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柯文正式回國,受胥夜所託,進入嘉華醫院。
胥陽知道柯文回來很高興,忙完公司的事,就去了嘉華醫院找柯文,“柯文,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什麼事?”柯文看了看和印象裡一樣始終熱情的人。
“嘿嘿,先不說,我等會帶你去個地方。”胥陽賣着關子。
柯文不理他。
“喂,你一點不好奇嗎?”胥陽鬱悶。
“等你帶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好奇什麼。”柯文平靜回答。
“暖纓的葬禮你沒回來吧,我記得你沒來,難怪了,薄情的人。”胥陽嘀咕着。
突然聽到許多年沒再聽過的名字,柯文愣了一下。
胥陽也不再聒噪,在一旁等柯文忙完他的事。
“走走走,上車。”許久後,胥陽終於等不下去,推着架着柯文離開醫院。
車開到了簡空的小區。
簡空正等着胥夜給她做飯,門鈴響,便去開門。
“嘿,柯文,你快看,她是誰。”胥陽側身,露出了站在後面的柯文。???簡空懵了,她知道柯文回來了,胥夜有告訴她,但爲什麼他會突然來她家?
柯文看到簡空也是愣在原地,她是……
“柯文,你沒認出來?!”胥陽打破沉寂。
“暖纓…”柯文不可置信。
“……”簡空糾結了,她是該假裝不認識吧。
“你還活着。”柯文竟有些哽咽。
“……”她該說什麼。
“她失憶了,不記得你。”胥陽湊到柯文耳朵邊低聲說了句。
胥夜從廚房出來看到柯文和胥陽,忍不住皺了眉,過去將傻站着的簡空帶到沙發上坐下。
“你隨我來。”胥夜看了眼胥陽。
胥陽跟着他哥進了廚房,“哥。”
“不許和柯文提簡空是銀面邪醫,並且在瑞民上班的事。”胥夜交待道。
“哦…”胥陽應了聲,沒多問爲什麼,順手幫忙把菜洗了。
客廳裡柯文也坐到沙發上,卻如坐鍼氈,暖纓活着,暖纓忘了他,突然面對,他覺得他有些理不清。
簡空卻始終淡然自若的看着電視,空明淨和他認識,暖纓和他認識,但她如今是簡空,簡空和他是不認識的。
“你這些年,還好嗎?”柯文終於問。
“嗯。”簡空點點頭。
“你已經可以說話了…真好。”柯文聽見她應了聲。
“柯文,她現在叫簡空,可厲害了,是慕安集團千金。”胥陽拿着幾個碗從廚房出來。
“簡空,你以前上學是住柯文家的,應該挺熟的。”胥陽並不知簡空早已見過柯文。
柯文和簡空都不說話。
“吃飯了,柯文你也一起吃點吧,飯足夠。”胥夜將菜端出來。
大家便都在餐桌前坐下。
胥夜和往常一樣,總是間斷的給簡空夾菜。
胥陽看柯文始終不在狀態,又低聲和他說了句,“再告訴一個秘密,簡空是我哥女朋友。”
柯文猛的一下差點沒把碗打翻,腦海裡瞬間更加凌亂。
“哈哈,是不是五雷轟頂都沒那麼震撼?我當初反應也差不多。”胥陽看柯文竟然也失禮,大笑。
簡空一直默默吃飯不說話。作爲簡空,她是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你的病,好些了嗎?”柯文突然問。
“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不該提的就別提了。”胥夜開口回答,似在告誡。
簡空奇怪的看着胥夜。
“呵呵,你以前有那什麼PDST,說不了話,看了好多次醫生呢。”胥陽忙掩蓋過去,他和他哥都特地去問過江子煜,江子煜也說如果簡空已經康復,就不要讓她知道自己曾有抑鬱症史,以免造成心理暗示,引起復發。
“是麼?”簡空看了看他們。
“是啊,你當了好久的小啞巴。柯文,你放心,她現在可能說了,懟人時候能懟到你肺炸開。”胥陽笑了笑。
“我以前跟你很好?”簡空問柯文。
“朋友。”柯文不由捏緊了筷子。
“哦…”簡空點點頭。
“要知道你還在,我也會早點回來的。”柯文又說了句。
“從哪回來?”簡空假裝不知道。
“我過去幾年在哈佛念醫學博士。”柯文回答。
“胥陽,你真可憐,他是哈佛的醫學博士,而你哥又是沃頓的碩士,你活在學霸環繞的世界裡,是不是很自卑?”簡空同情的看着胥陽。
“……我習慣了。”胥陽鬱卒。
簡空又想了想自己,她如果規規矩矩上學,是不是也可以弄一個牛逼的學歷。
吃過飯沒多久柯文就告辭了,他覺得他需要安靜一會,其實當年得知暖纓的死訊他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接受。如今卻說她並沒死,他心裡有許多話想要告訴她,可她已經把過去忘了讓他無法唐突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