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李榮臻,來到張曉房門前,聽見裡面沒有聲音,本不想進去的,可又怕張曉會有什麼煩惱的事情想找人訴說一下的,自己也想去看看她怎麼樣了,所以他鼓起勇氣,敲了一下房門,見裡面沒有聲音,忙推了推門,見門能推開,他便推開了,然後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張曉身着一個白色的連衣裙,站在窗前,美麗的身影猶如天使般耀眼。只見她的目光專注,一直看着手裡的木蘭簪子,彷彿這個木蘭簪子有什麼吸引她的地方,她甚至連其他的東西都不願意去看一眼,然後她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胤禛,你可還記得這句話,我可一刻也沒有忘記過呢!你也許沒有想到,三百年之後,我還會記得這句話吧!也許,你曾經怨我、恨我、怒我、想我,愛過我;也許,你從未理解過我當初忍氣離開你後的心情,是那樣的傷心;也許,你也不能理解我爲什麼寧可抗旨不遵,也要去浣衣局爲奴爲婢;也許,你也不會去理解我嫉妒你寵愛年妃而冷落我了的心情;你更不會理解當我聽到你對我說,八爺對你說過那些“我與他在過一起”的話時,你對我說出那些話真是傷透了我的心。你更不能理解,當我在十四爺府上,帶着病等着你來看我時那種孤獨而絕望的心情,回來後我真是怎樣的你也不知道。因爲你遠在紫禁城,你心中有你的國家大事,有你的家國情懷,半點兒兒女私情也無。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永遠也無法理解我對你那刻骨銘心,百轉千回的愛。只因爲你是愛新覺羅·胤禛,你是雍正,是那個皇帝,在你心裡最重的時家國天下、百姓安危,而我馬爾泰·若曦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只是那養心殿門前的一株野草而已,也許連野草都不如。但我也要讓你知道,縱使我馬爾泰·若曦什麼也不是,也不許你遺忘了我,我寧願化作那你所喜歡的水澤木蘭花,也不要讓你將我從你心裡移除。不要,不要,胤禛,我愛你。”說完,她泣不成聲。李榮臻從未見過張曉這樣,頓時變得不知所措,然後他緩了緩神,慢慢地走到了張曉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她,張曉感到了有人抱她,便一時呆愣着,一動不動。
李榮臻對張曉說:“曉,剛纔你說的那些都是什麼,怎麼我聽後,感到是那麼地似曾相識呢!”張曉聽後,忙說:“你想起了什麼了嗎?”李榮臻說:“沒有,什麼也沒有,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曉,難道我應該想起什麼嗎?”張曉說:“哦,不,是我想錯了,你不應該想起什麼,對,就是這樣。”然後又一句話也不說。李榮臻見張曉默不作聲,便又說:“曉,你剛纔說了一個名字,什麼胤禛的。那天我睡夢中也聽到了你喊這個名字,於是我便回家和子豪一起查了查,結果查到了那個名清代的一個皇帝,是雍正帝。他的名字就叫**新覺羅·胤禛,而你又恰巧喊了這個名字,難道你認識他嗎?不對,他是活在三百年之前,並且早已作古了好幾百年,你又生活在21世紀之後,並且出生在這裡,你怎麼會見過他呢!”張曉聽他這樣問自己,忙變得不知所措,慌亂不已。她知道剛纔她的那些話似乎被他聽到了,那她如何向他解釋,他就是那個四爺胤禛,和她相愛至深,纏綿不分的胤禛呢!如果讓他知道,他就是那個胤禛的話,說不準會嚇壞他的。索性就告訴他說,是自己有一天在夢中,無意夢到的,就這樣說。想到這些,張曉忙定了定神,轉回身子,面對着他,然後她說:“臻,剛纔那些是我說着玩的,那些都是我有一天在夢中,無意夢到的。真的,我還以爲你什麼也沒有聽到呢!”然後便是無力的笑了笑。李榮臻忙說:“真的是這樣嗎?”張曉點了點頭,李榮臻說:“真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做些奇怪的夢了,省得還讓我爲你擔心。”
張曉聽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輕嘆了口氣,心想:本來那個夢裡就有你,都是因爲夢到了你的前世四爺胤禛,又讓我想起了那些與你前世之間的回憶,這纔在白天也這樣精神失常,除非讓我做不了那個夢,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畢竟那也是屬於馬爾泰·若曦的記憶,是那樣清晰地印在了腦海裡,縱使從那裡回來回來之後,這些記憶,依舊印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又怎麼可能忘記呢!想到這裡,張曉忙恢復了神色,忙說:“對不起,害你爲我擔心了,我想可能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夢了。爺,讓你爲奴婢擔心,真是罪該萬死,請爺恕罪。”然後張曉半蹲在地上,右手擱於腹下,彷彿一個清朝的宮女在給阿哥們請安一樣。李榮臻從未見過她這樣,忙用手去扶張曉,並說:“你看你還是入戲太深了,都把自己當成了電視劇理的人物了。不要這樣,好嗎?”張曉忙尷尬的笑了笑,李榮臻也同樣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目光落在了木蘭簪子的身上,一直盯着它看。張曉見他看着木蘭簪子,不知道他是否是想起了什麼,還是怎的,可是看着他那種專注的目光,彷彿是三百年之前,他在雨中望着她的目光,是那樣堅定與專注。看着他這樣,她竟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詩。她說:“朝引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說完之後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李榮臻本沒在意去聽,可當他聽到這句詩時,腦海中卻瞬間閃過一些畫面,可是那些畫面卻不是很清晰,以至於他沒有看清。不過他卻隱隱約約的記得,剛纔的那些畫面裡都有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又長得極像眼前的張曉。但她卻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過多的停留。他爲什麼會看到這些呢!想着這些,他便去扶着桌子,低着頭站着。張曉見他這樣,忙走過去說:“榮臻,你怎麼了?”李榮臻忙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兒頭疼,休息一會兒就好。”張曉忙扶他坐到牀邊,讓他坐下。