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遙站了起來,但也是氣喘吁吁,勉力支撐。K的這一記“熱力驅動”很神似古娜的“鑽石、冰刃”,首先是K的右拳爆炸般的氣流轟得自己搖搖欲墜,緊接着赤炎能量在自己身上火焰般的隱隱燒灼之苦,加上被擊上高空後重重的摔落,王月遙實在受傷不輕。好在由於前期的周旋,讓K的赤炎能量消耗了少,否則...恐怕柳竹青就要出手將這招攔下。
但現在,花雨落的逆襲讓王月遙得到了一個絕佳的反擊機會,而火拳james的七影光速拳又把這個機會無限放大。
王月遙在剛剛中了“熱力驅動”之前的一瞬,已經用寫輪眼將K的發招動作完完整整的複製下來了,準備對K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浮在空中的K驚覺王月遙站起後平伸右臂、按上左手、弓起身子的幾個連續動作怎麼如此面熟,怎會想到複製忍者卡卡西的傳說即將重演。
平伸右臂、按上左手、弓起身子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與K的熱力驅動毫無二致。一股零下一百一十二度的凍氣閃着迷離的藍光聚於右手,月遙眼中寒芒一閃,以熱力驅動一樣的速度一掌推了過來,並念出一個自創的名字——“百一二煩惱風!”
K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招式(只不過爆炎換做了凍氣),轟在了自己的臉上!K被打得橫飛了出去,四腳朝天的落在地上。
我們贏了嗎?
按說如果K言而有信,按照事先約定,這場戰爭當到此即止。然而無論是花雨落、james還是王月遙都仍然緊繃着神經,緊盯着倒在地上的K,出於一種莫名的默契。
K緩緩站了起來,身上是一種冰寒沁心的不適感,加上雙腿的麻木感、臟腑的氣血翻騰,這一切都讓K感到玩得痛快。面前三人招式的詭譎,配合的無縫也讓K暗自讚歎。於是,在“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後,K坦然道:“幹得漂亮!我輸了。”
古娜早已經用通信器通知了精神病院的人員前來接駕,一架印着紅白十字的軍用直升機已經懸在衆人頭上的半空。古娜有些心灰意冷。還以爲自己能夠壓倒性的勝利,還以爲能夠替瘋狗伯伯報仇,到頭來,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K根本不理會王月遙三人的戒備,徑直來到柳竹青面前,雙手抱拳,朗聲道:“前輩擁有不世出的實力,卻一直置身事外,兩不相幫,這份沉穩與淡定的大家風範讓小子心折。他日若有機緣一定誠心拜謝!”
柳竹青點點頭,道:“你這孩子年紀輕輕,實力卻已然超羣,將來必有可爲。只是不要站錯了隊伍,看你頭腦靈光,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謝前輩提醒!相信自己不久後心中會有最佳答案的!”K又是施了一禮,走到戰場的一邊,抱起段天狼的屍體。來到古娜身邊,按了按古娜的肩,以示安慰。精神病院院長臉色鐵青,像是在尋找着自己京師佔領失敗的原因——整條武裝戰線的衆志成城、花雨落的潛伏、王月遙對整個事件的剝繭抽絲、K虛與委蛇的作戰,無論於敵於己,變數實在太多,這失敗也算是上天註定的了。
就在精神病院的幾人準備上機打道回府的時候,上校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道:“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白銀塞維斯已從白狼形態恢復成人形,嘆了口氣:“上校,算了吧,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怕是根本留不住人家了,而華夏殺手幫和單身女子俱樂部也沒有逮捕他們的義務。但,至少,完顏正德大汗安然無恙,這纔是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嗎?”
上校一時語塞,但塞維斯說的都是實情,雖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放他們走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縷陽光射向全場,天終於亮了。藉着晨光,劉倩、古娜、K帶着段天狼的屍體,乘上直升機遠去了。
王月遙還有些意猶未盡,自說自話:“總覺得沒能打個盡興。”柳竹青這時緩步走了過來,對月遙說:“你真的沒發現,那個K只用了一半實力啊!”
聞聽此言,王月遙、james、花雨落心裡同時一動,在與K的交戰中,三人就已發現事情有些不對,感覺到似乎K在有意放水,卻沒想到K只用了一半實力,可以想象全力對戰的話,三人合力都未必是K的對手,不由各自驚出一身冷汗。
王月遙猛然發現自己差點忘了一件事——雪豹!
等跑到雪豹身邊,發現已有允兒、喜鵲在那裡了。“薛幫主!您還能動嗎?”月遙看着那個平時威風八面的一幫之主悽悽慘慘的臥在地上,心裡一陣酸楚。
喜鵲看月遙沮喪的樣子,沉聲道:“月遙不必擔心,這些傷都還不足以致命,一時奈何不了雪豹薛立峰,而且,我還有一粒...大、力、丸哦。”說着,神秘一笑,又從懷中拿出那隻精緻的小錦盒,拿出最後的一粒紅色藥丸。
餵給雪豹後,雪豹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喉頭涌向丹田,又流向四肢百骸。全身的傷痛瞬間減輕了不少。又過了一會,藥力充分融入身體,雪豹一點傷痛也感覺不到了,再一次原地滿血復活!
月遙驚歎道:“沒想到劉姐姐還有這等神奇丹藥!”允兒也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着喜鵲:“姐姐深藏不露啊,連我都不知道姐姐有這起死回生的神藥!”
喜鵲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一帶而過的說:“這藥的由來也是最近的事,說來話長啊。”
雪豹起來活動下身子,發現身體果然完好如初,也是一聲讚歎:“秘書長真乃神人也!這份大恩,雪豹記下了,日後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喜鵲一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過是讓你早些恢復活力而已,薛幫主這麼說就是見外了。”
上校一聲輕嘆:“沒想到我們這麼多人,終究還是落得個不勝不敗的結果。”塞維斯眼睛裡流動着光彩:“你我二人被打成這樣,敗軍之將,何敢言勇。回去養好傷,定要將那個劉倩繩之以法!不過現在,也只好各自回去覆命了。”
這時,遠處揚起一道煙塵,原來是金獅子萊恩哈特與莉安娜、拉爾夫、克拉克也帶着“狼牙”的三千戰士趕了過來。
望着滿目瘡痍和傷痕累累的衆人,萊恩哈特隱約也猜到了戰況該有多麼的慘烈,而同時又因爲沒能加入其中略有遺憾。向上校報告說:“上校,屬下來遲了!城內的全部喪屍已經盡數消滅。”
“嗯,幹得不錯!”上校望了萊恩哈特一眼,神色裡盡是讚許和信賴。話鋒一轉,上校臉色有些黯然:“可惜我們這邊雖然結成了最廣泛的統一戰線,仍然沒有捉到這喪屍之亂的始作俑者。”
萊恩哈特又看了看塞維斯,只見他一臉疲憊,再見不到他身爲白銀執法者的傲然風采。
“連你這樣的男人也被這場戰爭洗刷成這樣嗎?”
塞維斯橫了一眼萊恩哈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無奈的笑笑,戰到現在,他已經累得不想再說出任何語言了。
一輛悍馬停在不遠處。萊恩哈特已經與軍方總部聯繫並安排好了回程事宜。最高審判的塞維斯、瑞文、花雨落搭軍方的順風車,到機場再分開。
萊恩哈特來到喜鵲等人的身邊,向雪豹、王月遙、少女時代的大家和喜鵲拱了拱手,道:“劉秘書長,各位,承蒙大家的齊心協力的幫助,京師和大汗能扛過此劫,武裝戰線從沒有過的牢不可破,我雖然不在場,但來到這裡,熱血與傷痛亦感同身受,萊恩哈特在此一併謝過!”
喜鵲回禮微笑道:“保護大汗和京師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少尉言重了!”
萊恩哈特又道:“後會有期!”說完,轉頭走了。喜鵲卻在一瞬間有些恍惚,感覺萊維的目光是不是在自己的臉上額外停留了零點幾秒。
就在幾人要走之時,一個聲音傳來——“花雨落!”循聲望去,只見王月遙面無表情的盯着花雨落走了過來,花雨落也從車上跳下,目光直射王月遙。允兒拉了拉月遙的衣角,“月遙哥,算了。”
花雨落不知王月遙要幹什麼,盯着他不敢大意。萊恩哈特、塞維斯也望了過來,用疑惑的目光。花雨落與允兒的過節一定要在這種情況下做個了結嗎,黑貓王月遙是這樣一個不識大體的莽撞之人嗎?
誰知王月遙站在花雨落身前,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還向花雨落伸出手來:“那兩根毒針射的漂亮,如果沒有這兩針,我也不會這樣容易的打倒K,合作愉快!”
花雨落一顆心落了地,也緊緊握住了月遙的手,微笑道:“合作愉快!”這就叫一笑泯恩仇吧。只是這時的兩人還不知道,這次握手,讓兩人成了一輩子的朋友,也開啓了兩人今後共同歷經風雨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