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裡,鳳起把容修放在暖爐旁的毛毯上,吩咐雲溫去備熱水。容修頭枕在鳳起腿上,有些精神不濟的望着她,而鳳起看他這個樣子卻是無比的心疼:“容修,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淨做些傻事?”想起他做的那些事鳳起心裡又有些生氣。
容修用自己冰冷的手貼着鳳起的手:“妻主都知道啊,我還以爲妻主真要把我留在那裡自生自滅呢…”說着眼眶紅了一圈。鳳起握緊他的手幫他暖着:“不是讓岢瀾好好照顧你了嗎?若是他做的不好,我回去就治他的罪。”容修的眼淚卻忽然決堤,哽咽着對鳳起道:“妻主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妻主……我好疼……真的好疼…”這時雲溫進來彙報,鳳起揚了揚手讓他出去,然後把容修抱在懷裡安撫他:“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也很想你,乖,疼的話我幫你揉揉,先去沐浴好不好?”正好此時風在外面小聲喚了聲鳳起,鳳起便走出去,讓雲溫進去服侍容修洗浴,自己到一個偏僻之地:“風,怎麼了?”風出現在鳳起面前:“王爺,哥哥他……”鳳起心中一悸:“影在哪裡?快去找採荷拿藥!”風扔下一句“府外,涼辰客棧”便一閃回府尋採荷了。
鳳起一躍,足尖輕點圍牆出了府,在屋頂上移動着。涼辰客棧,鳳起問那掌櫃:“沒有一個黑衣的客人,住在幾號房?”掌櫃回想似是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影所在的房號。鳳起飛奔上樓,到那間房前輕推開門,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榻上影只穿着裡衣窩在那兒,把自己縮成一團,一手緊揪着胸口,額上滿是冷汗,蒼白乾裂的蠢不住的抖着。鳳起慢慢扶他坐起來,見他實在難受,便用手輕覆在他胸口上緩緩輸入內力。沒想到影卻排斥鳳起的內力,他臉色鐵青,呼吸的空氣也是出多進少,無意識地蜷起身子。鳳起收回內力,手上放輕了力度幫他揉着,但還是不見起色,只好邊幫他揉着等風回來。
風從窗戶躍進來,從手中的小瓷瓶裡倒出一顆藥丸遞給鳳起,鳳起捏住影的下巴迫使他吞下去,直到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鳳起才鬆開手。影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等到他單膝跪在鳳起面前時,鳳起纔開口道:“藥吃完了及時來拿,下次不要發生這樣的事了。”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風扶起影,影卻喃喃道:“我是不是太麻煩王爺了……”風拿起旁邊的一套黑衣服遞給影:“哥,你別多想,比起你我覺得那王夫才麻煩。”
縣令府,鳳起屋前。雲溫站在外面,鳳起問道:“怎麼了?你爲何站在外面?不進去好好侍奉王夫?”雲溫欠了欠身:“王夫洗浴完在休息,讓奴出來了。”鳳起點頭:“你好生守着,本王出去一趟。”說着轉身喚上採荷出了府。二人在街上隨意吃了些東西,讓採荷在街邊小鋪買了五十個肉包子往更北行,快到戰場前線才停下。這裡的百姓更加可憐,到處屍橫遍野,一些倖免於難的百姓也跟失了魂一般,走到哪都能聽見孩子們的哭聲。鳳起看着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心裡很不是滋味:“去,把包子分給他們吧。”鳳起吩咐採荷。自己從衣袖中拿出銀兩分給他們,一邊安撫民心。她抱着那些正在哭的孩子輕哄着,給他們講故事,說笑話。試圖讓他們忘記戰爭帶來的恐懼,那些孩子很快就不哭了,甚至和鳳起做起了遊戲。採荷也幫着百姓們重新整頓好家裡,只短短一個下午,這個地方就整頓得差不多了,完全看不出戰爭的痕跡。
鳳起準備回府,百姓們卻想留下她到自己家用膳,孩子們也捨不得她走。好不容易纔得以脫身回到恆遠縣令府,剛回屋就有小廝來說縣令請王爺王夫去前堂聚餐。鳳起走到榻邊就看見容修醒着靠在榻邊,雲溫卻跪在地上。她點上蠟燭,坐到榻邊問道:“雲溫,你爲何被罰,可是犯了什麼錯?”說着她把容修的手放進被子裡,幫他輕揉着腹部。雲溫低着頭不說話,容修用手覆在鳳起的手上:“妻主,他留在你這邊終歸是不太妥當的。”鳳起讓雲溫起來,吩咐他去內務尋一套新的衣裳來給容修穿。雲溫應了聲,不卑不亢下去了,容修放在身的手卻握緊了。鳳起把容修擁入懷:“這不是找個靠譜點的人來幫我照料你嗎?”容修嗅着鳳起身上的味道,語氣軟了下來:“妻主……我們要出去嗎?”鳳起捏了一把他的臉:“縣令邀我們去前堂共用晚膳。”說着她拿過一旁的貂毛披風披在了容修上身,雲溫捧着一套紫色鑲金邊繡有祥雲暗紋的衣裳過來,恭敬道:“王夫,下奴來服侍您更衣。”
鳳起鬆開容修,起身站在一旁背對着他們。一刻之後,鳳起和容修走進前堂,兩人的衣裳看起來甚是般配,只是容修臉色過於蒼白,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落座,鳳起和容修共同跪坐在一張案几前,採荷和雲溫立在他們身後。堂中,縣令汪欣和她的正夫坐於主位,其它席位就是她的幾個小侍了。採荷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我們王爺就只有一個王夫,她這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有這麼多小侍。
開席,汪欣一直在敬酒給鳳起,不時偷瞄着容修,這王夫果真容貌極好,自己這幾個靚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瞧這弱柳扶風,搖搖欲墜的樣子真讓人憐愛。這時汪欣的小侍們也開始與容修交談,容修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時不時抿一口碗裡的清湯。採荷和雲溫也被鳳起遣下去了。
十幾杯酒下肚,鳳起也有些醉了,汪欣更是連路都走不穩。她端着酒杯搖晃着走到鳳起身邊再次敬酒,一隻手卻有意無意地摸向容修。容修往旁邊躲着,她又得寸進尺往前湊,而此時的鳳起正有些暈乎乎的趴在案几上,汪欣的小侍們也不敢說什麼,只當沒看見。汪欣把容修逼到牆角,一手摟着他的腰,把臉靠近他的臉:“真是個美人~你躲呀,不是喜歡躲嗎?”說着手上施了力,捏着容修的腰往自己身上帶,容修被捏的生疼,被迫往前走了兩步。汪欣用另一隻手掐住容修的的下巴,把臉貼進容修,嗅了嗅:“美人聞起來可真香~真不知道嚐起來會是什麼味道……”容修無比驚恐,心裡泛起了陣陣噁心。正當汪欣準備把脣覆上去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側面踹了一腳。她正準備破口大罵,卻見鳳起黑着臉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恐懼。只見鳳起忽然湊近汪欣,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聲音冷冷壓抑着怒氣:“誰給你的膽子碰本王的人?”說完站直身子走到容修面前,一言不發抱起他走出了前堂,朝他們屋裡走去。
容修還以爲鳳起酒醒了,沒想到鳳起一路都沒有說話,緊緊抿着脣。到了屋裡也直接把容修扔到榻上,容修被摔在榻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帶着酒氣的吻就落在他的脣上。他感覺身上的衣物被粗暴的撕開,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他的脖頸上,然後蔓延到全身,力度也由吻變成了啃咬,容修忍不住痛呼出來,他顫抖着艱難道:“妻主……輕……啊…輕點……”
採荷在屋外守了一夜,就聽見王夫慘叫了半夜,有奴才送了好幾次醒酒湯過來,她也不敢貿然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