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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能帶上你一起。”
納蘭絕最終扔下這句話,棄寶兒離去。
仍憑她在他的身後,哭得肝腸寸斷,淚眼成行……
他的心,只能容得下一個女人,所以,其它愛上他的女人,註定只會受傷……
雖然他並不想成爲這樣一個無情之人,可是他若對寶兒好一點,只會讓她越陷越深,無法抽身而出,那樣,他纔是真正的千古罪人。
“納蘭絕。”
拓跋沐珩的身影陡然出現,出聲喚住他。
納蘭絕停下腳步,擡眼看着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眼神,在見到自己時,會掠過一抹莫名的情愫,似乎,他在回憶着從前的什麼,又好像在刻意迴避着什麼……
“不知道聖子殿下有什麼要說的?”
納蘭絕擡眸,與其直視,他們二人幾乎同樣的身高,因此這樣看着,誰也沒有比對方矮上半分,都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無盡的傲氣。
這個少年身上的清冷氣息,比五百年前的自己,倒是頗爲相似。
拓跋沐珩伸手,朝着左前方指了指:“從那裡一直走,遇到一塊黑色屏障之後想辦法破解它,再拿着這個令牌,穿過霧花林,你就能找到她了。”
並且朝他手裡放了一塊小小的令牌。
納蘭絕伸手接過,略一點頭,不再多問,立刻往前行動。
不管拓跋涉沐珩出於何種目的,他選擇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要他現在去司徒悅身邊助她一臂之力,因爲他畢竟身爲聖子殿下,公然違背聖皇殿下的意思,會讓這父子二人都下不了臺面。
看着那抹急速遠去的身影,拓跋沐珩眉眼一動,脣角淺揚。
司徒悅,能幫你的人我都幫你送到了你身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相信你是不會讓本殿下失望的。
轉過身去,迎上了寶兒的淚眼:“你爲什麼要把他帶到司徒姑娘身邊?你難道不知道他愛着她嗎?讓他們兩個最終在一起,你就會開心了嗎?”
“他愛她,但她未必會接受他,你不要把司徒悅想象成一個能輕易被馴服的女子。”
拓跋沐珩緩聲開口,
“即使本殿下不指路,他也一樣會拼了性命去找到她,既然結果都是相同的,爲什麼本殿下不成人之美,省去他一些程序,讓他直接到達目的地呢?”
寶兒氣憤不已的跺腳:“你把我的心上人還給我!”
拓跋沐珩慵懶的擡了擡眉頭:“他在你身邊這麼久,你也沒有得到他的心,現在他一走,你就怨我頭上,是否過份了些?“再度掃她一眼,轉身欲走,對於他不感興趣的人,多看上兩眼,都顯得多餘。
即使這個人,極有可能成爲他永生永世的妻子……
“你分明就是故意爲之,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讓絕去幫司徒姑娘,所以纔會這麼好心的替他指路,假如現在的情形是他要帶着司徒姑娘遠走高飛,永遠不再踏入這裡一步,我看你還會不會如此安好心,做這件事情。”
寶兒伸手,道出她的指控。
眼淚再一次決堤而下。
即使知道這一切,沒有聖子殿下,納蘭絕仍然會離開,她終是不甘心,終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最終是被納蘭絕放棄了,她寧願去騙自己,是因爲聖子殿下,納蘭絕才會走的……
“若涼公主,悠閒的坐在這裡喝茶,不去管你的老朋友的生死嗎?”
朵雅推開房門,見到若涼正安靜的坐在一角,手裡捧着茶杯,陽光灑落入內,若有所思的模樣,真是美得像極了一幅畫,不由得出聲譏諷道。
見若涼半晌也不搭理,她又自顧的說上了:“消息是你故意透露給我的,現在你又坐在這裡,假裝傷心難過,做人假成你這樣,也真是不可思議了,活得多累啊,該學學我,該恨就恨,恨就恨到骨子裡。”
此時若涼握着茶杯的手突兀的一緊,砰的一聲,茶杯應聲碎裂開來。
她側過臉,直視着朵雅那張勝利者的臉龐,不由得一陣無可奈何:“你千萬不要忘了,這只是聖皇殿下下的令,而她,也根本沒有被找到,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裡,聖子殿下若是有心藏她,你認爲,這黑暗神殿裡誰找得到?”
“當然有人找得出來,這件事情之上,烈護法大人與我們,應該是一致的吧?烈護法神通廣大,他若真的想找到司徒悅難不成還會找不到麼?”
朵雅一臉的篤定,在她的認知裡,烈焰是個僅次於聖子殿下的神一般力量的存在。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要鬆懈。”
若涼垂眸,烈焰二字,同時也像是一把利箭,直沒入她的心口,狠狠的揪緊。
他將她派到這裡,自此不聞也不問,只讓她過從前的生活。
以爲這樣,她便能快活了麼?
在他佔有自己那麼長時間之後,再雲淡風輕的送到這裡來,是想試探她對聖子殿下是否忘情,還是他要重新開始新的目標?從何時起,她竟然也會在意起,烈焰對她的看法了……
這個發現,讓她越發痛苦不已。
她不可以陷入那種情愫裡,像烈焰那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爲一個女人而心動呢?他要追求的,不過是新鮮的女人所帶來的新鮮快感而已,僅此而已。
“原來是你們兩個搞的鬼,害得司徒姑娘被聖皇殿下追殺。”
寶兒氣呼呼的推門而入,方纔這兩個人說的話,她全聽了進去,聯想到因此而失去了納蘭絕,她更氣急攻心,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