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棠聽雲明虎這麼說,也沒說話,她也是早就不想在這老雲家待下去了,處處挨擠兌不說,還整天看王氏和雲鳳的白眼,如今聽雲明虎說要搬出去,花海棠也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雲明虎回了家,自顧自的收拾了東西,雲鳳道:“老三,你這要走,可也得把錢給俺留下。”
雲明虎大怒,轉身咆哮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拿走就好了。”
雲鳳一驚,急忙捂着胸口退後了幾步,“老三,你咋能這麼說話,你這是跟你二姐我放渾呢啊?”
雲明虎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轉身收拾了東西,道:“不就是我落魄了嗎,你們就都瞧不起我,好,你們等着,看我好了之後你們都別靠着我。”
說着,便拿上包袱出了門。
花海棠也是急忙跟了上去,王氏撇着嘴,看着雲明虎的背影,也是沒有說話。
雲明虎心裡憋着一股氣,雄赳赳的去了自己以前住的房子,
這裡被買了下來之後,便一直空着,買主付了錢之後便沒了蹤影,雲明虎抱了一個僥倖的心裡,想要先住下,等到自己找到新住處再搬走。
三日之後,便是放榜的日子,雲莘起了大早跟雲森一起去了鎮子上看放榜,不少學子也都是早早的等在城牆下,就等知府的人來貼榜單了。
雲莘坐在茶樓的二層臨窗座位上,往外看着,對面的雲森神色有些緊張,雲莘給他倒了茶,笑道:“不用緊張的,大哥,我相信你。”
雲森勉強的笑了笑,微微轉動了脖子上的玉壺,雲莘瞧見了,道:“大哥,你跟你……”
雲莘斟酌了半天,才道:“你跟云爲柏,是不是聊過了?”
雲森點點頭,“考試完了的時候,他將我留下,跟我說了幾句話。”
雲莘沒有作聲,她在等雲森先開口。
雲森頓了頓,道:“他不希望我做官,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理由,爲自己當年的罪行開脫,然後告誡我讓我遠離官場,要不然有朝一日被人看破了我跟他的關係,會給他帶來麻煩。”
雲莘皺眉,“這個云爲柏,爲何這麼不要臉。”
雲森苦笑,望向窗外,“我不會被他幾句話給左右,這麼多年我都熬了過來,娘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他那麼狠心能拋棄我們母子,現在我也不會再對他念及一絲親情。”
雲莘點點頭,道:“大哥,你還有我跟大姐呢,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雲森點點頭,對着雲莘笑了笑。
正在這時,一陣鞭炮聲傳來,外頭的人吆喝着道:“放榜了,放榜了……”
雲莘急忙探出頭去看,雲森也是着急的往外看去,雲莘道:“大哥,我找育新帶着夥計老早就守在城牆處了,得了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回來報喜的。”
雲森笑笑,“也不知是不是喜……”
話還沒說完,便見育新滿臉通紅的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喊着,“我們家少爺中榜了,我們家少爺得了第一……”
雲莘大喜,急忙道:“大哥,你得了第一……”
雲森有些驚奇,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雲莘笑着,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咱們出去瞧瞧去。”
兩人下了樓,一陣馬蹄聲就傳來,當頭一轎子停下,從中走出一頭戴高帽的中年男子,拈着蘭花指,尖聲道:“皇上有旨。”
這聲音可謂是穿透雲霄,直叫一羣本來亂哄哄的人即刻便停住了,一看是皇上的聖旨,便急忙跪了下來,不敢含糊。
那太監滿意的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一羣人,尖着嗓子道:“誰是雲森啊?”
雲森起身,躬身上前幾步,跪下道:“草民雲森。”
那太監拈着蘭花指,微微的笑了笑道:“皇上有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科學子云森,文采卓然,非同凡響,特破格賜予殿試的機會,前往京城赴命!欽此。”
雲森急忙點頭,深深的拜下去,“草民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公公上前,將聖旨交給了雲森,笑着道:“雲公子這次可是新科第一名,且寫的的文章皇上看了是讚不絕口,雲公子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啊。”
雲森急忙點頭,“不敢不敢,多謝公公。”
雲莘急忙上前,塞了一個荷包過去,“勞煩公公跑一趟,給公公拿着喝茶。”
喜公公接了過來,不着痕跡的掂了掂,道:“那沒什麼事情,咱家就回去了,雲公子可別忘了赴命,最好明日便啓程出發。”
雲森急忙點頭,拱手道:“多謝公公。”
喜公公轉身離開,上了轎子,他人一走,這邊的人羣便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紛紛圍住了雲森。
“雲森……真是厲害啊,第一次考科舉就中了殿試的機會,太厲害了啊。”
“是啊是啊,我都考了三年了,一個都沒考上,你這才第一次,就這麼厲害了。”
“雲森,以後發達了可千萬不要忘了昔日的同窗啊。”
雲森被衆人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雲莘卻笑着招呼道:“各位我大哥的同窗們,大家都是朋友,今兒個爲了慶賀我大哥獲此殊榮,中午我們去宴賓樓不醉不歸,我請客。”
這麼一說,衆人都是高興的起鬨,簇擁着往宴賓樓去了。
雲明虎站在街角處,看着這一幕,氣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拳頭攥的死死的。
他才落魄,這邊雲森就中了第一,而且還獲得了殿試的資格,簡直是不能忍。
雲明虎攥緊了拳頭,強迫着自己轉身,朝着芳菲郡主的下榻處走去。
他一定得牢牢把握住芳菲郡主,這可是她最後的底牌了。
雲明虎想到這裡,疾步向前走去。
伊芳菲下榻處就在戲園子裡,訂了包間,每日縱情酒色,十分奢靡。
雲明虎走到戲園子門口,正要往裡走,就被門前的小夥計給攔住了,那小夥計上下打量了雲明虎一番,道:“客官,您進來看戲?”
雲明虎皺眉,伸手推開那小夥計,道:“我是芳菲郡主的客人。”
小夥計笑了笑,“這位客官,您可真會逗趣,芳菲郡主早就走了回京城了,哪裡還在這裡啊?”
雲明虎大驚,“什麼?”
說着,雲明虎心底一慌,急忙道:“我不相信,你讓我進去看看。”
小夥計急忙攔住了雲明虎,沒了先前的客氣,一把將雲明虎給推開,道:“你這人,幹什麼呢?告訴你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你想進園子,給錢啊,我看你也是個窮光蛋,一文錢也沒有還敢來這兒?”
雲明虎大怒,“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夥計嗤笑一聲,“你是誰?你是誰啊?”
雲明虎一愣,也是不好說,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芳菲郡主的男妓,這樣說出來,可不就丟死人了嗎?
雲明虎發怒,擡頭看了看,見原本芳菲郡主的屋子果然沒有一絲聲響,雲明虎心中冰涼一片,什麼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這邊回了家,雲明虎可謂是百味雜陳,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混成了這樣子,走到門口,雲明虎想起家裡以前窮的時候,現在雲莘幾個人有錢了,竟然就忍心看着自己的爹過得這樣落魄,雲明虎想到這裡,又是在心裡把雲莘幾個人給罵了好幾遍。
走到大門口,雲明虎剛想推門進去,就聽見一陣不合時宜的喘息聲傳來,雲明虎頭皮發麻,他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只是,屋子裡只有花海棠一人,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來。
雲明虎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強自的鎮定了心神,從門後面拿了一把鐮刀在手裡,輕手輕腳的往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的土炕上,雲明豹跟花海棠正翻雲覆雨,好不快活,雲明虎衝進了屋子,一腳踹開了門,“姦夫淫婦,老子今天就殺了你們!”
說着,一鐮刀就劈了下去,雲明豹嚇得趕緊閃開,花海棠來不及躲閃,被砍了一鐮刀在腿上。
血很快滲了出來,花海棠疼得直抽抽,雲明豹嚇得都要掉了魂,拿着被子擋着身體道:“老三,老三,你別衝動啊,是大哥對不住你,你別衝動……”
雲明虎見了姦夫竟然是雲明豹,氣得全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涌,上前就踢了雲明豹一腳,“姦夫,你竟然這麼不要臉……我砍死你……”
說着,一刀就劈了下去,直直的劈在了雲明豹的胸口。
這一刀下去,劈的雲明豹直接嚥了氣,花海棠忍着痛,看着雲明虎發狂的模樣,道:“你可別這麼衝動,要出人命了……”
雲明虎這才停了手,看着身下已經被砍成了肉泥的雲明豹,雲明虎嚇得不行,慌張的扔了鐮刀,哆嗦着雙手直接癱在了地上。
花海棠捂着嘴,驚恐的睜着眼睛看着雲明虎,“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雲明虎轉了轉眼珠子,猛地看向花海棠,這一眼看過去,讓花海棠有些害怕,她哆嗦着往後退,“雲郎,我不說,我不出去說,咱們趕緊把他埋了,我以後都聽你的……”
雲明虎站起身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婦,竟然敢揹着我偷人,你去死吧……”
шшш ▲ttkan ▲¢ 〇
說着,撿起地上的鐮刀,一刀便了結了花海棠的性命。
殺完人,雲明虎這才慢慢的反應了過來,想到這是自己殺的,雲明虎心裡又是慌亂又是難受,他匆忙的出了門,從外頭的井裡取了水洗了手,看着屋子裡的屍體,又匆忙的藏了起來,在炕底下的地窖裡。
收拾完,雲明虎的心才漸漸放鬆下來,可是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陣陣的失落,現在他什麼也沒有了,還成了殺人犯,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這邊接到了消息,雲莘微微抿脣,“不錯,事情果然按照計劃的發展了。”
冷瑤道:“小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去衙門高發雲明虎?”
雲莘笑着點頭,“自然是要的,你去衙門說說,但是不要抓住他,給他一定的機會讓他逃跑,讓他好好享受一下逃亡的感覺。”
冷瑤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雲莘憑窗而立,微微抿脣輕笑,雲明虎啊雲明虎,你沒有錢,一路上說不定會做乞丐的吧?想想往日你是怎麼高高在上,是怎麼迫害我們的,現在有了這種下場,不是自作死又是什麼呢!
招待完了雲森的同窗,已是下午時分,幾人喝的醉醺醺的出門,雲莘看着雲森,道:“大哥,你沒喝多吧?”
雲森笑着搖搖頭,只是臉色有些微微的紅。
上了馬車,雲森這纔有些體力不支,斜斜的靠在了馬車的車廂上,雲莘倒了一杯熱茶給他,雲森接了過來捧在手裡,笑着道:“小妹,我真的成功了。”
雲莘笑着,“是啊,我早說你能行的。”
雲森微微的笑着,臉上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落寞,雲莘看着,有些心疼,道:“大哥,你是怎麼了?”
雲森輕笑,“沒什麼,只是以前無數次的幻想過此刻,可是現在這一刻真的到來了,我卻一點也沒有當時的感覺了。”
雲莘不做聲,只是默默的看着雲森,雲森神色微醺,有些含糊不清道:“冷顏她,是做了皇上的妃子是嗎?那晚,我也看見了……”
雲莘嘆口氣,這件事情她本想過一段時間再告訴雲森,就是怕雲森傷心,沒想到雲森已經知道了。
雲莘默默道:“大哥,你心裡還是沒放下。”
雲森輕笑,“她是我第一個……第一個喜歡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我何嘗不想放下?可是爲什麼,一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會想起她來?我想,我若成功,會想跟她一起分享,可是……我們現在卻隔着一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雲森說到這,眼底的神色痛苦無比,狠狠的咬着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莘看着雲森的樣子,心疼無比,伸手抱着他的腦袋在懷裡,柔聲道:“大哥,你不要難過,有些人,她是不屬於你的,她來過你的生命裡,只是經過,你要相信,未來還有對的那個人,在等着你,在這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
雲森沒做聲,靠在雲莘的懷裡一言不發,半晌,雲莘以爲他睡着了,卻感覺自己的衣襟一片濡溼。
雲莘的心霎時像是被狠狠的揪了起來,她咬着脣,道:“大哥……”
雲森哽咽,“僅此一次……從此,再也不會流淚,再也不會想念,再也不會……去愛她。”
雲莘嘆口氣,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說了,只是靜靜的靠着。
馬車顛簸着回了家,雲森已經睡着了,雲莘給他擦了淚,披上披風讓慶安將他背了進去,雲萍瞧着,擔憂道:“這是怎麼了?”
雲莘笑笑,道:“沒啥,就是慶功宴,喝多了點,睡着了,想必這幾日一直神經緊繃着,今兒個終於放鬆了,咱們就別管他了。”
雲萍聽雲莘這麼說,也是點點頭,道:“那我去讓廚房煮些醒酒湯。”
雲莘笑着點頭。
回了屋子,雲莘解下了披風,墨司臨正坐在榻上看書,見雲莘來了,墨司臨笑道:“回來了?”
雲莘應聲,墨司臨道:“喜報已經來了,恭喜。”
雲莘笑笑,坐上榻道:“公子,我大哥明天就要去京城,我們該準備點什麼給他帶着?”
墨司臨笑着道:“準備什麼?我們一起去便是了。”
雲莘一愣,“一起去?”
墨司臨點點頭,道:“七日之後便是皇上被三皇子辦的接風宴,這宴席上還會當場宣佈誰纔是儲君的人選,我也被邀請了,還有你。”
雲莘驚訝,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墨司臨點頭,“是靈離推薦的,讓你一同前去。”
雲莘這才瞭然,道:“是她啊。”
墨司臨道:“東西不必準備,我在京城有宅子,一應俱全,我已讓人準備好馬車,明日啓程就可。”
雲莘心裡暖暖的,上前捧着墨司臨的臉道:“呦呵,你怎麼這麼乖啊?”
墨司臨輕輕挑眉,“沒大沒小。”
雲莘笑笑,“公子,我們去京城,我大姐呢?”
墨司臨道:“若是一起去也可以,單獨留下,不如一起去安全。”
雲莘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感覺,我大姐現在是雙身子,真的不敢冒險,帶在身邊總比看不見的好。”
墨司臨點點頭。
雲莘去跟項叔囑咐了幾句話,這次去京城來回少說也得一個月,家裡的事情還得囑咐項叔多多看管,跟項叔說完,雲莘又去作坊裡找萬秀娟說了說,讓她幫忙看好莊子裡和作坊上。
翌日一早,幾人便坐了馬車,動身前往京城。
幾人分兩輛馬車,雲莘墨司臨在一輛,南芷雲森雲萍和顧南之在另外一輛,冷瑤至軒還有紅春都是坐在外頭的車轅上,幾人便一路去了京城。
沿路走的是官道,道路上空無一人,四周青山綠水,景色秀麗,雲莘掀開轎簾往外看,覺得心情還是挺放鬆的。
墨司臨素手斟茶,嫋嫋茶霧升騰而起,雲莘轉頭,瞧着墨司臨的容顏被茶霧繚繞,十分仙氣,雲莘托腮,輕笑道:“公子,你去京城,會不會惹得大家小姐們都對你芳心暗許啊?”
墨司臨挑眉,“那是自然,本公子的氣質,本就是不同凡響。”
雲莘嘴角抽搐,這貨好久沒傲嬌了,這會兒又開始了。
雲莘撇撇嘴,“公子,你知道嗎?人有一種美德,叫做謙虛。”
墨司臨點頭,“我知道,我有。”
雲莘徹底無語,撥弄着茶蓋,道:“公子,我可是說真的,要是去了京城,我沒勢力沒靠山的,我可打不過那些千金小姐們,京城不比鄉下,可不是單單看錢,還看權利呢,再者,我拼錢也拼不過她們啊。”
墨司臨不做聲,雲莘又急忙補充道:“公子,你可要隨時牢記,你是個有愛人有良心的人,任何超出了底線的事情,都不能做。”
墨司臨白了她一眼,“沒有靠山沒有勢力?你當本公子是死的嗎?”
雲莘不做聲,只是睜大眼睛對着墨司臨眨巴了幾下,墨司臨眯了眯眼睛,嘴角含笑,“雲莘,你緊張啊?”
雲莘老老實實的點頭。
墨司臨咳了一聲,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緊張我,我就答應你就是了。”
雲莘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不爽,怎麼好像是自己求着他一樣呢。
雲莘拱了拱身子,上前道:“墨司臨,不是我求你,這是你應盡的義務啊,如果你做不到對這些撲上來的鶯鶯燕燕視若無睹,那我也……我也……”
墨司臨挑眉,伸手一把攬過雲莘小身板在懷裡,大手霸道的固定住她的腰身,一字一句道:“你、也、怎、麼樣?”
雲莘皺眉,還沒說話呢,墨司臨就又道:“你也想不拒絕別的男人?那也得看看有沒有哪個男人那麼有膽量敢靠近你!”
雲莘撇嘴,這廝太霸道了一點吧!
墨司臨挑眉,瞧着雲莘的笑模樣,道:“怎麼?不相信嗎?”
雲莘點頭,“相信相信相信相信相信!”
墨司臨輕笑,俯身親了一下雲莘的脣,道:“這纔對。”
雲莘撇嘴,“公子,你要不要這麼專橫,我們好歹是戀愛關係了,你爲何總是要壓我一頭?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
墨司臨挑眉,“那以後你壓我好了!”
雲莘一愣,感覺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勁兒呢,正要發問,卻見墨司臨神色突變,身下的馬車驟然停下,冷瑤的聲音傳來,“有刺客,保護少主。”
------題外話------
上京城了,這裡貌似要寫一段時間,收尾收的我揪心,卡文卡的要死要死的,不是沒時間碼字,而是經常對着文檔發呆,最近更得少,希望大家體諒下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