”他不解問道。
一衆流賊頭目都是吃驚,張獻忠一衆人都是在遠處,根本就是看不到城牆上具體的戰鬥場景,火銃上插短劍?這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怎麼會有這種火器?
汪兆麟帶着一絲奇怪,看着一衆人都是望了過來,他們眼神帶着奇怪,都是問着最博學的軍師,他奇怪道:“我曾聽聞又火銃可以安裝短劍,不過那是安裝在火銃口,裝上就是無法射擊,按少將軍這種說法,能射擊又能安裝,這種駭人聽聞的火器在下從沒聽說過。”
一旁李定國也是說道:“我部隊有京城神機營的兄弟,他說京營火器都沒有可以火銃與短劍如此裝配,京營火器都無此犀利,神機營火器與城牆上的明軍都是無法相比”
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一衆流賊都是都是吃驚,神機營那是什麼地方,大明朝火器最先進的地方吶,皇帝老兒把全國最厲害的工匠都是集中到京師,最厲害的工匠,造出大明朝最厲害的火器,這地方的火器竟然比不過地方上的火器?
“一國之工匠竟然無法與一地方指揮使之工匠媲美!”張獻忠眼神帶着一絲震驚,道:“難以置信”曾經的他對火器毫不在意,今天卻是第一次發現這此物竟然有如此之威力。
“而且他們厲害的不是這火銃!”李定國搖搖頭,看了一眼孫可望,道:“他們厲害的比如弓箭,那種強弓手,大哥,你今天看到的那羣人,絕對不是蒙古人!絕對不是!”
孫可望眼神中頭顱着一股恐懼,似乎還對白天的事情心有餘悸,奇怪道:“不,不可能,那般強大的箭術,唯有從小騎馬射箭的蒙古人才能達到吧”
一衆流賊頭目都是望了過來,他們都是以爲面前的明軍就是有一部分是蒙古人,甚至就是關寧軍帶着朵顏三衛南下繳賊,響應楊嗣昌的四正六瑜而來。
“不,蒙古人騎射厲害,但絕對沒有這羣人的近戰能力,他們中有人使用彎刀,刀法精悍,絕對從小訓練,絕不是蒙古人那種遊牧牧民能夠媲美,還有中間有白皮膚惡鬼一般的壯漢,不僅用的弓精準,而且手持重型武器,絕非蒙古人!蒙古人沒有這麼厲害!”李定國說道,他似乎看到了今天白天自己培養的那麼多老兄弟被明軍在城牆如屠狗般殺戮的場景,心中就是一陣難言的悲苦!
“竟然如此厲害”張獻忠也是奇怪,看着李定國心中更加驚濤駭浪一般,道:“怎麼會有這麼強的蠻夷?”
“蠻夷!”孫可望也是搖搖頭,看着李定國,道:“那這夥蠻夷怎麼會聽命與明軍!”
“因爲這夥明軍戰鬥力更加恐怖,刀盾手,長槍兵配合天衣無縫,整個軍陣宛如一個整體,就像是一臺臺殺人機器,進退有度,更可怕的是其中還有使用那橫刀的三人小隊,他們不僅戰陣強悍,而且更可怕的是力量,他們力量比我們大很多,這夥明軍力氣都是非常的大”
力氣巨大?這夥流賊就是不解了,那艾能奇道:“這?軍陣能練,武藝能煉,這力氣也能訓練?”
“兄弟們武藝戰陣不輸於他們,不過他們的力氣速度都是比我們快,所以兄弟們近戰都是比不過”李定國說道,一衆流賊都是震驚,力氣巨大。
張獻忠也是疑惑,第一次聽說明軍普遍力氣巨大的?他撓了撓腦袋,道:“這難道這夥明軍專門招那種力氣巨大的士兵?可這需要多少人口基數?”
“更可怖的是裡面的一隻渾身鐵甲,宛如鐵人一般的部隊,刀槍不入,力氣巨大,簡直就是戰場救火隊,還有一隻鬍子兵!各個武藝精湛到極點!”李定國說道。
“這?”聽他這般講到,一屋子的流賊頭目都是驚詫,汪兆麟奇怪,道:“如此強悍的實力,關寧軍絕對沒有如此強悍的實力!若是關寧軍這般強悍哪還有滿清崛起!”
"那這夥軍隊難道真的是衛所官兵?"一衆頭目都是問道,他們眼神帶着不可置信,什麼時候衛所兵如此能戰?
張獻忠眼神帶着凝重,道:“怕真的是衛所官兵!”他手中拿着一張信紙,道:“不愧是明軍精銳,擊潰倭寇的明軍精銳啊!”道:“我本以爲那只是楊御藩擊潰了倭寇,爲了給秦山這老頭面子,沒想到卻是秦山給他面前,如此強軍!呵呵”
李定國又道:“義父無須擔心,此人雖強,可城中富商,還有明軍未必跟他同心同德!”
“此也是我的想法!”張獻忠說道,此刻他已然後悔了,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走東南方,走廣西狼兵的地方突圍,他搖搖頭,這時他看到一衆將領臉上的恐懼,他們只怕都是這般後悔吧,他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大笑起來。
一衆人都是奇怪,爲何此番打敗,大王還是能夠笑出來,張獻忠眼神中透露一股弄弄的自信,道:“好,好”他一邊笑,一邊撫掌。
“義父,我們都敗到如此地步,何故發笑”李定國說道,或者整個大帳,也只有他敢如此和張獻忠說話,連孫可望都不敢如此說話。
張獻忠眼神頭顱着一股笑意,道:“我在笑,我們要好好感謝面前的明軍”
“謝?”一衆人都是奇怪,心道,別人都殺了這麼多兄弟,你還感謝別人,張獻忠道:“本王要感謝他們,是他們讓我明白了火器的重要,我很慶幸,能這麼早就看到這火器的威力!能這麼早就看到火器的潛力,謝謝他們,我義軍從哪迭起,就要從哪裡爬起來,火器!我義軍以後會有更強的火器!”
“那這般說,確實要感謝明軍”汪兆麟也是說道:“辛虧是這不算危機的時候遇到火器,此刻亡羊補牢爲時不晚,若是以後呢?遇到不是兩千,而是兩萬這樣的明軍呢?”
聽着一番話,一衆流賊都是都是發愣,對啊,現在還來得及發展補救,若是以後呢,兩千如此,若是讓明軍弄出兩萬這種部隊,那還打什麼仗?跑路吧,怕是馬賊都做不成了。
張獻忠一番話讓本來士氣低迷的衆人都有一種慶幸此敗的感覺,看了一下帳內衆人那臉上漸漸生出的希望,道:“火器,將士我義軍以後的利器,就像騎軍一樣,我義軍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恨恨的說道。
“大王萬歲”一衆人都是跪倒說道,張獻忠眼神帶着一絲笑意,目光不自覺的妄想了帳外,臉上帶着凝重,一番話說給了衆人,他自己卻是神色凝視,一句話挽回了士氣,卻是挽不回此時的劣勢,間諜麼,他跟着身旁一人耳語一番,那人就是轉身離去,他再轉身,臉上帶着笑意,道:“寧宇,今天你做的很好,你要什麼賞賜!”
“義父,我只想要軍中的鐵匠,日後我準備仔細研究火器,瞭解我義軍到底爲何火器與那明軍相差那般多!”他說道神色中滿是憋氣,今天的慘白讓他對滿是不服氣,準備將來有一天,遲早要用火器擊敗面前的明軍。
“義父我!”孫可望也是抱拳道,他之前就跟義父說了火器的事情,他也想發展火器,這些鐵匠他也是想要,此刻給了李定國,那他不是沒有了。
“茂堂等打下南陽,城中鐵匠隨你挑選”張獻忠笑了笑說道,他自然明白資源兩個人分,沒有集中到一起的作用到,而且在他心中同樣的資源,在李定國手中,是比在孫可望手中要更好。孫可望應諾一聲,沒有說話就是退了一下,眼神中滿是平靜,眼角劃過一絲怨毒,他看了一眼李定國,心中帶這樣一絲記恨,明明他纔是大哥,爲什麼義父卻對寧宇這般的好,爲什麼!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