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們家在C市最偏僻的地方,很窮很窮,她的母親怎麼可能認識沈策先和周染。
一定是一個同名的人,正好也叫夢夕。
“照片我不會給你!你回去吧!”沈策先態度堅決。
“我跟你要了這麼多年,你都不肯給我。很好,沈策先,你贏了。我周染,從來都是你逼不得已娶回家的妻子!”
“哐”的一聲,一隻杯子好像摔碎了!
再然後,許朝暮就聽到了沈策先不停的咳嗽聲!
咚咚咚咚……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許朝暮趕緊躲了起來。果然,不一會兒,周染從樓上下來了。沒有多久,一輛車子開出了沈家別墅。
許朝暮趁着天黑溜回了自己房間,她嚇得牙都不疼了。
那一晚,許朝暮失眠了。
失眠這麼稀罕的事,她居然也碰上了。
她得靜靜。
她整整靜了一個晚上,到了早上五點多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偏巧不巧,她還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夢裡沈遲結婚了,新娘是白曼。
白曼一身白色水鑽抹胸婚紗,笑容明媚。而沈遲一身黑色禮服,優雅成熟。沈遲牽着白曼的手走過鮮花裝飾的幸福拱門,走到牧師的跟前。
許朝暮坐在底下,她就那樣看着沈遲和白曼。
憤怒,不滿,難受,一齊爆發!
她拎着長裙子走到了臺上:“沈遲,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樓下,沈遲正吃着早餐,他已經快吃完了,看了看手錶,快七點了,許朝暮怎麼還沒下樓?
“四少,許小姐估計又把鬧鐘給扔了,要不要我上去喊她起牀?”凌管家道。
許朝暮一個月得扔壞好幾只鬧鐘,凌管家一開始還心疼,不過沈四少一直滿不在乎道:“她愛扔就讓她扔,幾個鬧鐘我還買不起嗎?”
後來,凌管家就一直沒有再說什麼。
“不用,我去。”沈遲站起身。
凌管家目瞪口呆,四少親自去喊許朝暮起牀?似乎……不太合適吧!
許朝暮怎麼說今年也十八歲了……
可她又不敢攔沈遲,在沈家,誰不怕沈遲。
當沈遲推開門的時候,許朝暮正憤怒地重複着那句“沈遲,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一開始是憤怒,等到沈遲站到她牀邊的時候,她卻變成了哽咽。
沈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眉頭緊皺:“我怎麼會不要你。”
許朝暮被他冰涼的手抓住,眼睛一睜,醒了過來!
“沈遲,你又耍流氓是不是!”許朝暮把自己的手往外拽,拽,拽!
她這一嗓子聲音太大,正在樓下收拾桌子的凌管家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沈遲?耍流氓?
她沒有聽錯吧?第一,許朝暮敢直呼四少名字?第二,四少怎麼會對許朝暮耍流氓?
沈遲拽住她的手不讓她動,湊上前:“是你做夢還喊着我的名字。”
許朝暮一愣,對,她是做了個夢,夢裡沈遲在和白曼結婚!
“我喊你名字了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別找藉口耍流氓!”許朝暮撇撇嘴。
沈遲又靠近了一步,他呼出的熱氣拂在她的耳畔:“我想耍流氓還需要藉口嗎?”
許朝暮的脖子被他撩得酥酥麻麻的,她渾身一顫。
“你再不放手我叫了啊,到時候你沈四少一世英名可就毀了。”許朝暮得意地看着他,他就不信他敢在沈家公然耍流氓。
沈遲勾了勾脣角,昨天晚上還一副跟他鬧彆扭、苦大仇深的樣子,今天睡了一覺,又全忘了。
這丫頭,果然蠢萌蠢萌的。
“你真想讓我放手?”沈遲看着她。
“放!”
“那我放了……”
“你倒是……啊!混蛋!”
沈遲一鬆手,許朝暮整個人就往牀上栽了下去!她忘了,她是被他拉起來的!
她在心裡把沈遲罵了九千九百遍,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惡至極之男人!
她摸了摸頭,還好還好,不是很疼。但這男人倒是一副做了壞事還心安理得的樣子,好整以暇看着她。
“速度起來吃早餐!”沈遲霸道地沉着嗓子道。
“不吃,牙疼!”許朝暮這會兒才記起她牙疼這回事。
這牙齒也是說疼就疼,她捂着臉頰,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要不是沈遲昨天就知道她牙疼了,他保不準還以爲她是裝的!
他只好無奈地下了樓:“凌管家,止疼藥在哪?”
凌管家還在琢磨這四少和許朝暮一大早在幹什麼,沒想到四少這麼快下樓來了!她趕忙道:“有的,有的,我去拿!”
不一會兒,凌管家就拿來一隻藥箱,裡面有各種常備的藥。
“四少爺,這是止疼藥,一頓吃一粒就好。”凌管家把藥遞給沈遲。
“嗯。”沈遲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他拿着藥和白開水就上了樓。
凌管家又是愣了半天,四少這麼高冷的一個人,會耍流氓?她真得很好奇四少耍流氓是什麼樣子。
這一次,沈遲上來的時候順帶關上了許朝暮的房門。
“把藥吃了!”沈遲命令道。
“啊?又是吃藥……我不想吃……”這種藥很苦的!
“想我喂?”沈遲挑眉看着她。
“不不不,這種小事怎麼能勞您動手,不不不,我自己來,自己來……”
許朝暮是被沈遲嚇怕了,十歲那年,她說過一句“不吃,你喂”,結果,八年後她都能記得那藥片塞在她喉嚨裡的苦味兒!
這男人,不按常規出牌啊!
“那就乖乖自己吃!”沈遲盯着她,一手拿着藥片,一手拿着杯子。
許朝暮只能乖乖接過,這裡哪有她說話的餘地,這裡哪有她反抗的餘地,就連空氣裡都充斥着沈boss霸道的氣息!
苦大仇深地將藥片吞進嘴裡,許朝暮猛灌了幾口水,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要是還疼的話告訴我,帶你去醫院!”沈遲淡淡道。
“我不要去醫院!”許朝暮終於能說一個“不”字了。
結果沈遲一個凌厲的眼神飈來,許朝暮又乖乖改口:“哦……還疼的話就告訴你,你帶我去醫院……”
“嗯。”沈遲這才從喉嚨裡應了一聲,轉身下了樓。
許朝暮拿他一點辦法沒有,誰叫他氣場比她強,她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她只好踢了幾下被子,以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